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统嘀咕完之后,周末末一探头,朝着应母微笑了一下,提醒道:“阿姨,我的高中生物老师说,父母是ab型血的时候,孩子几乎不可能是o型血。”
周末末说完这句之后,转过身来,就看到楚父、楚母正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这孩子,你——”
其实这也正常,应父、应母刚刚纯粹是两口子吵架,在大多数人眼中,遇见这种事情,肯定是两头劝的说和,像是周末末刚刚的举动,说成是火上浇油都不为过。
不过,周末末的心理素质,也绝对是不虚的。
她礼貌的向楚父、楚母微微颔首,旋即便要转身离开。
反正,楚明远还在这里戳着呢,应家的事情,她早晚能知道,她和应怡然又没有什么交情,完全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守着了。
然而这一次,周末末要走,刚刚站在父母中间左右为难的应大哥却突然追了出来,一把抓住周末末的胳膊,沉着脸冷声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周末末之前在酒店里和他说过的,她自己是个正在寻访亲人的被拐卖的女孩子的事情,再加上刚刚周末末拿明显在挑事的举动,应大哥自然是直接就怀疑起了周末末的身份来,“你刚刚在酒店的时候,就是故意的?”
楚父和楚母看着应家老大追出来了,并且还一把钳制住了周末末,竟似也有内情的样子,自家现在竟是连躲都躲不开了,脸上的表情免不了有些无奈和犯难。
楚明远和周末末毕竟有点交情,尤其是他对周末末的好感度还挺高的,再说了,就算是同班同学,一个男生看到班上的女孩子这么被人欺负,他也不可能就坐视不管……
楚明远顿时也转身折了回来,试图去帮周末末,微微拧着眉看向楚明远,“你做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周末末的反应,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众目睽睽之下,她反手扣住正抓着她不放的应大哥,脸上的表情都没怎么变,便轻描淡写的一把把人反向摔在了地上。
系统瞅了“嘭”的一下背部着地被摔得七晕八素的应大哥一眼,还忍不住的给周末末鼓劲道:“这个暑假没白练!”
周末末微微挑眉,“那当然。”
周末末站直身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瞅着懵了一瞬的应大哥,心平气和的说道:“讲讲道理,刚刚在酒店的时候,是你找来的服务员先找错人和我说话的,然后你自己又冒了出来。在此之前,我甚至没和你说过一句话,情急甩锅也要讲基本逻辑的。”
应母闻声走出来,她鬓边的发丝有些微微的凌乱,明明这会儿正铁青着脸,但是背脊挺直,仪态很好,给人的感觉,却是依然优雅而从容的。
应母将应大哥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看了刚刚摔人的周末末一眼。
周末末朝着应母点点头示意,依旧是若无其事的镇定自若。
应大哥站起身来,忍不住看向一脸平静的周末末,言语间还有几分迟疑,“妈,我——”
应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安静下来,旋即,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儿子衣服上的灰尘,还顺便动作轻柔的帮他理了理衣领的位置,打理好自己的儿子之后,应母轻描淡写间,直接轻飘飘的抛出一句宛若惊雷的话语,“我们都去做一份dna亲子鉴定,我,你,你父亲,还有你妹妹,所有人一起。”
周末末顿时抬头看向应母。
感觉到周末末灼人的目光,应母也回头看过来一眼,微微蹙眉,“你——”
周末末随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自己上次做dna半血缘鉴定的医生名片,径直走过去放到了应母的手里,“如果您有更好的选择,直接把这个名片扔掉就可以。”顿了顿,周末末一笑,自我调侃道:“就当我是打工帮忙拉人的推销吧!”
周末末揶揄了自己一句之后,这才旁若无人的径自离开。
楚明远本来还想要追过去,结果,却被一直皱着眉的楚父给按住了肩膀。
这会儿,就算是中考状元、成功跳级、高中数学联赛一等奖等诸多光环加在一起,也已经无法挽救周末末在楚父心里的印象了,“明远,你这个同学是怎么回事?”
楚母也不由得皱眉,想想周末末刚刚一脸平静却一股脑的干出来的这点事,不喜道:“这不是整个一搅家精吗?”
周末末刚刚的做法的确让人匪夷所思,而且,她故意挑事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楚明远也没法帮她辩解什么,只能是暂时不吭声了。
应母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那张名片上的信息,没搭理,直接给自己的私人助理打电话,让他安排dna司法鉴定。
不知怎的,应大哥的心中有一瞬间的不安,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应母那张精致中还带着几分疲倦而晦暗的面孔,想到父母刚刚关于妹妹的争吵,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周末末自行离开后,仍旧留在医院的众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无言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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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周末末毫无刚刚还在搅风搅雨的心理压力,反正,等应家的dna司法鉴定结果出来,她的很多猜测,自然就能落到实处了,到时候,抱错也好、换女也好,反正豪门狗血的身世就那么回事呗,她的任务进度应该会有进展。
当然了,要是周末末搞错了,一团乱的应家正好可以同仇敌忾的一起骂她,共同的敌人有助于家庭和谐,她也不介意就是了……
回到旅馆里,到了晚上的时候,周末末突然接到了一通来自于楚明远的电话。
周末末看着放在床上无声震动的手机,单手托着腮,陷入了沉思。
意识空间里,坐在沙发旁边已经剥了一小把瓜子仁的系统随口问道:“不接吗?”
周末末沉思道:“我在思考。”
系统不解,“嗯?”
说话间,它还直接把剥好的那一小把瓜子全都递给了周末末。
周末末一点也不客气的嚼了两口咽下去,一直等到手机的铃声过完一遍,开始了第二遍的震动,才终于将手机从床上拿起来,做足了面对手机来电迟疑不决的姿态,这才慢条斯理的按下了接听键。
“嗨,”周末末声音轻柔,就和电话那头的楚明远打了这么一句的招呼。
楚明远也在沉默中,好半晌,才迟疑着开口道:“周末末,你今天在医院里……为什么会这么做?”
现在一切还尚未有定论,周末末自然不能直接说,她怀疑自己的身世和应家、甚至是应怡然有关吧?要是猜对了还好,要是一不小心真的猜错了,这种自作多情不说,还仿佛陷入幻想症的猜测多尴尬?
周末末沉默的时间比楚明远还久,好半晌,才轻声回答道:“现在也不好说,等我确认了,再告诉你吧!”
楚明远的声音压低,“你和怡然——”
“我不知道。”周末末这次倒是回答得极为干脆,格外坦诚道:“不知道,不确定,你现在问我,我也没办法给你任何答案。”
周末末的态度坚决,楚明远自然也就没法说什么了,只能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