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像是被相机抓拍保留下了生命中一次次美好的瞬间,却在装订成相册时,发现拍摄下的照片被恶意地涂抹。将所有的本该是他记忆中最重要的存在,最不该忘记的那些面容,全部被黑色的笔墨用力地戳上了印记。
在他努力回想,他脱口而出地那些【需要照顾的弟弟们】的模样时,犹如被他珍惜的相框摔在了地上,玻璃破碎的痕迹刚好划开其间的黑白照片,阴影阻挡了他想要探查的目光。
他蹲下去捡起照片,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焰包围,带着狰狞浓烟的灼热最先将他手中的照片燃尽成灰,他甚至没有反抗的时间,就被肆意的大火吞噬。
鲶尾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拉住了此刻坐在他身边的双子兄弟的手,两只同样冰凉的手贴在一起,完全无法为另外那人带来一丝暖意。
黑发的付丧神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弟弟们是谁,都全然忘记了?
明明那些可以脱口而出的名,硬生生就卡在了嘴边,明明那些他本该是熟悉的面容,却不知何时被覆上迷雾。连一切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像是破镜一般残缺,碎裂。
鲶尾完全没有注意另外一边坐在的、因为他和骨喰的对话内容而猛地沉默下来的蝴蝶姐妹,也没注意到那只被他攥住的位置开始发白的手,他只是看着骨喰,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
不说他们鲶尾抓住自己记忆中,除了骨喰外仅剩的一个身影,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弟弟还是哥哥或者又是其他什么关系。
白山。黑发的付丧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兄弟,不放过他任何的神情,你还记得他吗?兄弟。
骨喰似乎很想给出一个正面的答案,但是极其遗憾的,从不擅长撒谎的银发付丧神摇了摇头,紫色的瞳孔里只剩下空茫,不记得。
鲶尾似乎整个人突然松懈下来,他将自己的脑袋磕在骨喰的脖颈处,长发垂落,挡住了一切他不愿暴露的神情。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鲶尾死死地咬牙,他在脑内呼唤着狐之助的名字,却出乎意料地未曾收到一次回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没有联系过狐之助了?
好像是因为有着骨喰在身边,他再也不会无聊到和狐之助聊天。因为一直找不到那个黑红发色的孩子,无法完成任务,狐之助也从未催促过他。随着时间推移,他甚至已经遗忘了那只一直帮助着他的小狐狸的存在。
不过有一件事他似乎一直忽视了,狐之助在最开始说出了可以把任务放到一边,审神者都是时政宝贵的财富,失去一人都是非常巨大的损失这种话语。
而且,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他们该来的【下一站】。
为什么狐之助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为什么现在突然联系不上时政(狐之助)?为什么骨喰不,白菊,使用着骨喰身体的、代号为白菊的审神者会连白山都忘记?
【白山吉光】就是一个暗示,这是时政还未实装、便被打断了出世的刀剑,除了现在套着刀剑壳子满世界乱跑的审神者、以及现在时政的工作人员外,是没有人知道这把刀的存在的。如果还记得白山,那么一切都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然而,要不是今天无意中聊起这种话题,他甚至不会注意到自己现在竟然连自己家人的面容都回忆不起来。如果今天没有聊到兄弟的话题,是不是等在过一段时间,他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忘记自己其实并非鲶尾,而是一位为时政工作的审神者的事情?
从当时做噩梦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了,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伴言思考着,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不懂事的情况下,主动被自己的【某个很重要的人】影响,差点遗忘自己是谁。
只是这一次,显然不是他们自己主动的,而是骨喰鲶尾以及时政那边或许出了什么事。他甚至不敢继续试探白菊的情况。
伴言一点都不想感谢自己曾经的经验,而让自己现在有富余去思考这么多。
首先,联系上时政最近就有一个机会,鲶尾沉下思绪,找到命定之子,在对方和炎柱认识之时,在那次什么列车的旁边,在炎柱炼狱杏寿郎受伤之机。那时候,穿越世界而来的【白山伴言】将会带上一只跟他失联了一个星期的哭泣的狐之助。
得把握住那次机会才行。
看当时炼狱杏寿郎的长相,也就应该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了吧。
完全没发现自己用年来做计数单位有什么不对,想通之后,伴言还记得自己真实身份的鲶尾依旧没有从骨喰的身上爬起来。毕竟猛地一次大脑风暴之后,他有些疲惫了。完全不把骨喰当外人(本就不是外人),鲶尾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就这么顺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骨喰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敛下乱七八糟的思绪,轻手轻脚地给鲶尾改了个动作,让自家兄弟可以以更轻松的动作躺在他的腿上。
蝴蝶姐妹早在中途就悄悄离开了,把这里的位置留给了这对双子兄弟。骨喰低着头看着神情平静下来,但是脸色依旧还是显得几分苍白的鲶尾,就算没有记忆就算没有昨天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易就被风吹散了,这是你告诉我的。
双子这边的事情就暂且落下帷幕,将目光转到面色凝重的蝴蝶姐妹这边。
蝴蝶忍在离开双子的视线范围外后,就忍不住地立刻问道,鲶尾刚刚那些对话是什么意思?
小忍应该已经猜到了吧。蝴蝶香奈惠叹了口气。
失忆。蝴蝶忍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看着香奈惠没有否认的意思,她不由地感到意外,姐姐你早就知道了?
嗯,很早之前,鲶尾就有和我提过。香奈惠走得很慢,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那是小忍你刚刚开始想到用毒的时候吧?
他们是什么时候蝴蝶忍不由地回忆起和双子之间的相处,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难道?
是你想的那样。香奈惠回答,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任何的记忆。对他们而言,这个世界就是空白的、陌生的。
听鲶尾的意思,他们是经历过一场火灾。
怎么会一直将双子当成了兄长、朋友看待,从未意识到这些事情的蝴蝶忍,感觉这一切都太过于超出想象了。如果她忘记了姐姐,忘记了自己的家人,忘记了一切,她或许根本坚持不下来吧。
香奈惠停下了脚步,对着抱着药材经过的小姑娘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对方开开心心打完招呼离开,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变得有些压抑,我甚至不清楚,到底是忘却一切、连自己都遗忘残忍一些,还是明明还记得家人的存在,却连他们是谁,都想不起来更让人感到痛苦。
明明前一秒还在开开心心地和她们说着家人的事情,却突然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一切都是抓不住的。蝴蝶忍回想起那一刻,一直活泼爱笑的黑发少年,突然僵硬在了脸上的表情,低落着情绪喃喃,那种样子一点也不适合他。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香奈惠伸手拍了拍小忍的脑袋,笑着说道,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我相信,他们平时的笑容都不是伪装出来的。
嗯!姐姐你说得对。蝴蝶忍深呼吸了两下,然后突然想到,白山
这个人,对他们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时政那边,白山还没实装,所以伴言真的不清楚他是哥哥还是弟弟还是像小叔叔一样的存在。毕竟又不是一看就是弟弟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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