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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老爷子冤枉死了:“我哪里瞥你了……”一个个的他惹得起哪个。

端木夫人量他也不敢:“你最好没有。”端木夫人说完忍不住噗嗤一笑:“不闹了,别往心里去。”转身进了浴房。

端木老爷子看着娘子离开,对着她的背影失笑的摇摇头,她也操劳半生了,随她吧,也就是过过嘴瘾……哎,是福不是祸,怎么不是过……慢慢来吧……

……

宗之毅穿着今天下午的那一身,坐在繁星宫的主位上,威严肃穆,冷着脸喝着茶看眼坐在下首边不急不慢紫纱细垂的女子。

宗之毅等了很久,最后,放下茶杯叹口气:“还生气呢?前些日子确实有些偶感风寒,吃了些药已经好了,想着这里风景不错,便让你来看看。”

端木徳淑哪有生气,何况:“多谢皇上惦记,下雨前出去走了走,环境确实不错,又有跑马场,气候宜人,山水相绕的,是个好地方。”

宗之毅闻言,张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想着把她骗来了她心中必然不痛快,她若是不高兴便是什么都好的样子,让看见她的人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但现在让她如意的回去,不是乱折腾,哎:“好了,你赶了两天路,今晚好好休息,朕前面还有事,今晚就不留了,明天带你跑马。”

端木徳淑闻言点点头:“皇上也注意身体。”

宗之毅出了繁星宫,突然哭笑不得,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了,他请他的皇后来避暑,想她在身边有什么错。

可他为什么现在要站在这里!他今天忙了一天,衣服都没有换来看她……算了,他也累了,明天再说吧……

宗之毅走到清凉殿门口,看眼从台阶上站起来,眼睛弯弯冲他笑的人,神色平平。

肖玉颜羞红着把绣好的装有驱蚊草的锦囊放在他手里,垂着头,拉着他的衣袖:“见你被咬了,特意为你做的,出门在外也要带着,不要嫌它碍事。”

宗之毅今天没兴致:“嗯,回去吧。”

肖玉颜乖巧的点点头:“晚上露重,皇上多注意身体。”说着松开皇上的衣袖:“不要忙太晚,臣女走了。”说着倒退着一点点的慢慢离开。

宗之毅把手里的五色荷包扔给后面的赞清。

赞清急忙接住,心里也不知该是什么滋味,皇后娘娘没来之前吧,皇上的日子过的多好,处理处理政务,出外跑跑马,闲暇了,逗逗肖美人

现在可好,皇后娘娘只是刚到,皇上就这样了,这往后皇上高不高兴,全看皇后娘娘那张脸了,这不,连这些天皇上见了就想逗逗的肖美人也不管用了。

这荷包,皇上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肖玉颜边走边觉得皇上今日情绪不对,他不舒服吗?还是又染了风寒,还是出什么事了?

肖玉颜想着突然回头,向回跑去。

宗之毅停下脚步回头。

肖玉颜可怜巴巴的从柱子旁探出头,讨好的对着皇上笑:“臣女……见皇上似乎心情不好……不放心所以……”

心情不好?!看的出来?为什么有些人看不出来:“既然来了,陪朕坐坐吧。”宗之毅向旁边的凉亭走去。

肖玉颜不明所以,乖巧的跟着,见他真的心情不好,忍不住就想哄他,可是她什么也不会呀,她……

肖玉颜紧张的在他对面坐下,可坐下了发现更紧张了,皇上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坐着,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不好亲近,慌得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肖玉颜搓着手指:“我……我……臣女……不如臣女给皇上编个蚂蚱吧……”说完懊悔不已,她都在说什么呀。

宗之毅看向她。

肖玉颜立即微笑,手指攥着裙角更加紧张,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是不是更惹皇上不高兴,不知道皇上心情是不是好了一些,不知道……

宗之毅看着她的样子,何必为难她呢:“编吧,正好朕没有见过。”

肖玉颜脸上立即绽放出浓重的喜悦,整个人都泛着舒适的高兴:“臣女这就给皇上编。”说完转身跑进灌木丛中,徒手拔了一株扁平草,抬起头,手上泥呼呼的对着皇上笑,也忘了要跑出来,就站在那里开始编。

