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少、少掌门?

这一下,不止其他弟子,就连澄鸣也懵了。

把灵玉带回去,拿着!

澄鸣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接过灵玉后直直地跪了下来,少掌门,请你三思!其余弟子见此,纷纷照做。

宁越之充耳不闻,一把将祝寻横抱起来,我执意护他,都回去吧。我知你们不愿与我为敌,我也不愿伤了你们。

等他们醒来,你们自行寻理由。若是不好推脱,大可将罪都丢在我身上。

少掌门!为了一个祝寻,值得吗!你今日若是离开这里,即便我们不说,这些家族修士也会将你和祝寻联系在一起,议论纷纷!

澄鸣站了起来,第一次不顾礼仪朝着宁越之喊道。他向来将对方当成楷模,可如今,对方却半弃了家门,执意护着一个臭名昭著的祝寻?

澄鸣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对祝寻的随意评判。他自知不妥,显得羞愧难当,少掌门抱歉,我不该胡乱非议祝前辈。

宁越之看着眼前人,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只回答,值得。

澄鸣抿唇无言。

宁越之护紧祝寻,淡声吩咐,你们几人向来通透机敏,照我说得做。等我安定好一切,自会回宁氏请罪。

说罢,他就带着祝寻快速离去。澄鸣等人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都有些无措。

其中一名弟子问道,阿鸣,我们现在怎么办?

决不能将少掌门推出去挡箭。澄鸣想了想做出定夺,随手用灵气将自己逼出点内伤,呕出点血色来。

阿鸣!几人一惊。

澄鸣捂住胸口,和他们说道,全都内伤假晕,醒来后有人问起,我们都回不知。

万一他们醒来后,逼我们怎么办?

他们一群人自诩正义,义愤填膺抓拿祝寻,结果还靠我们出面护着。有什么脸面逼问我们?澄鸣将灵玉妥当收入纳灵袋,肯定道,我信少掌门的为人。他若信祝寻,我自然也信。

宁越之是所有人认定的宁氏掌门继承人,澄鸣这些内门弟子只比他小几岁,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都将他当成优秀的兄长看待。

此刻,当然决定信他不疑。

少掌门的事情,我们回到宗山关起门来说。但决不能在外人面前透露分毫。

没错,他们受点内伤算什么?绝对不能让这些满嘴脏言的修士钻了自家的空子!很快地,大家就纷纷响应。

好!就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心为了一己私欲,肮脏至极;有的人心为了想保护的人,澄明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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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魔07

宁越之自然是不忍心伤害祝寻的,之前在林中使出的眩术不过片刻就失效了。祝寻在全身剧痛中醒来,整个神思混沌不堪。

阿寻?上方传来熟悉却痛惜的呼唤。祝寻抬眼望去,才发觉自己正窝在对方的怀中,看着四周的环境像是在一处隐秘的草丛里。

你带我离开了吗?祝寻强忍着五脏六腑的侵蚀痛感,沙哑问话。

宁越之将手掌附在他的额头上,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只应,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

祝寻难受得紧,干脆合眼由着对方替他疗伤,即便这点灵力只能起到轻微的缓冲作用。可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觉得还有人是在意他的,并不是所有的灵力,都是用来针对他的。

脑海中浮现一幕幕,他将长剑刺入旁人的喉舌,他将诡气扎入旁人的身躯那些惨烈的求饶声和浓郁的血腥味,仿佛依旧充斥在他的身边。

祝寻欲言又止,出口时轻颤着问出六字,我杀人了,对吗?

上方输送的灵力有了一瞬的滞缓。祝寻察觉到了,眼中更显苦涩,一字一句重复道出这个事实,我被激得失了控,杀了很多人。

宁越之听出他话语里极力隐藏的无助,低声道,别怕。

我在小巷子里察觉不对时,就应该及时离开躲好的祝寻越想越后悔,父亲曾经告诫过他喝酒误事,更告诫过他言多必失。

如今想来,是真的没错。

在他进入巷子被包围之前,正巧喝完了一罐烈酒。酒意微微上头,再加上年少的心气仍存了不少。那些迟家修士故意刺他理论时,他别忍不住怼了回去。是他自己在原地多耽误了一些时间,连带着让其他家族也追了上来。

此事不怪你。宁越之见他陷入自责中,忍不住伸手抚上凌乱的发梢。他的眼色暗了一瞬,是看透一切般的释然和无奈,即便这次你躲得过去,他们还是会想尽办法找到你。要怪也是怪我,若不是我执意往宁氏驿口耽误了时间

宁越之的话还没说完,祝寻却是一反常态的笑了笑。

阿寻?

嗯。只是很少听你说那么些话。祝寻从他的腿边爬起来,又心安理得地靠在了他的怀中,都说,君子不揽高功,亦不顶非罪。你又没做错,何必将我的过失揽到自己身上?

宁越之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问话,体内还痛苦吗?

无碍,忍得住。祝寻回答,这样的伤痛他早已经习惯。宁越之心疼得紧,脸上虽然没怎么表现,可双手圈牢牢圈住了祝寻。

近日各地都传出我用诡气杀修士的事情,原先我没做,他们便不信我。如今我真做了,怕是他们要给我冠上好大一顶高帽了。祝寻垂眸,把玩着恋人细长的手指,无奈自嘲,我还真怕我受不起。

宁越之听见这话,又想了想,简单和祝寻提了他昏迷期间的事情。

祝寻叹了口气,单从宁越之的只言片语中就能猜出。后者袒护他离开的举动,会让同门子弟以及宁氏长辈们多么失望。身为正道弟子楷模的宁氏少掌门,如今和他这个预谋不轨、杀人如麻的诡修走在一块。

即便他们离开时,那些修士或多或少都晕了过去。可醒来后,这些人定会添油加醋、乱嚼舌根了。肮脏的流言最伤人心,即便是祝寻这样厚脸皮肆意惯了的人,也被刺中了好几次。更何况像宁越之、宁氏这样的名门世家。

越之。祝寻面上显出复杂和犹豫,他沉默了一会儿,故作无谓地发问,你回宁氏吧,就说我狡猾逃脱了你的追踪了,想必宁氏长辈和那些外姓家族不会过多为难你的。

阿寻。宁越之语气低了一分。

祝寻没理会他的制止,继续装成笑嘻嘻的轻松模样,我在一处隐蔽之地安了家,这回出来就是想再见见你和顷岚。如今人都已经见到了,也该

这话还没有说完,宁越之就反握住了祝寻的手,沉声问,你把我当什么了?

gu903();祝寻听出他语气里暗藏的怒意,笑意一僵,有些慌乱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