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你闭嘴闭嘴,不准胡言乱语!
呵,我也只是猜测,小公子若是清白的,无需这般激动。
一番闲话拉扯后,叶瑞宁为了证实自己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致,呼啦把门打开,放赵肃进屋取衣裳披上。
男人身下仅仅穿着一条亵裤,在叶瑞宁面前坦然自若,仿佛脱光衣裳裸着身体的不是他,赵肃把腰带系好后,居高临下地对叶瑞宁笑了笑:小公子对我这粗人的身体可否满意。
难看!叶瑞宁脸上挂着两末酡红,不是是气的还是羞的,下意识就吼,硬邦邦的,木头一般有什么好看的。
赵肃摇头:呵,公子倒是年纪还小,不知道这男人,就得够硬才是好。
叶瑞宁狐疑地看向他:为何要够硬才是好?
叶小公子黑白分明的眼眸写满求知欲,单纯的心思全表现在脸上,赵肃本以为这有钱人家的少爷必定早早就在风月场所流连,美色接触到的定然不少,哪料叶小公子当真白得像张纸似的,还问他男人为何要硬才够好,他险些没乐得大笑。
赵肃饶有兴致问道:噢?小公子竟不知男人那档子事?
叶瑞宁瞧赵肃说得神秘,故作骄傲道:感情乃圣洁之事,需遇到真心相爱之人才可做出那些
他见赵肃不在意的神态,显然并不将他的话当真,故而急道:我爹爹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人一辈子有个对你真心相待的人便是最大的幸事,你看那些娶了三妻四妾的男人,有多少人真心相爱的?
赵肃心笑他天真,又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一个人甘愿放弃整片花丛,那是圣人才会做的事,我们都是凡夫俗人,学那些圣人做派何不是为难自己。
叶瑞宁:
山民就是山民,说的话尽是歪理,他那点儿少爷做派又立起来,对赵肃越发看不起。
他下巴高抬:也罢,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见识,说再多你也不明白其中道理。
赵肃扯扯嘴角:小公子高兴便可。他一个大男人何必与乳臭未干的小子多做计较。
灵河村安宁,偶然发生几起打闹之事,都交由赵肃去压管,叶瑞宁本以为村长会对他此举进行阻止,后来从几位山民口中得知,赵肃维护村内和平已有数年,不论是外来惹事抑或村内土霸,皆被赵肃出手教训过,
这日赵肃又去外头找人教训,叶小公子厌嫌地跟在他后头,不满道:你走慢点儿,本公子追不上!
赵肃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他一个大少爷追在后头,失掉面子,好似他才是莽汉的跟班,真丢人!
叶瑞宁咽不下这口气,死死瞪着赵肃一双稳健长而结实的腿:赵肃,是村长出钱让你教训人么?本公子不喜欢争强好斗的性子,你改改,改回来了,公子我一高兴以后还会给你赏钱。
赵肃缓了缓步子,斜眼瞅去,道:小公子,我向来就好教训人,一日不动手,我的拳头就发痒。
叶小公子嘴巴张了又张,干巴巴憋出两字,粗莽。
嗤,小公子瞧不上我这等粗人,大可不必强求自己跟着我去。
叶瑞宁眉毛拧成一条线,像个小老头般,嘴里碎碎念着一大串道理。叶小公子圣贤书被逼着在私塾里念了不少,家中哥哥对他宠爱,但学识丝毫不允许他怠慢,每个月除了夫子的课检,哥哥也会定时抽查,倘若没学好,哥哥便要亲自督促教学,语气都不温柔了。
赵肃,你这样迟早不行,若日后有人告到官府,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赵肃慢条斯理道;小公子可是在关心我这等粗人?
叶瑞宁瞧他无礼还贫嘴,遂骂:罢了,不听本公子一言,本公子还求着你不成?不过是看你可怜,想来你们连城里是何种风光都不曾见识过吧。
他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仙阳城无一处不繁华,汇聚各国商人,是座商业大城。我们叶家生意遍布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巴结呢,本公子今日落到这小破村,等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赵肃赵肃,你有在听本公子说话么,赵肃
赵肃掏掏耳朵,示意自己听进去了:高贵的叶小公子。赵肃含着笑意的目光飘向前处,微微抬起下颚,这个老赖前日趁夜里溜入人家院子,欲对小姑娘行不轨之事。
叶瑞宁:
他下意识后退开,躲在一处树干后,方才的说教此刻变成一片空白,他眼睁睁看着赵肃走到那老赖眼前,单手将人提起来,一个拳头就把人击飞倒地。
砰
叶瑞宁嘴里倒吸出嘶嘶的气声,脑袋转向另一边不敢再看。他在心底反复暗骂赵肃,直到眼前笼罩下一层阴影,赵肃刚教训完人,脸色戾气未消,眼神又狠又冷,似一把锐利的刀子扎得叶瑞宁全身发冷。
赵肃冷漠地盯着他好一阵,才道:回去吧。
这与平日跟叶小公子耍流氓没个正形的人不同,小公子道不出个所以然,他不喜欢看赵肃动手,一方面是不想看到人生事,还有一个重要的缘由便是此刻,赵肃每每动过手,性子就像变了个人,让他没由来的害怕。
日头毒辣,叶瑞宁闷闷地跟在赵肃屁股后,衣襟都是汗水,包子脸晒得红扑扑的。往时他早早埋怨,此刻却不敢吱声,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叶小公子路上憋着不吭声,等回到院子,还没歇下,险些一头栽倒在地,眼前都是晃影。
赵肃手脚利索地把叶瑞宁带回屋内休息,摸摸他冒冷汗的额头,眉心聚拢起一团怒意:小公子不舒服为何不说,你中暑了。
叶瑞宁死命盯着面前黑乎乎的人影,嘴巴一扁,虚弱道:你敢教训本公子。
赵肃冷道:到现在还嘴硬。
赵肃,你叫个大夫过来给本公子看看。叶小公子眯着眼虚虚吐气,都怪你方才吓到本公子了,走路还不等我,你看看我的脚,走那么快是不是起了水泡。
我看看。
赵肃褪开叶瑞宁的鞋袜,白白的脚丫子捧在掌心端详,底下确实冒出几个晶莹剔透的水泡,他啧一声,无言地看着叶小公子,娇里娇气的模样,当真讨打。
赵肃赵肃,你快找药膏给我抹抹,我的脚好疼,都怪你。
赵爷嘴角冷冷牵起,故意用指甲往水泡上按刮,叶小公子哎哟哎哟轻叫,一只脚丫子对准赵肃的胸怀蹬来蹬去,若非赵肃抓起他的脚腕子,只怕要蹬着他的鼻子踩上脸呢。
我看小公子好得很呢,生龙活虎,哪里需要抹什么药。
说着,赵肃的手指不知抵到哪个穴位,叶瑞宁抱起肚子大笑,眼角挂着串串晶莹,既想骂人却又克制不住,赵肃等他笑够,才恢复他的穴道。
赵、赵肃
叶瑞宁羞愤交加,偏偏叫不出一丝力气,变回小病猫的模样,你这混蛋,胆敢欺负本公子。
他的脚还让赵肃攥在掌心内,这莽汉不知为何忽然不说话,拇指贴在他脚心刮挲,恰恰戳在软软的水泡上。
唔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