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今天色渐晚,外头的家宴眼看便要开始了,花嬷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宴会儿一定要劝说公主殿下准时去参加的。
毕竟当初嫁过来的第二日她们家殿下便闹着脾气回了宫去,后头又在宫里住了一日,连归宁那日都不是从婆家出门的。
虽然如笑也知道自家主子贵为宫里头最为宠爱的平阳公主,虽然她近身伺候不过几日而已,但好歹也亲眼瞧到昨日和安长公主被自家殿下摁着脑袋就要往假山上拖的卑微样儿,所以自然是要听从花嬷嬷的意见,劝着自家主子,但是好歹这府中的妯娌长辈也是该见一见的。
毕竟花嬷嬷都说了,万一外头参加个什么劳子赏花宴赏月宴的,等会子连宁国公里的近亲长辈都认不住来,被她家殿下当众甩了面子,那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的。
想着这些,如笑心里不禁嘀咕,好似她家主子认出了那些妯娌姑娘的,就不会当众甩脸子一般。如笑虽然这般想着,但心里头依旧牢牢记得花嬷嬷的嘱咐,她只得大着胆子又敲了一次门。
声音带着战战兢兢的紧张:“殿下,奴婢如笑……”
屋子里,凤灼华再次听得如笑在外头那小心翼翼的声音:“进来。”
而后她又伸腿踢了踢晏昭廷:“驸马还不给本宫让开,今日这晚宴的热闹本宫不就不信驸马不想看?”
“看什么?”
晏昭廷深深一笑:“臣自当是想看我家灼儿是如何出手治人的!”
晏昭廷说着便起身,他起身后还不忘伸手揪着那大红的喜被一角,狠狠一抖,这自然的也把里头裹得死紧的蝉茧子给都了出来。
恰巧如笑此时推门进来,她带着身后伺候的丫鬟目不斜视绕过屏风,一抬眼便见得自家殿下以格外妖娆的样子扒在床榻上。
发髻上那些名贵的珠宝玉石散落一床不说,身上繁复刺绣的宫装也是凌乱不堪,那双颊哟,娇俏羞红得就像外头娇嫩的腊梅花,比春色更艳。
如笑是未知人事的小姑娘,想着驸马与殿下既然成婚了,便不自不觉想歪了。
心中更是不禁吐槽驸马爷看着那么一个端庄守礼清雅玉润的男人,怎么的背地里却是这般孟浪。
如笑再看着自家殿下那美艳不可芳物的样子,她双颊不可控制一热,声音有些发颤:“殿下,今日的晚宴您可要去?”
凤灼华瞧着如笑的样儿,也知晓前头被晏昭廷那么一抖,她浑身衣裳首饰定是乱得不能看的,只是往日都是春山和翠娥照顾她。
春山知礼又大方,更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对她更是忠心不二。
而翠娥虽说心思不正心眼极多,但是又是极有眼见力的下人,不然前世她也不可能让翠娥跟在她身旁许久,当初不就是翠娥用着趁手,她又惦记着从小的情分。
如今如笑到底是新来的宫婢,更是因为上辈子的情分凤灼华才把她提拔为贴身伺候的婢女,这到底不是花嬷嬷亲手教出来的姑娘,恐怕还得等春山身子骨养好后,让春山带上些时日,不然这一时半会的她还真的用不习惯,若是换人她又不舍得,本就不喜欢太多人贴身伺候。
这般想这,凤灼华此刻也不责怪如笑失态,而是笑盈盈道:“既然老夫人请了,这晚宴的事儿自然是要去的,你们便伺候本宫洗漱,手脚都麻利点莫要误了时辰!”
如笑得了凤灼华的吩咐,她赶紧带着身后的小丫鬟上前,穿衣洗漱整理发誓一切倒是井井有条。
正当凤灼华满意要夸奖几句时,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面生小丫头端着洗漱的盆子落在了最后,等众人团团把凤灼华围住的时候,那眼生的小丫鬟却是端着面盆直直朝着晏昭廷的方向走去了。
此刻,晏昭廷除了下巴一圈粉色的牙印,以及略微淡青色的胡渣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他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手中随意的翻着一卷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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