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栾巧倾语塞,“反正如果秦情真是我以为的那人,那秦楼就是欠了她很多,我看他这么轻易粘回去了就来气。”
楚向彬收回目光,冷笑了声,“姐控。”
“?”栾巧倾扭头,“你说什——”
“栾部长,楚部长,还没进去吗?”宋书的声音恰是时候地打断了栾巧倾的话。
栾巧倾背后一毛,几乎是一个激灵转回头,僵着笑脸,“这不是等你——等秦总吗?”
秦楼瞥她一眼,“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尊敬兄长。”
栾巧倾:“…………”今晚一个两个三个的全都跟她过不去,好气哦。
栾巧倾忍了忍才终于面带咬牙切齿的微笑,把“你算个屁兄长”这句不雅之词憋了回去。
她伸手示意了下通往夜店的宽阔长廊,“那秦总、秦助理,我们进去吧?”
“嗯。”
四人前后没什么距离地一齐往里走。这家夜店占地面积不小,顺着这片长廊到头还要拐个弯。
拐角处贴着很是明显的外文标语。
宋书脚步微停,定睛看了两秒,低声翻译出来,“尊重女性,不要有不绅士的行径?”
秦楼和栾巧倾、楚向彬听见了,也驻足停住。
栾巧倾解释说:“这种非高级会员制度的夜店里,如果在舞池跳舞,确实会有咸猪手。”
楚向彬听见就皱起眉看向她,栾巧倾好不察觉,正笑得灿烂,“跟朋友一起来会好很多,不过最有效的方式是……给他的胳膊拧脱臼,然后把钱甩在他脸上。”
宋书:“。”
宋书无声一叹,“在外面处理事情还是不要太过激,万一被挟私报复呢?”
“我又不傻。”栾巧倾小声嘀咕,“每次都是在哥的地盘上我才敢那样做,就算打不过也有安保虽然冲进来替我捶翻那些人。”
宋书一怔,回眸看向秦楼,“你名下有这样的……店?”
秦楼回神,有点危险的目光从标语上挪下来,眼底情绪按捺住了,他点点头,“娱乐业秦氏一直有涉足,近几年都交手给别人了,我只是占股。”
栾巧倾抓住机会,立刻在旁边告状,“他不但有,据我所知他还去过好几次——而且会在vio的天台开宴会,请那种大dj来打盘或者走穴的来唱歌。”
“……”
栾巧倾今晚被刺激得发作过度,丝毫没察觉到秦楼眼底的情绪已经是带着点戾气的了,宋书伸手拉住爆发边缘的秦楼,楚向彬则及时开口。
“谈生意,总有些人会选这样的场合。秦总几年前为vio改制重建,这种折腾是正常的。”
补救完傻白甜给她自己挖的坑,楚向彬这次都没顾得远近亲疏,拉着栾巧倾往里走。
走出去后,栾巧倾懵了几秒才回过神,“你怎么转性了,还替秦楼说话?”
楚向彬气极反笑,了她一眼,“我再不说,你今天就死在这儿了。”
“?”
那两人走远,秦楼和宋书却是停在原地的。
宋书无奈,抬手轻勾住秦楼的颈后,踮起脚吻了吻他嘴角,“不管巧巧怎么玩笑,我都知道你不会真做过什么。所以你不需要生她的气。”
秦楼沉默两秒,慢慢弯下腰,他一点点收紧手臂抱住怀里的宋书,埋在她耳边的长发间,“我不是生她的气,我只是有点……怕。”
宋书怔了下,“怕什么?”
“那些年我不在乎任何人说什么难听的话或者谣言,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回来、会听到他们说这种话……我怕你会生气,或者难过。”秦楼的声音里透着低闷的不乐,“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小蚌壳。”
“……”
宋书心里像是冰融之后,所有被冻住过的柔软的细腻的甚至泥泞的情绪都化开了,蜜糖一样流淌下来,然后满浸在心窝里。明明理应甘味,却又酸酸涨涨的。
她抬起手,回抱住秦楼,勾在他颈后的手则向上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有点颓丧的某人的碎发。
宋书轻声地笑起来,眼底水光微微闪着。
“我相信你啊。我一直相信你的。”
因为小蚌壳是疯子的小蚌壳,疯子也是小蚌壳的疯子。
她知道没人能改变的。
——
夜店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宋书从正式踏入里面的第一秒就开始后悔了——这环境对耳朵的折磨实在过于严重,连着让人感觉自己的整个神经系统都不太好。
但偏偏已经进到这里,后悔药也没得吃了。宋书只能硬着头皮,在秦楼的小心护着下走到夜店里的卡座区。
四人落座。
事实上栾巧倾也好几年没进过这种夜店了。现在的音乐、氛围、环境都让她有种不再熟悉、不再享受甚至只想逃离的感觉。
然而之前当着楚向彬的面已经把“夜店女王”的名号吹出去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认怂。
这样想着,栾巧倾假装娴熟地结果侍者递上来的酒水单,一边翻开一边佯装淡定地问:“你们喝点什么?”
送书从进来以后几乎都是木着脸的,此时在完全庞杂的声音里也只能看到栾巧倾似乎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