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对夫人,真真是宠溺至极。”说及此,黄嬷嬷颤颤巍巍一叹,还有半句话因为怕惹了顾玉青伤神,生生吞了回去。
可惜夫人命薄,早早离世。
“要说那姑娘也着实是好武艺,与夫人交手后打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分出一个伯仲,还是那姑娘的家人及时的向周围围观之人问清楚了青红皂白,才及时的制止了她。”
“她自知是误会了母亲,前一刻两人还打的你死我活,后一刻便是抱拳道歉,诚意十足,当即夫人便欣赏她这份洒脱。”
“再后来,一次端王府的宴席,夫人竟在端王府遇上她,才知她是端王爷的一位妾室,因是投缘,她又得端王妃的允许,就此便时常出没赤南侯府,从切磋武艺到闲话家常,渐渐与夫人无话不说。”
说道此处,黄嬷嬷面色倏然一变,异常凝重道:“殊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夫人念她性格洒脱武功高强,从不嫌弃她妾室的身份,甚至因为可怜同情她与人为妾,颇为照拂,她竟是起了攀牵顾侯爷的心。”
“来府中寻夫人说话是幌子,想要偶遇顾侯爷倒是真的。”
顾玉青闻言,顿时大震,“母亲当时气坏了吧?”
母亲那样骄傲的性子,被当做手帕交的人这样背叛,只怕气急之下,杀了她心都有。
黄嬷嬷愤愤说道:“自然是极气的。好在侯爷体贴,将此事妥善的处理了。”
“那苗疆女子呢?后来她如何了?”前世今生的记忆里,顾玉青都不记得,端王府竟然有一位苗疆女子。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可堂堂皇室王爷要纳一个苗疆女子做妾室,只怕也不是一件可以瞒的住的事。
黄嬷嬷说道:“何须侯爷动手,端王爷当即便让人将其沉塘了。”说道那苗疆女子的死,黄嬷嬷深邃老辣的眸光带了一丝痛快的神色。
顾玉青听着,却觉得事情并非偶然。
且不说那妾室的身份是苗疆人,单单她出自端王府,一个妾室却能得了一向小肚鸡肠嫉妒心极重的端王妃点头,同意她出门会客,还是频繁出门,这一点,就说不通。
再加上端王爷对姑苏一家做下的滔天恶行,顾玉青就更加不得不往深了去想。
那苗疆女子,一定是蓄意接近母亲的,至于她为何又要攀牵父亲,她一时间也没有头绪,只是冥冥中有种强烈的感觉,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受端王爷指使而为。
往事讲罢,一时间屋内除了偶尔有烛火爆花发出“噼啪”声响,空气里,静默极了。
片刻后,顾玉青指了匣子上的图腾,问黄嬷嬷,“嬷嬷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图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