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拧着眉头盯着那一盏子山楂枣茶,偏偏的她不喜欢那枣子的味儿,花嬷嬷知晓凤灼华的脾性也是劝不动,倒是晏昭廷端过花嬷嬷手里头那盏子消食的茶汤,千哄万哄终于哄着她吃了半盏子下去。
等凤灼华乖乖喝了茶汤后,晏昭廷看着被自己半抱在怀里头的人,声音莞尔又带着不经意间的宠溺:“那日新婚见你时,我倒是想着这宫里头出来的姑娘定是娇贵,后头那夜里又觉得殿下绝色,那脾性倒是与容颜相称是个娇烈。”
这般说着,晏昭廷弯眼一笑,继续瞧着凤灼华道:“如今臣瞧着,殿下倒是比楣姐儿那还未及笄的小娃娃还要娇气上几分,如今不过是吃盏子消食茶便要臣千哄万哄,日后殿下若是怀了身子,臣指不准真要想了法子去把那天宫里头的玉露琼浆给偷下来才好。”
晏昭廷与凤灼华说的话不过是夫妻间打趣儿的话,就连一旁伺候的丫鬟听着也不禁悄声笑弯了眉眼,花嬷嬷接过晏昭廷手中凤灼华吃剩的那小半盏子消食茶,跟着打趣道:“驸马爷就莫要寻我家主子的开心了,若是日后殿下真的有了身孕闹着要喝那九重天上的玉露琼浆可怎么才好。”
“怎么才好?自然是想法子取了去。”晏昭廷抬手捏了捏凤灼华挺翘的鼻尖,眼底尽是宠溺。
但是这似乎不经意间的玩笑话,却是令凤灼华的心头前所未有的的发紧。
前世她不得生孕,这一生虽说和安下的那绝子药她未曾吃下,但是老天爷真是会让她有个孩子吗?本就是偷得了所有的福分重来一世,若是有了孩子,日后呢?日后不能力挽狂澜她又该当如何。
这般想着,凤灼华的双手不经意的按着自己小腹的位置,眼底是忧愁。
晏昭廷看着凤灼华的神色,他搂着怀中人儿的手略微一僵,眼底有淡淡的失落,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抬手理了理姑娘家鬓角的碎发岔开话题道:“前头殿下不是说要进宫么?这日头看着虽是尚早,但等会子宫里头耽误些时辰出宫便晚了。”
晏昭廷说着话的时候,他还不忘接着身子的掩饰对着凤灼华那圆润莹白的耳垂吹了一口热气,眼底更是透着深意。
作为过来人,凤灼华怎么会瞧不出晏昭廷眼底的意思的,她瞧着屋里头
低垂着脑袋不敢往她们这处看的丫鬟婆子,抬手便掐着晏昭廷腰间那薄薄才春衫,狠狠一拧咬牙道:“本宫若是不回府,驸马还能杀了那宫里头去不成?”
这方面的事儿晏昭廷自然也是不会服输的,他抬手握上腰间的青葱玉指,声音黯哑:“殿下臣的本事虽说不大,但是到你那凤阳殿睡一夜的本事还是有的。”
去凤阳殿睡一夜,这不是极好的本事么!
等外头花嬷嬷让人套好车后,凤灼华便直接在二门处上了车,而晏昭廷则是骑在那高头大马上,名曰一路护送。
等经过朱雀大街时,两人才一南一北在那处分行而去。
大晋皇宫。
凤灼华先去了皇后虞氏的坤宁宫陪她坐了半晌,听了皇后娘娘絮絮叨叨抱怨了许多宫里头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那些零零碎碎争风吃醋儿的事儿,然后她又听得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凤景明之类的话儿。
等皇后虞氏终于说干了口舌,抱着一大盏子茶水喝着的时候,凤灼华这才慢悠悠的瞧着自家母妃道:“阿弟放在宁国公府里头有驸马带着你母后放一百个心便是,倒是这些日子里瞧着母后清瘦了不少,前头母后说近来二皇子生母与四皇子生母平凡走动是这么一回事么?”
虞皇后一听凤灼华这般问,她瞬间便来了精神:“可不是么,本就是看着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前些年那赵氏进宫后一举得男,二人还闹过不少不愉快呢,这会子倒是好的如一家的姐妹般。”
凤灼华又亲手给自家母后倒了一盏子茶水:“那赵家德妃可是家里头有什么年岁适合婚嫁的姐儿?”
“赵家么?这自然是有的!赵家得妃家里头还有一个嫡出的幺女,去年才及笄的,这会子听说都还未定下适合亲事。”
难怪。
凤灼华眉眼弯弯一笑,她突然皇后虞氏道:“过些日子母后不过借着太后的寿辰办个赏花宴,把赵家的姑娘许给大皇子做侧妃算了!”
皇后先是一愣,继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哥是个什么德行,屋子里头的正妃都没见他碰过几次,这会子又给他弄个侧妃,赵家人会同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