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三流小报的消息,连个照片都没有,就说你谈恋爱了。但凡你要是有个对象,还至于情人节跑到我家,来霍霍我和我老公?!”
姜霓:“……”
这种消息姜霓懒得理。
出道四年,“男朋友”前前后后换了十几个,当红流量、资本大佬、金主干爹,各个年龄段都有分布,就差跨越性别了。
一旁,关琴显然被气笑了,“说得有模有样,还说你俩是在川西高原认识的。笑死,川西高原,一起放牦牛吗?”
“什么?”姜霓却倏地转过头,平湖一样的眼底掀起涟漪。
“哦,你的第十二任男友——”关琴顿了下,微笑:“现在是前男友了。”
关琴刚刚给工作室的同事发了消息,现在立刻马上澄清。她家灯灯才拿了最佳女主角,正是风头大盛的时候,她刚刚都已经接到了好几个高奢品牌的电话,可不能让这通篇连个名字都没有的男人给搅合了。
姜霓的神经却还绷在关琴刚才的话上——川西高原。
看似毫无信息量的四个字,赶走了姜霓全部的瞌睡虫。她微怔地坐在椅子里,清亮的眸子有些失焦。
“怎么了?”关琴察觉姜霓的异样。
姜霓眨了下眼,纤长的眼睫颤了颤。
“没事。”
关琴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背着我在外面找野男人了,我可不想公告一发出去,就被正主打脸。”
姜霓:“……”
重新窝进椅子里,宽大的外套将她拢在一个完全自我的世界里,像是一层保护壳,将周遭隔绝开。
姜霓睡意全无,车窗外绿化带飞速后掠,夜色浓稠,像化不开的墨。
她还真在外面找过一个男人。
五年前,在川西高原。
姜霓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桌上的正中央摆着一束鲜花,生机勃勃的向日葵被嫩绿的栀子叶簇拥着。
不用猜,姜霓都知道这束花出自谁的手笔。
走到桌边,毫无意外地看到了硬质的鲜花卡片上书着笔走游龙的两个字:恭喜。
沉默一瞬。
姜霓赤着脚走到沙发边,脚底沾了地板的凉意,她窝进沙发里,曲起腿,脸颊枕在膝头。
奶白沙发柔软的短绒熨散了脚底的凉,偌大的客厅里寂静无声,只墙上的挂钟轻跳了一格,时针不偏不倚指在数字“1”的正中间。
沙发前的茶几上搁着一本诗集,松石绿的封面,上面绘着生机烂漫的夏花。封面的右下角已经有些卷边,折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白痕。
诗集被一个钥匙扣压着,五彩线编得绳圈,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
落地窗外,夜色沉稠。
姜霓偏着头,乌润的眼底同样沉沉。
恍恍惚惚间,有女人轻软温柔的声音: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
画面旋转,皑皑雪山下,清甜的女声带了些许娇蛮:“秦砚,秦砚,你快点呀~”
悦耳的声音回荡在雪山峡谷间。
“秦砚,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的话,你看我成吗?”
……
翌日。
飞机降落在蓉市的时候还不到十点,昨晚关于#姜霓恋情#的热搜早已经被撤掉,工作室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澄清,姜霓还是那个风光无两的金鹿影后。
到达出口,新晋影后罩着件宽大的黑白棋盘格针织外套,bf风的外套遮了短裤,一双纤白的腿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接机的粉丝有秩序的等在出口,见姜霓走出来,挥着应援牌大喊“灯灯”。姜霓戴着黑色的大墨镜和棒球帽,朝粉丝挥了挥手。
“队长,有明星诶!”一个穿着深蓝色作训服的小伙子望过来,一眼便看到了人群里格外晃眼的一双白腿。
“腿玩年啊。”
走在前面的高大男人回头,剃得极短的寸头,眉目深朗,鼻梁高挺。深蓝色的作训服被他穿出了精英感,脊背笔直,挺拔如剑。
男人的视线掠过不远处的哄闹,看到了上面写着“灯灯”的牌子,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
跟在他身后的小伙子笑呵呵地凑上来,“队长,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腿玩年?就是一双腿,能玩一年……”
男人瞥过来,小跟班蓦地闭了嘴。
“说话注意措辞。”男人的声线沉稳,说完,抿着唇,大步往出口走去。
小跟班不敢造次,赶紧跟上。心里却在默默吐槽,他们队长,可真是个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