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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性疾病、病毒感染、中毒,甚至药物影响都有可能导致死胎。而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孩子多数都是自然分娩,也有各别一些则需要手术。像韩爽这样的可能再过一些时间就会自然分娩,但是她等不到那个时候,而且即便可以等到也一样要在医院进行,可这笔费用哪来呢?
韩爽在去找陆惜杰之前想的最多的问题里就有这一项,而现在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不管是不是陆惜杰给拿钱,至少她眼下在医院里是有人照顾。孩子没了不假,但是没用她掏一分钱,并且她还有理由把责任推到陆惜杰身上,何乐而不为?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能在陆惜杰身上讨到更多的好处,以及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个孩子之前就已经死了。
由于韩爽肚子里的孩子死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做引产的医生也并没有太注意到异常。不过当警察来调查的时候,她们还是把当时的情况好好回忆了一下。警察做完记录之后再结合陆惜杰跟陈源提供的线索进行调查。
当时韩爽往陆惜杰车上撞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详细情况,所以围观人员也没有什么特别有力的证据能证明韩爽就是个找麻烦的,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一个孕妇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自己孩子的命开玩笑吧?所以本心上都有些偏向韩爽,毕竟孩子都那么大了,万一真不想要,干嘛还留到那个时候?
一时间,左右邻居都开始猜测,这里头的内情究竟是什么样。
韩爽想得很简单,想私了可以啊,给她钱就行。只要钱给到位了,她一定会帮陆惜杰澄清“罪名”,不然就别怕屎盆子往头上扣了。他陆惜杰不是有钱么,不是刚成年就开豪车么,那就让大家看看,这个被包养的同性恋年纪轻轻都干了些什么!
钱,陈源跟陆惜杰肯定是有的,但他们不是冤大头,再加上这次要是用钱摆平的韩爽,那这女人以后得靠这个拿捏他们一辈子,所以陆惜杰很坚定地表示了这官司必须打到底。他没撞人就是没撞,问一百次一千次也一样。
交警对行车轨迹做了记录,并且也通过一些相应手段推算出陆惜杰当时的车速并不快,即便真的碰到了人应也不会有多大影响,但偏偏碰的是个孕妇,还是周围的人都以为与之有过节的孕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思想,再加上韩爽煽动,所以目前她所住的医院里有不少人都以为她遭到了恶意报复,并且深恶痛绝那个心肠歹毒的年轻人。
韩爽的病床旁边还有另外两个病人,加上家属,病房里基本上时时都能有四个人以上。韩爽平时也没个说话的人,所以没事的时候她就跟这些人说自己怎么怎么不容易,不过她并没有指名道姓,因为她还指望着陈源给她拿钱。
不是说陈源跟陆惜杰感情好么?那么为了陆惜杰的名声,陈源也得对她表示一下吧?
还别说,陈源真想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成行。一来是陆惜杰极力反对这样,二来,他也不想便宜韩爽。但是这女人四处诋毁陆惜杰的名声这点实在是让他愤怒!
吃着饭,陈源都阴沉着一张脸。
刘巧云见状说:“怎么了小源?是小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么?”
陈源回来给他哥送一份文件,顺便吃午饭的。他家里隐约知道一些,但是都不知道具体情况。于是这时一听母亲问,陈源便说:“那女的在医院里说小杰坏话,还说他被我包养了,又说自己的孩子多命苦,还没出世就被自己的哥哥夺了性命,可明明是她自己往小杰车上撞的。我现在真是恨不得找人连床给她丢出去算了。”
刘巧云一听不禁皱眉,“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陈源突然想到自己的这位后妈也是因为胎死腹中发现得晚,所以才留下了问题不能再生育,也就是说她肯定知道一些孩子如果死在母体里会是什么样。但是这种问题问出来实在是太惹人伤感,所以陈源想了想并没有问。
倒是刘巧云自己说:“那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孩子有什么问题,所以才这么做?”
偶尔去看方静的时候,刘巧云也听方静说过几回,韩爽这女人极其势力,并且爱财如命。所以刘巧云觉得这样的女人,那做些什么来换取利益不是太正常了么?
陈源一看母亲主动提,便也就接了下去,“我们也是这样怀疑,但是现在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她的孩子原本就有问题,因为据当时引产的大夫所说,那孩子出生时看起来发育并没有异常,而且在韩爽的腹部也确实有明显的撞击痕迹。”
刘巧云说:“那个羊水穿刺的事情,我让你嫂子也帮着了解一下过。我听说月份太大的孩子一般是不推荐做那个东西的,因为对孩子也会有一定危险,但是具体是什么危险我也说不清。你说会不会跟这有关的?”
