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捏了捏手中因为紧张,已经被他捏得有些皱巴巴的字帖。
最终还是大着胆子看着晏昭廷实话道:“我前些日子习字不好,文章也做得不好,被……被我家阿姐打了手板心,今日……”
“今日好不容易写了一张好的,前头又被我染了墨渍,等会子阿姐若是问我在太学里学了什么,我等会子回答不上来,阿姐定是……”
说到这里,那少年皇子有些说不下去了,更是憋得双颊通红,又极为不好意思。
晏昭廷摸了摸少年低垂的脑袋,声音温和问道:“所以,今日你阿姐定是会打你手板心是吗?”
少年红着眼眶。
最终还是委屈的点了点头:“我自小便是个蠢笨的,文章做得不如我大皇兄,帖子也写不过我四皇弟,那就算着习武,我也比不过二皇兄的。”
“怎么会。”
晏昭廷抬手拿过少年手中临摹的字帖,认真看了数眼后,才诚恳道:“依臣看着,殿下只要日后勤加苦练定是会写得极好的,你皇兄们比你年长些许,那自然是谈不上比较的,至于你四皇弟,你可当面看他写过何字?”
少年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诚恳的摇了摇脑袋:“那自然是没有的,每次都是端妃娘娘去皇祖母那处请安时候,不经意间拿出来的。”
晏昭廷看着一旁少年那双与凤灼华有着七分相似的双眸,少年的眼眸里头却是天真无邪,透着几分不韵世事的傻气。
到底是被保护过度,日后又如何当担得起大任!
他眉心一拧,终究没有说什么。
而是一手拿过少年手中紧紧揪着的字帖,一手牵起少年的手,步伐坚定的朝着那凤闺里头走去。
此刻。
晏昭廷一边走,一边用他那温润又带着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从今日起,臣便是殿下的先生,日后殿下莫要说这般丧气的话儿,臣的学生自然是不会比差他人的!”
少年浑身一震!
悄悄抬眸,偷偷看了晏昭廷一眼,眼中不经意间倒是漫上了淡淡的欢喜,更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
凤闺里。
凤灼华慵懒的靠在身后的大迎枕子上头,听着自家母后絮絮叨叨的说着宫里头那些拈酸吃醋的事儿,今日
她更是难得时不时的答上几句。
而皇后娘娘虞氏呢。
得了自家女儿百年难得一次的回应,她这头那可谓是越说越起劲儿。
恨不得把凭借着自己实力扒出来的,那些个宫妃的祖宗十八代给说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