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周围树木枝繁叶茂,几人带着水先先后后走进里面,秦野扫了一圈,继而一顿,问:
沈辞呢?
他难得记清楚一回名字,不过很可惜当事人没能听见。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试图回忆跟他同处的记忆,最后得出结论:
好像没看到他跟上。
秦野从兜里取出先前那小细圈瞥了眼,果不其然其中有个灯是红的。
他其实并不想管这些破事,也不想老妈子似的当什么狗屁队长。
但这游戏有他的规矩,规矩就是领队的得顾好整组成员的安全。
他们在这一处落了脚,半步之外外风雨大作,秦野没久待,刚来又走,一身水汽都还没担开。
落雨滚雷的天,秦野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找,天黑雨大,视线不好,他走得并不容易,摸了约莫半小时后他终于在一株树下瞥见那熟悉身影。
对方靠着树,看不大清神情,顶上的树叶子厚实,倒是帮他挡了不少雨。
沈辞只淋了半湿,反倒秦野浑身是水,那件卫衣挂在身上,又沉又冰。
秦野算不上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一趟折回来有些恼,本想骂他一大男人还不如小姑娘省心,可等靠近了才发现对方脸色有点泛白,手捂着耳,身子轻颤。
他那团火气在胸口打了个转,最后还是没往外撒,换了句稍微和气些的揶揄:
幼儿园毕业了没,你们老师没和你说打雷别站树底下?
沈辞在那怔怔地看着他,好似觉得有点丢脸,秦野伸手就是一拽。
走了,不就怕打雷,谁还没点怕的东西。
沈辞被他拉着走出两步,接着又没了要动的意思。
怎么?秦野眉微皱一回头,走不动?
是啊,脚软。
天上恰好又是一记雷,沈辞捂耳缩了缩,秦野有点无奈,从系统那要来件皮衣往人头上一盖,接着一膝着地蹲身拍了拍背。
上来。
第8章
秦野黑发被雨淋得透湿,凌乱挂着水,衬得眸眼更深几分,他耐心有限,权把这件事当任务,只想速战速决,也懒得管这接触算不算亲密。
毕竟在一个直男眼里,这行径实在很正常。
而沈辞内心却做了不少斗争,自我反驳,自我劝说。他向来心思多,想得多。
虽说怕雷,但要走也能走,他不过是想趁这次机会做些什么,他原以为秦野不会搭理,不想对方直接蹲了下,还给他盖了件外套。
妥协来得太突然,沈辞有点猝不及防。
喂。
秦野看身后没动静,叫了声,混在雨声里听不大清晰。
犹豫那个终于犹豫完,往对方身上一靠,伸手搭上了他肩膀。
在沈辞把重量压上他背时,秦野突然伸手拦了拦。
沈梓,皮衣呢。
我,叫,沈,辞。
他说着用手举着皮外套稍微遮了遮,把秦野跟自己都罩在了下头。不是拿来挡着?
秦野把那皮衣拽下往他身上一搭,动作丝毫不见温柔,透着些不耐。
自己穿好,我都水浇透了,不用管。
说话那个语气挺凉,眉目狭长被雨水浸过后更冷几分,往日的懒散像是给冲掉大半,沈辞看着他,无端就觉得戳上了心里某块软肉。
感觉要栽。
秦野只想着别再给他添事,半蹲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别磨蹭。
沈辞穿着那外套,愣了一小愣才回过神凑上前伸手搭肩。
地上因为积水有些泥泞,秦野走得慢,背上那个一路都很安静,跟严启烈像是两个极端。
沈辞贴着秦野的背,虽然那卫衣已经湿到滴水,但毕竟靠在一起还有温度,倒也不冷。
雷声跟之前比已经小了不少,沈辞个子挺高,自认这么叫他一路背回去也不像个事,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秦野?要不你放我下来?
到都到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喉咙里滚了沙,听着有点乏。
沈辞性子向来属于温柔那一挂,但其实他有几分真情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在意不过都是装的,担心也从来只是逢场作戏。
可现在,他却破天荒地想要把心底那点关心真送出去。
一会儿想办法喝点热的吧,这样容易感冒发烧。
是,你多喝点,灌着喝。
我说你,没说我。
你野哥没那么容易倒下。
两人回到歇脚地时那些女生都还没睡,大概环境太恶劣,狂风暴雨的,小姑娘们耳朵尖心思细,听着各种声音想东想西,头脑清醒,毫无睡意。
在看到秦野跟沈辞进来时有几个愁容满面的算是松了口气,在此之前他们这地方全是手无寸铁的妹子,只有严启烈一个吊儿郎当的寸头,万一出点什么事也不知靠不靠得住。
秦野在就不一样了,起码心安些。
野哥,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把衣袖下摆的水拧了拧,回:没。
严启烈在那嗤了一声。
秦野,小迷妹挺多啊。他垂头把玩着一块石头,我在这他妈存在感零。
秦野笑笑,怨气还挺重。
严启烈把石头往地上一丢,手肘往后一撑,望着他逗道:
可不是,想当初我人气也挺旺,你一露面我就废了,要不你来哄哄?
秦野找了块空地,拖着一身水,背靠石头盘腿半阖着眼缓了缓,低声一哂。
儿子当上瘾了?
沈辞自从来了后就没出声,默声不语坐到了秦野对面听他们在那对讲骚话,身上还穿着刚刚那件外套,显得异常安静。
严启烈好奇扫了他一眼,你们刚在外头,干什么了?
在那闭目养神的野爹没说话,倒是沈辞破天荒地接了他的骚话事业。
没干什么,也就比较普通地接触了一下肢体,比较普通地交换了一*温。
阿烈:
秦野:
周围原先还惴惴不安的姑娘们闻到了瓜味:操?
沈辞这一通话说得清清淡淡稳稳当当,砸下来可谓是骚到了极致,说者有意,听者脑内开车,各种限制级画面不可控地循环播放。
金潇潇跟林琪在当机半晌后回过了神,抄着家伙就想把那捷足先登的弄死。
别拦我,我刀呢,竟然败给一个小白脸,我不服!
让开,我先来一高跟送他个暴击。
严启烈难得理智,从震惊里缓过来,沉思后发表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一番言论:
都这么深入了绿灯也没满格不是,这不明摆没戏了?
寸头你说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