陈源说:“这个还不清楚,但是我已经找人开始查了。”
因为做羊水穿刺也是在b超下进行,所以陈源跟陆惜杰都认为当时做这件事的人或许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只是韩爽手机里的那些电话号全都打过去,却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还有两个号码一直是关机状态。
陆惜杰这几天被弄得有些心塞,不过听陈源说到电话号时,他却冷不丁想到一个问题,“那天韩爽过来跟我要钱时,她曾经给我拿出过一份鉴定书。我没细看只瞄了一眼,所以并没有看到什么具体内容,可是确实有这么个东西。她当时放在一个档案袋里的。”
陈源问:“牛皮纸档案袋么?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其它的可能对我们有利的细节。”
陆惜杰回忆了一下说:“是牛皮纸的那种,其它的……好像那个鉴定书的封面上有个红章。”
陈源又问:“那事发那天,你看没看到韩爽拿没拿着那个东西,或者她带的包,有可能装下那个东西么?”
陆惜杰摇摇头,“不能,她带的是个手包,挺小挺薄的,应该塞不下那东西。”
陈源这一听心里便有数了,于是伏到陆惜杰身上,开始为他用最亲密的方式放松身体。
陆惜杰只怔了一下便迎合起来,因为有了儿子之后,他们本来这种事情就变少了,再加上最近几天韩爽的事情,陆惜杰心情不太好,所以多少受了些影响,倒是委屈了陈源。
两人缠绵了大半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陆惜杰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也不知是爽过头了还是累得太狠了。
相比之下,医院里的韩爽倒是精神多了,在病房里涛涛不绝地说着那个撞了她的人有多么多么丧尽天良,却不知这时候外头的休息座椅上来了个人。
那人红光满面,笑容挂在脸上,可不像是来看病的。
住院部里的人住了几天,所以别管是家属还是病人几乎是就近的差不多都能混个脸熟,所以这冷不丁来了个生人,便有人闲聊一般地问:“大姐,你也是来探病的?”
医院里没什么娱乐,所以聊天八卦就成了主题,更别说这里是妇科住院部,所以多数都是要么宫外孕手术,要么其它一些妇科手术的人住的,因而大姐大妈特别多。而但凡是这些人在一起的地方,那基本都离不开家长里短,要么说说自家的病人,要么说说自己的难处,反正说说就能说到一块儿。
来人说:“嗯,来看个朋友。”
那人便说起自己最近听说的有趣的事来,说到后来指指韩爽那张病床,“就是她,你说倒霉不倒霉,好好个孩子就这样被撞没了,搁谁心里能受得了哦。”
某家属本来站在旁边听的,这时也坐下来说:“就是啊,我听说那个撞她的年轻人是个同性恋啊,真是恶心死了。”
来人于是顺着她们努下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十分意外地“哟”了一声说:“怎么是她啊?”
那两人立码问:“怎么大妹子你认识她?”
来人说:“认识她,她在我们那儿可有名了,跟好几个人不清不楚,后来怀了其中一个人的孩子,还是未婚怀孕。结果她儿子就为了要那个人的遗产,把那人弄死了。就是她大儿子么,这会儿还在监狱里呢。你们当她是什么好东西啊,自己带着肚子撞上去讹上一个孩子,最是不要脸了。”
旁边的人听了都不由觉得这也太狠了,便说:“不能吧?”
来人说:“怎么不能,我说的这些要是有半句假话随便老天爷怎么罚。她就是那么个人,之前在我们那儿说撞他的那孩子是同性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儿子才是啊,她儿子跟她一样不正经,跟好几个男人在一起,那照片都在小区里贴满了,这事我们那儿的人都知道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谁都知道,真正去问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一说就会特别提升可信度。
反正来人左右两个家属是都信了一些,并且有个还忍不住问:“那她这图什么呀?”
来人说:“图钱呗,她不就是想讹人么,自己没钱做就往人车上撞,也不担心折了寿。反正我看她是蹦哒不长,这种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死活的女人老天还能让她好得了?就没见过哪个没了孩子的娘能笑成她这样的!”
那两人闻言往里一瞅,可不是,韩爽正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笑得可开心呢。
来人这时起身说:“得了,不说了,我儿媳妇儿来了。”说罢朝着外头走去。
其实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但是自这日之后,韩爽就发现有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怪怪的,原本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同情她一些,平日里有个小事什么的也颇为照顾,但是现在,坐那儿吃饭聊天讲笑话都不太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