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不甘心,她嘶哑吼道:“本宫哪处不如她,为何本宫与她同等身份你偏偏就选择了她,若是你娶了我,别说是晏家的荣华富贵,就是那个位置本宫也能替你去争一争!那个位置你们宁国公府难道不想要么!”
“长公主慎言!”晏昭廷哪怕听得和安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他神情丝毫未变,说话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五年前秋猎时,臣便与长公主说过,臣心里头唯一放得下的女人只有平阳公主一人。”
和安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不甘心,从小事事都想压凤灼华一头的她,除了辈分上大她一辈之外,其她的却是事事都不能如她的意,就连曾经事事都护着她的太后如今都是隐隐有些厌弃她。
不就是她如今年纪渐长,眉眼长开了,与安王那张脸倒是越发不像,越发的多出三分像了她死去的生母去了。
大殿殿门处,凤灼华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她嘴角翘了翘,也不出声,转身便拉着虞南枫的手往外头走去。
正殿里头,晏昭廷看了一眼殿门处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他眸色无由的沉了沉,抬眸往大殿深处的帘子里瞧去:“太后娘娘,您当真是不准备出来管教长公主一番。”
许久。
那帘子动了动,太后被宫里头的嬷嬷扶着走了出来,她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和安,而是死死的盯着晏昭廷道:“你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怎么是,她都打扮成那副样子了,也不见你心动,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么?”
这话太后仿佛是自言自语,而后她看着身旁的嬷嬷道:“愣着作何,还不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带下去,都指了婚的公主,近来做事越发没个章程。”
“宁国公家世子,今日哀家叫你来不过是想问你件事儿,世子爷觉得那个位置如何?”太后盯着晏昭廷突然没头没尾问了这么一句。
“臣不知太后所说何事。”晏昭廷退后一步,当即转身准备离去。
正殿里太后冷笑一声:“你倒是沉得住气,难怪你父亲越发奈何不了你了,当初你怎么娶的平阳公主难道心里没电底?无非就是她利用你,你利用她的事儿罢了。”
外头走的男人身形突然一僵,继而头也不回的往外头走去。
正文第89章第89章
大殿里头静得有些吓人。
莲花座上,或站或坐的佛陀眉目慈悲,金身璀璨,眼里是普渡苍生的悲悯。
太后盯着大殿里头的佛相久久不语,许久之后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浑身踉跄,一下子跪倒在那莲花蒲团上头,哭得凄惨又苍凉。
大殿里头安静极了,只听得那哭声呜呜咽咽道:“是不是哀家年轻时做的坏事太多,所以到了如今这般年岁,上天你便要惩罚哀家,可是当年哀家进宫,哀家与先皇大婚,那一件事儿是能如了哀家意愿去的。”
“哀家年轻是喜欢的,哀家后来惦记的,后头哀家明明有了孩子,还是一个男胎,便想着与先皇那般过一辈子也就将就将就算了,老夫少妻,他想尽法子把我娶进宫中,日后皇儿继位,哀家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那哭声一顿,似乎极度悲伤到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这声音又对着上头的金身佛像断断续续道:“谁能想到,哀家生下来的不过是个死胎……”
太后扑到在那莲花金身的佛像下方,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狰狞,不甘又怨恨,几乎的咬牙切齿:“世人皆是万般如意,唯独哀家一人要尝遍这世间苦楚,哀家不甘心,哀家怎么能甘心,不就是那张脸么,一个个都舍不得,既然舍不得那便死了去,哀家倒要看看还有谁不舍得,狠不下心的。”
太后跪在蒲团上呢喃自语,往日里通亮的双眼如今也是一片浑浊,外头似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安王恰巧从外头进来,手上还牵着一个看着乖巧无比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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