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喻怀宁反问,发自内心的直觉告诉他他猜对了。
时铮伤了枪伤被丢在巷子里,结果就被贺铭救下。转送进孤儿院,也有当时的孟雪相陪。后来贺铭又领养了他,至少保证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稳定生活
后来,他还遇上了老琼斯先生,得到对方的悉心指导,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环亚财阀。时铮幼时受过不少辛酸苦楚,可成长的过程中,又比绝大多数人要幸运。
你们是一母同胞,长相相似,八岁以前的成长经历更是如出一辙!我就不信!你了解到时铮的成长经历后,没有半点羡慕或者向往?
时彻听见长篇大论,眼色逐渐阴鸷。
喻怀宁勾唇,冷笑着盘问,你从小在日月帮长大,是不是活得很黑暗?那该死的希尔顿又对你如何?
你以前是日月帮的太子,现在是日月帮的首领,看起来风光无数。可你根本过得不好,所以你羡慕!你嫉妒!你要摧毁关于时铮的一切,对不对?
时彻猛地一拍轮椅的侧把手,吼道,你给我闭嘴!
与此同时,助理就迅速拨出腰间的枪支。
时铮眼疾手快,一手将青年护在身后,一手拿出隐藏已久的配枪,将枪口对准了轮椅上的时彻,杀意骤起,时彻!你敢动他试试!
气氛,蓦然变得焦灼。
喻怀宁看见对准男人的幽黑枪口,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系统!
【叮!宿主请注意!特殊技能[劈空避害]已解锁!尽可能避免宿主受到性命伤害、保护人生财产安全!】
喻怀宁听见这话,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度。枪火无情,他就怕出现意外,所以早就利用系统查询可用的技能。
他看着把自己挡在身后、保护妥当的男人,勇气和爱意交织在心头,时铮
别怕。
时铮只回以两字。
对面的时彻捕捉住这一幕,眼色没由来的一晃。
喻怀宁在心里计算着布局的时间,不得不剑走偏锋,继续刺激道,时彻,我猜中了,是不是?可你从始至终没有立场去批判时铮的一切!所有他失去的、他得到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你的那一枪!
你懂什么!时彻忽地爆发,他斜睨向持枪的助理,吼道,把枪给我放下!
助理懵神,瑞森先生?
放下!时彻迸出命令。他推动轮椅,将自己彻底暴露在时铮的枪口下,紧握成拳的右手用力敲击着自己的肩膀,来啊!往当初一样的地方去打!这一枪,我还给你!
就因为我是哥哥,我他妈就活该遭受这一切吗?时铮!
时铮看着他毫无缘由地失控,扣着扳手的拇指又用力了一些,几乎就快要压下去。只要将这一枪对准了对方的额心,那一切的恩怨就该都结束了!
时铮!等等!
喻怀宁察觉到微妙,不由低声制止。他要的就是时彻的口头发泄,以此来争取时间。
时铮,你比谁都清楚!如果当时我们不做出选择,只会都死在那个房间!如果是那样!那母亲的仇谁来报?!
我下狠手去枪杀亲弟弟?时铮,要是我真想杀你,为什么不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时铮一惊。他原以为时莉的死前的痛苦,对方一无所知。
时彻眼中燃烧着不可摧毁的怒意,他一把掀开自己的衬衫,将自己伤痕累累、几乎无完肤的身躯露了出来,吼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为那一枪付出的代价!
时铮眸色凝固,扣着扳手的手臂颤了一瞬。喻怀宁见此,同样呼吸微窒。
大小形状不一的伤疤,遍布在时彻的身上,简直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最醒目的一条长形疤痕,直接从右肩横垮到右腹,不难想象当时致命的情况。
是,我的做法是很残忍,可你才是从地狱里被救出去的那一个。时彻扬唇,可笑意却缥缈苍白得可怕,记得吗?我比你早醒,比你更明白自己身处何地。门口守着的那些狗东西看不起我们,更看不起母亲!
你不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母亲满怀希翼去找希尔顿的那天,那个狗东西却让自己的手下将她轮-奸了一天一夜!甚至全方位地还拍了影像!
他把我带回去的第一天,把那东西作为礼物送给了我!时彻疯狂笑出声,是泣血的恨意,他们拍了一天一夜,我就被迫看了一天一夜!
那种恨!哪种痛!你体会过吗?
脑海中突然浮现起时莉自杀时的眼神,时铮手背上的青筋猛然暴起,够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时彻被他外泄的情绪所取悦,转而低低发笑,你知道我身上第一道伤是怎么来的吗?
因为我学会用钱收买了他的下属,让那个人去打听你的消息,结果被他发现了时彻为往事感到可笑,捂了捂额头,他递给了我一把枪,让我当着他的面,打死那个背叛他的下属。
时铮听见这话,身体绷得更紧了。原本算得上纯粹的恨意,突然钻入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不敢开枪,更不怕忤逆了他的意思。所以我打伤了那个下属的肩膀
可下一秒,时彻的肩膀上就多出了一个同样的血洞,是希尔顿下的手。
就因为不满八岁的时彻心慈手软,没有一击毙命。所以,他就该受到同样的惩罚!
时铮,你说当时的我该不该害怕?时彻看向对面的两人笑问。是的,他享受这种报复似的快感。
当时的时彻很害怕,可他绝对不能死!因为除了他,没人能给受辱死去的时莉报仇!
时彻选择捡起枪,打中那名下属的心脏。希尔顿满意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一句刻苦铭心的教导。
背叛我的人,都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以为我躲过了那一劫,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烈狱!每一次的任务,只要我完不成,身上就会多添一道疤
时彻回忆起不堪的过往,倾诉的快感再次被仇恨吞噬,他的眸色一点一点阴暗了下来,我要活下去,就只能杀了他们!没得选择!
谁不想活在阳光下做个好人?可谁给过他这个机会?
希尔顿的势力太大了,时彻只能学会自保蓄力。渐渐地,他不再对枪声恐惧,不再害怕那腥热的血色,就连那些人求饶声都让他感到聒噪。
喻怀宁听见这番话,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戚。
时彻的人性和善意,是被一点点磨灭的。他憎恶希尔顿,却在对方的调-教下,活成了另外一个恶魔。
希尔顿那个老不死,对权势的掌控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但凡有一点点背叛他的可能,他都会叫人死无全尸!
我熬了一年又一年,等到他年事已高,终于松懈了他的警惕。我成了名义上的帮派首领,可手中没有一点实权。时彻自嘲道。
有一天,他把我叫过去,说我主要完成这最后一项任务,他就会把权势交到我身上。
命运就是这样难以捉摸,那场任务里,他要杀的人是时铮。
这是希尔顿给他的最后一次试探,他要的就是毫无亲情和人性的接班人。
我不能功亏一篑!熬了这么多年,我等着就是掌握实权的一天!
变了相的权利欲-望支配着时彻,骨子里残存的亲情早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对数年未见的弟弟痛下杀手!
时铮被送进了医院,生死未卜。而时彻,终于也如愿以偿地接管了日月帮的实权。
gu903();希尔顿雇了很多保镖,将自己所住的疗养院里三层、外三层地进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