宗之毅看着她,他刚才在她那里跟眼前的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表现的明显和不明显的区别罢了。

宗之毅起身,往寝宫走去。

肖玉颜手里的蚂蚱编了一个触角,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他怎么了……看起来那么伤心……

赞清没有动,冲着肖姑娘笑笑,对她招招手:“来,来。”

肖玉颜茫然的从灌木丛走出来,久久不肯从皇上离去的方向收回目光。

“看这里。”赞清口吻温和。

肖玉颜想问皇上怎么了。

赞清不等她开口,直接道:“肖姑娘,皇上今天忙了一天,非常累了,奴才非常明白肖姑娘的用心,但肖姑娘先回去休息吧,让皇上休息休息就好了,乖。”

肖玉颜不是不懂事的人:“皇上真的没事。”

“没事,就是上午去了校场,下午和丞相、慕国公商谈了一下午的国事有些操劳。”

肖玉颜顿觉耳中轰鸣一声:“‘木’国公……哪个木国公……”是……那次听到的木国公世子的慕国公吗?

既然他出身国公府,怎么会不在这次的随驾之列,会是他吗?要致她们肖家于死地的顶级勋贵!

“慕国公自然是慕国公,肖姑娘你怎了?”

肖玉颜闻言立即笑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她不能慌,她绝对不能慌,现在一切还早,她还有办法挽救,她的养父母还没有出事,她们现在说不定还不是对方的目标,她不能慌了阵脚。

现在没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她谨慎一些,多淡定一些,何况,她已经遇到皇上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先走了……”

赞清点点头:“去吧。”赞清看着肖姑娘走远,刚才她是不是对慕国公反应很不寻常,慕国公一把年纪了呀,或许是他多想了……

……

翌日。

坠儿打听的很快,或者说根本就不必打听,很多人都知道:“小姐……”

肖玉颜拉住她:“我们进去说。”

坠儿点点头,她从小跟着小姐,知道小姐从上次醒来后,便让她留意这个称号,这些天她一直跟着小姐也没有机会:“奴婢打听过了,雁国只有一位慕国公,便是皇后娘娘的母家,户部尚书端木府的老爷子,他有两位嫡子,大儿子在外任职,最近便会回京,二儿子在广林一代任职,三年内不会回京,而端木府在入夏之初刚封的慕国公,不是木头的木,是仰慕的慕,京中都说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偏爱,端木府才没有奉承恩公,而给了慕国公,一时传为佳话呢。”

“那他有没有一位儿子名字里有个‘鱼’字。”

坠儿想想:“慕国公府的长公子好似名字里有个鱼字,可……奴婢没有记住……”

肖玉颜心里顿时慌乱不已,皇后娘娘的母家!户部尚书之职?她们家怎么会得罪这样的权贵!她生身父母虽然身有官职,但也只是地方官职,又远离京城,怎么会得罪到掌有实权的人家!

而且不是她身为人女就为家里说话,这些年她也多多少少打探过家中的情况,她父母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绝对做不出让人赶尽杀绝的事!

那就是对方仗势欺人了?!因为他们家掌控西南部盐运司!慕国公掌控户部,若是想打压一个小小的盐运司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慕国公府二公子在广林任职,距离西南部较进,会不会是要为府中二公子肃清道路,富甲一方的养父母也成了要除去的目标。

要不然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要同时除去两个敌视人家,除非两肖之家触犯了对方同一个利益,能两家同时犯了忌讳的便是他们手中掌控的象征银两的财富!

肖玉颜心中顿寒,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是她能撼动的了的吗?若是这样的人非要至她父母与死地会因为她得宠顾念她们家族一二吗?

可人家也有女儿在宫里,还是皇后!可若是自己得宠!想来慕国公府不会像上一世一样轻易就能杀了她父母吧。

怎么办!想办法让皇后倒台吗?!她可有那个本事?

想不到她一直以来的仇家,让她家破人亡的仇人就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