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她做了那等事,侯爷不剥了她都不错了,还怪罪。再说了,我可没折腾她,她就是命贱活不下来,那也是她体质弱,可怨不得我。妇女的语气很是刻薄。

好好好,要喂你去喂,我可不去。

好。

屋里没有别的声音再传出。

相反,刘管事不停在肖涟眼前挥挥手,已经叫了肖涟好一会儿:连公子,连公子?怎么好端端发起呆来?

肖涟回过神,猛地抓住刘管事的手:她是谁?那个柴房里的女人是谁?

哪个?莫非连公子也看上彩灵了?刘管事没生气,反倒嘿嘿一笑:看上她倒好说,府中下人大都经了我的手买回来。只要连公子能把一船螃蟹都卖给侯府,那就是我的贵客。我要安排彩灵来伺候连公子,她哪敢不从。

这话内话外不把下人当人看,肖涟心下鄙夷,脸上却没表现出来,道:我是说那个喊着要喝水的。

刘管事恍然大悟,她不过是一个胆大包天偷侯爷东西的老奴罢了。侯爷大怒,吩咐把她关在柴房,还没说怎么处置。

老奴?是侯府的老人?

听侯爷说她从前伺候夫人。连公子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肖涟放下心来。那人若一直伺候夫人,应不是母亲。母亲可是伺候江辰的。

刘管事笑:那没什么事咱们就先进屋商量商量?

请。

二人离开柴房处,继续朝刘管事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又有不少下人向刘管事行礼。

肖涟若有所思地问:刘管事管着这么多下人?

哪里,我不过是负责府内买卖下人、采购物资一事罢了,他们总有求到我头上的时候。刘管事口中这么说,却笑得一脸得意。

刘老哥负责府内下人买卖?肖涟听罢,立刻停下脚步。若能与之交好,岂不可以直接从他这里买下母亲?

不错。

敢问刘老哥,可否通融让小弟买下侯府一位女子?

哪知刘管事面露难色:连老弟,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侯府有定例。府内人即使发卖出去,也要卖到外地去。连老弟是有钱人,应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若不把知根知底的下人发卖得远远的,保不准就有碎嘴子的中伤主家。

真不成?时间催得紧,肖涟有些急。

大丈夫何患无妻?连老弟对一个低贱的婢女何必如此上心?连老弟要真的急,老哥今日就为你安排,叫彩灵好好陪你。刘管事用胳膊轻杵肖涟一下,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来。

刘老哥莫再拿小弟取笑。肖涟脸色涨红,快步朝前走一步。这刘管事不接招,看来还得再磨磨。

当务之急是先定下与侯府的买卖,叫刘管事尝点甜头。在他嘴上抹点蜜,估计就好说话了。

二人进屋后,好好商谈了一番交货时间和价格上的事。刘管事被侯府宴席催着,急需大量膏满黄肥的大螃蟹,肖涟又刻意与之结交,都让这桩螃蟹买卖进行得很是顺利。

只是肖涟有心拖长交货时间,多点出入侯府的机会,就有意夸大了困难。二人最终商定,肖涟每天运送一马车螃蟹来侯府,侯府照单全收。

商谈好正事,肖涟拿到今日的货款,便再度与刘管事提起买侯府下人一事。

刘管事仍推三阻四:连老弟,我也是做下人的,人微言轻,实在没法破坏侯府条例。此事要想成行,须得有主子发话。

肖涟问他该当如何。

刘管事却句句提侯爷喜爱螃蟹,只说须在螃蟹上下功夫。话里话外还想探知肖涟底细,摸清楚他把螃蟹养得又多又好的秘诀。

连霄说,螃蟹都是他家塘里养殖的。刘管事心知此事利大,便想探听一二。谁知这人嘴严,每每以家传秘诀不可外传为由婉拒。

逼得刘管事夸下海口:侯爷最爱吃螃蟹。你若将此法献上,我可为你引荐一二。兴许你可当面向侯爷讨要那女人。

肖涟不过是为取信刘管事信口胡诌,哪有什么秘传养蟹之法?若真能以养蟹之法换回母亲,他纵千难万难也会寻来。

闻听此言,他只好托辞兹事体大,须传书家翁商谈一二,作为缓兵之计。

肖涟急着回去向白骄询问是否有养蟹之法,便也不多停留,辞别刘管家后,拎着带来的两个空桶就上了门口等着他的马车。

谎言是一戳就破的。

为免露馅,肖涟回程时稍稍留意后方,果见马车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骑驴尾随。他就让车夫赶车快些,再绕些远路,没多久,就甩开了那跟踪的人。

肖涟趁这段时间在车上换下新买的冬衣,再度穿回旧衣,在离同善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提早给钱下车。

这下,侯府可没法再找到他。肖涟松了一口气。

可想起白骄,他心里又生起别的担忧。

他还记得今晨白骄被当成自己儿子时的愤怒小表情,眼下自己又想问他养蟹秘法,不逗他开心恐怕不成。

肖涟四周环视一下,当看到附近一个干果铺子后,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有了!

第36章

半晌,肖涟很从容地担着扁担进了同善堂。

果不其然,他刚一迈进门就看见白骄倒腾着小短腿如炮弹一般冲上前:你可算回来了!

肖涟以为他迫不及待要算账,忙道:小心,桶里有给你买的好东西,别撞洒了。

小白骄停下冲势,歪歪头问道:你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呀?声音软软糯糯,整个人乖乖的,就和普通三四岁孩子没什么两样。

肖涟还不太在状态,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说话?

这时,陈老大夫走上前,矮下身要抱小白骄:这么说话怎么了?小孩子不都这样说话的?来,小白骄,爷爷带你吃糕点。

肖涟恍然意识到还有外人在,或者说,在这里,他和白骄才是外人。

陈老大夫刚碰到小白骄的衣角,肖涟便见小白骄赶紧挪位置抱住自己的腿。

怎么了?

小白骄使劲仰起头看向肖涟,瘪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要回去吃你剥好的葵花籽。

葵花籽?不是早被白骄嗑没了吗?白骄怎么这么说?

疑惑间,他看到小白骄对他使眼色,又见陈老大夫那殷勤过头的模样,才恍然大悟。肖涟忙放下肩头扁担,弯腰把小白骄抱起来。

肖涟一边摇晃着他,一边对陈老大夫道谢加告别:孩子哭闹不懂事,老先生受累了。左边这个桶里有我刚买的炭,就给老先生留下烤火,也好叫屋子暖和起来。

说话间,肖涟单手牢牢抱着小白骄,另一只手掀开那桶盖,桶里赫然是生火不出烟的银丝炭。

陈老大夫要推拒,肖涟却道:老先生留下吧,兴许今后我还需要您看顾小白骄。他和你这儿的病人都体弱。屋里暖和起来,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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