“小姐,听芳华院的瑾儿说,柒小姐这次可伤的不轻,大夫说,十天之内,绝对下不了床。”彩楼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以往,这灵犀院的侍女,可没少被慕容柒欺负。
“哦。”慕容九歌有些心不在焉。
的确,她并不关心这些,昨夜的事情,不过是个给慕容柒一个教训,而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天下大势,风云变幻,这大周的天下,不久将会有一场大变。
她思虑的,便是如何好好利用这一世的重生,不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忠王即将回京,荣登九五,到时候,韦家一旦得势,那后果,慕容九歌单是想想,便痛彻心扉。
想到那一幅幅亲身经历的残忍的画面,九歌手中握着的水壶,不禁跌落在地。
“九歌,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忽然,身后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回头,只见慕容泰一袭蟒袍,英姿勃发,正健步而来。
“哥哥……”慕容九歌邀慕容泰到屋内一叙。
屋内窗明几净,茶香清幽。
“其实,我是为了昨夜之事而来。”慕容泰先开口,毫不隐瞒心中的疑惑,说道:“听说慕容柒,是因为撞破了公主的丑事,愚兄在想,这绝对不是个巧合。”
“那哥哥以为呢?”慕容九歌唇角带笑,天真无邪的脸上,一双澄澈的黑眸看了看慕容泰,随即又低头为兄长沏茶。
慕容泰却只是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其实,巧合也好,刻意也罢,总之,对你我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坏事。”
将杯中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慕容泰心中很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以往,他和妹妹,一向是韦氏意欲除之的对象,纵然他努力修炼自己的能力,却总无法处处护的妹妹周全。
而自血衣卫死牢出来,他明显的发现,过去那个柔弱无依,总是需要他保护的妹妹,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容貌没有变,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以及她眼神中的自若坦荡,却完全不似先前。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这样的九歌,让他多少有些欣慰。
“哥,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我去做。”银铃般的声音,轻盈悦耳。
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慕容泰笑了笑,说道:“哦?说来听听。”
“东南沿海一带,有安阳、灵甫、上葵两郡一县,听说那里有盐碱地数千亩,几百年来,却一直荒芜,我想哥哥替我走一遭,把这数千亩的荒地买下来!”语气笃定。
“嗯?”慕容泰眼神中闪过几丝疑惑:“这两郡一县的百姓,贫穷了数百年,皆是因为这盐碱地里种不出庄稼,你要买下来,莫非,你想……”
忽然,慕容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见状,慕容九歌倒只是歪了歪头,调皮的笑道:“我想什么,哥哥一下子就能猜到,咱们真不愧是亲兄妹呢。”她就知道,凭慕容泰的聪明,一定可以猜到她的心思。
“买下那荒芜的地,倒并非难事,只是……”慕容泰抬起右手,轻轻揉了揉额头,有些担忧的说道:“此事风险太大,有悖朝廷律令,况且,若是真的去做,那还要投入不少的银子,我看,未必如你想的那般容易……”
“哈,哥,这些呢,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先替我走一遭,买下那些地,至于怎么去操作运行,山人自有妙计。”说着,慕容九歌吐了吐舌头。
看着眼前顽皮的小丫头,慕容泰无奈的摇了摇头,当下说道:“好吧,我即日启程,我倒想看看,你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妙计。”
比起灵犀院的轻松愉快,芳华院中,更多的却是压抑与沉闷。
慕容柒斜靠在床头,如今的她,要靠侍女的搀扶,才能勉强坐一会儿,下地行走,更是不可能,往日寿王府最风光的嫡出小姐,如今却成了府中天大的笑话……
她好怕,从此以后,她都只能在这床上度过,瘫软犹如一具活尸。
院中下人们各个提心吊胆,她知道,院外满是父亲派来的侍卫,她被软禁了起来,被告诫三个月不许离开芳华院,兀自反省。
慕容柒忍不住悲叹,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对她唯一的“关心”,呵,何苦呢,以她的现状,又怎能离得开这芳华院呢。
伸手抚了抚脸颊,那被昭阳公主亲手狠狠打了一巴掌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痛。
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那封信,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女人的直觉天生敏感,慕容柒认定,所有的所有,都和慕容九歌那个贱人脱不了干系。
而她,是绝对不会打掉牙齿活血吞,默默忍受这一切的。
慕容九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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