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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宋家别墅,一直沉默不语的喻言这才出了声,前辈,刚刚在后院分明有诡异邪气,你为什么不直说?
还不到时候。祝寻不知从那里扯了一根狗尾草叼在口中,神色自在。
喻言眉梢微蹙,显然有些难以理解,可宋先生额头的煞气越来越重,若是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出事。
喻言从小修行,奉行的准则只有一个若是遇鬼遇邪,必定除恶务尽绝不拖延!更何况,这事可能还会威胁到宋子替的性命。
祝寻瞥见他满脸正色,轻笑着停下脚步,伸出一个手指头,第一,宋家人还没到齐,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不能缺了重要人物。要是我们贸然出手,拉扯出背后的真相,只怕他时候还会怨起我们。
他停了停,又伸出一个手指头。
第二,宋子替的确会出事,不过最快也是在后日午夜。
后日?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六月初一!
祝寻扯下狗尾巴草,伸出三指,眨眼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报酬还没给我,我怎么舍得会让他出事,否则这几天不就白忙活了?
一番解释,顺利通畅。
喻言虽被堵住话,但心里的忧虑感也少了几分。
祝寻勾唇,玩笑着用狗尾巴尖扫过对方白嫩嫩的脸颊,最后,信不信我?
前、前辈。
喻言生来怕痒,却又不得不保持着端正的礼数,只得偏头微躲,可祝寻没轻易放过他。喻言被闹红了耳根,吱唔回应,前辈你别闹了,我自然是信、信你的。
这还差不多。祝寻笑意更甚。他丢下狗尾巴草,看了一眼天色,发问,带钱了吗?
带了。
祝寻满意点头,继续朝前走,迟点借我一些,走吧。
喻言跟上,不解问话,好。前辈,迟点你要做什么?
请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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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喻言看着熟悉的门牌号,心中了然。
他早该猜出来的,祝寻前辈在这儿无亲无故,认识的人寥寥无几,能让他请客吃饭的除了见过三面就混熟的师父,还能有谁?
叩叩。
祝寻不知身后人的想法,轻车熟路地叩响门扉。没多久,宁越之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后。祝寻扬笑,语中没存半分故意的客套,宁先生,我又来了。
又?
宁越之闻言,眼角略过一丝不禁细查的悦意,进来坐坐?
不了。祝寻摆摆手,带上一分小心翼翼的邀约,到饭点了,宁先生肯赏脸让我请客吃饭吗?
这前前后后的,对方也帮了自己不少。虽然以物换物这项条件还没达到,可该有的道谢礼数,他还是不能缺。
喻言早有预料,忍不住瞥看门内的人。下一秒,他就听见宁越之低应,好。
单字的回答,仍是如往常一般淡薄疏离。
可细听之中,似乎又多了一种细微的人情味,仅仅只对祝寻一人。
宁先生需要准备一下再出门吗?还是我们现在直接走?祝寻嬉笑着倚靠在门边,像宁越之这么精致的男人,出门不得收拾收拾。
虽然他不喜欢等人,可等的对象要是宁越之,却也不算浪费时间。
宁越之的目光全然落在他的身上,一眼望穿对方的想法。他伸手推了推眼镜,掩住那抹细碎的无奈,直接走。
话落,他便睨向了外侧的喻言。只一瞬,后者就收敛了视线,只规规矩矩地站着。祝寻没察觉两人短暂的视线交际,还转身拍了拍喻言的肩膀,耳语道,记得当一下我的钱包,晚点还你。
喻言点点头,还没等他答话,身侧就传来一声,走吧。
好。祝寻被带回注意力,重新贴近宁越之一些,宁先生想去哪里吃?地点你定。
喻言落在最后,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克制自己的真实情绪说实话,师父早就辟谷不食,而前辈身为一介鬼魄,也是没有吃饭的必要。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还约饭成功了呢?
但想归想,说是不敢说的。
喻言将少言利己四字谨记于心,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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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之将两人就近带入一家餐厅,三人各怀心思,对吃食一点儿都不挑。菜单在桌上随意转了一轮,就结束了点餐环节。
前菜上得很快。
祝寻看着格外沉默的喻言,动筷子往他碗里夹上一点,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吃啊?
谢谢前辈。喻言逐渐习惯了他的动手动脚,刚一应话,余光却陡然察觉到对面的视线。
喻言拿起筷子的动作一顿,瞄了瞄对方。坐在对面的宁越之神色没有多大变动,只是静静抿了口茶水,回视而来。
先出去,迟点吃。
喻言忽然就懂了,筷子落在碗里,轻易不敢动。
喻言,怎么了?人不舒服吗?两人虽是以前后辈相称,可祝寻在心里把他当成弟弟对待,自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是、是有点不舒服。喻言从没说过谎,可师命难违,他只得硬着头皮结巴了两句,前辈,你和宁先生先吃,我去一趟洗手间。
祝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答话,好。
喻言猛然起身,连带着筷子都被拨落在地,他快速一捡,疾步离去。
是他糊涂了!
师父和前辈说不定有私事要谈,自己留在这里碍眼做什么?
祝寻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声念叨,怎么今天冒冒失失的?他回过视线,又冲宁越之补充上一句,宁先生,你别介意,我们先吃吧。
宁越之唇角微晃,眼中淡漠稍离,不介意。
菜品上得很快,祝寻虽是一介鬼魄,可也嗅得这香气,食得这五谷。
千年前后,食物的做法总有不同。祝寻拿起筷子饶有趣味地品尝起来。一番满足后,他才恍然发觉对面的宁越之碗筷崭新。
明明是请人吃饭,反倒是自己吃了个畅快。祝寻难得生出几分羞赫,问,宁先生,你不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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