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肖涟捏着那避水珠,仍是有些疑惑:这避水珠有什么用?怎么用啊?
避水珠此时已经可以供你使用,用时,你只要在心里使劲地去想一个水里的目的地或者目标物,给它设定一个目标,它便能较为灵活而快速地带着你来到那个地方。只是,这避水珠是被你的念力驱动的,受你的凡体所限,只能供你使用一次,且中途不可改变方向。白骄道。
肖涟拿着避水珠,来回翻动着它,喜欢得紧。
真是少见多怪。白骄嗤了一声,这避水珠虽被我临时改得很是鸡肋,但是对你这样的凡人来说,若运用得当,它或许可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肖涟知道避水珠的珍贵,旁的不说,就说这次遇见漩涡,可不就是避水珠救的自己么?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白骄此刻已经坐在床上了,顺手拿过床头的账册,翻看了起来。闻言朝外摆了摆手,示意他收到感谢了,便打发肖涟走。
方才那漩涡虽说不难应对,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挂了彩。
现在,他要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势了,便开始赶客。
肖涟好生收起避水珠,又见白骄一脸倦色,以为他贪睡,不好再逗留,便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肖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还记挂着归总账的安排,账册已经送到白骄手里,他总得回去复命。
他朝归总账所在的大院走去。在手下办事和居住的几座大院中,归总账所在的大院是离竹楼最远的。
一路上,他见了诸多白骄的手下,共事的这段时间,肖涟已经和他们混了个面熟。
进了归总账的大院内,和他打招呼的人尤其多。
肖涟,回来啦?找到人没?这是信息比较滞后的。
肖涟苦笑着摇摇头。
肖涟,怎么又下来了,刚碰上水难,怎么不回去好好休息?这是归总账手下一个小账房。
肖涟忙拉住他:王账房,见到归总账了吗?
王账房指了指大堂。那不是?
肖涟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归总账正致使几人搬出一册册的账簿,摊在外面晒呢。
今日天气虽然冷,可太阳倒是也出来了。
归老伯,白骄已经回来了,账本我给他了。对了,你怎么今天晒账簿啊?
你这娃娃,说过多少次了,要叫老大,不要对老大直呼其名。龟青轻斥了他一句,随后看了几个人,吩咐起来:你们几个,再把西屋里的那几摞也搬出来,按顺序摆好。
肖涟见势想帮忙,却被龟青拦住了,老大吩咐过,我可不敢累着你了。至于非得今天晒书,还不是因为往后一个月天都不好,又冷又湿,谁知道天上会下雨还是冰粒子。我可不敢叫账簿发了霉。
肖涟听这话,更想帮忙了,再说,不过搬个几本书,算什么累活。
龟青想了想,那你把那一摞书拿过来也晒了吧,分批拿。
是最角落的那摞,并不多。
肖涟走向角落,正要上前拿起它们,可是却突然觉得自己腹间猛地一勒,整个人差点没给勒过气去。
肖涟不信邪,又试了一次,这次,他倒是能再前行一步了,也顺利地拿起了几本书。
可是下一刻,他就没来由地感到腰间传来一股大力,将他往后面猛地一拽。
肖涟一个没站稳,便坐到了地上。怀中的账册也没拿稳,散落一地。
龟青听见动静,连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来到他身边。却没有扶起肖涟,而是心疼地捡起自己的宝贝账册,拍了拍又吹了吹。
拿我的账本撒什么气。
肖涟还没有缓过来站起身,龟青已经捡起几本书了。他伸手想拉肖涟起来,却好似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
他双指一并,也不知他具体怎么做的,下一秒,肖涟腰间就闪过一道白光。那根白色的绳子刹时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白骄!想起白骄栓绳子的那一幕,肖涟不禁咬了咬牙,他居然真把自己栓腰上了!
白骄,你快把它解开!肖涟气冲冲快步走到白骄的房前,推门而入。
谁料,却见白骄正趴在床上。
房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腥味和药味。
你受伤了?肖涟忙走到白骄床前。
床上的人使劲蹙了蹙眉,而后睁开了眼睛,带着一抹被扰醒的不悦。
白骄一使力,便撑着身子起来了。
柔软的被子从他身上滑下,露出了他仅着薄衣的精壮肌理。
第17章
肖涟眼尖,发觉那薄衣之下露出了些许红绿之色。红的是血,绿的是药汁。
又怎么了?白骄翻身坐了起来,并没有穿衣的打算。
他揉着眉间,不悦地看向肖涟。打扰他睡觉还没被打出去的,这小孩儿可是第一个。
还不是这小孩儿弱弱的,一打就没了。
赶紧说完赶紧走,他还要睡觉。
自从拿回安神果,他不再动不动嗜睡。可长久以来他已经养成习惯,睡觉对他来说是能调理身心的事。他方才受伤,眼下涂了药,急需一场大睡。
虽然对白骄为他感到受伤的事感到抱歉,可腰间真被栓了绳子的事还是有些过于屈辱了,肖涟道:你把我腰间的绳子解开,这也太折辱人了。
折辱?是你的小命重要还是你的脸面重要?再说了,这绳子不也拴在我腰上了?旁人看不见。
是看不见,可一百丈也太近了吧?很是麻烦。你身为修仙者,动辄飞天遁地,难不成都要带着我?肖涟据理力争。
倒忘了这一茬了,白骄扶额,他不准备叫小孩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龙宫什么的确实不能带他去。
他略一思索,心神一动,便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了另一样法宝,也是一根绳子。
你还要栓两根?肖涟震惊地看着他,这人!
这根和另一根不同。白骄如法炮制,不顾肖涟的反对,用这根取代了原先的。
绳子再度隐没于腰间,但肖涟摸了摸腰间,感知到它若有若无,若实若虚。他盯着白骄,要一个说法。
这根绳子不拘泥于远近,只要这两年内,你有危险,咬破指尖将血滴于其上,我便会感觉到你的求救,快速来救你。
这比原先那根不知高了多少档次,小孩儿真是赚了。不过也是暂时借与他而已,待到小孩儿寿尽,他可是要收回的。
白骄又补充了一句:话虽如此,下一次你再出去的时候,要提前告诉我。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一月内将尽是雨雪冰粒,估计会封江,不宜出行。你就在这里,也不用做杂活了,随着龟青学学算账吧。也好好算算,你两年的小命和那些莫须有的尊严哪个重要。
肖涟垂下眼帘,摸了摸腰间的绳子,内心五味杂陈。
白骄他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很细心的,竟也发觉了自己想学文学算。
划船的这些船家,都是混个温饱,没有哪家有闲钱能给孩子拜先生的。
他一直卖鱼摆渡的,看着也像个生意人,可实则对计算较大的数额并不灵通。当时卖螃蟹和还钱,全靠芳华楼的刘掌柜不再坑他,也全靠叔伯们没那等坏心思。
关于认字,他也就会个自己的名字,认得清爷爷的墓碑,眼熟几个店家的牌匾。他甚至都不知母亲曾经的法号和俗家的名字怎么写。
他想学这些,已经很久了。
谢谢。可白骄好像根本用不到他,肖涟很是惭愧,叫他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白骄。
gu903();我要你的谢谢做什么?你少受伤,保存好灵果我就感谢你了。我要睡了,快走吧。白骄摆了摆手,随后便翻身又趴进了被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