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打开房门,只开了一条缝,探出脑袋问:小叶,干什么呀?
叶轻道:我今晚和你挤一挤。
不行。姜源挠挠脑袋,讪笑着拒绝,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床太小,睡不下我们两个。哎呀,太晚了,我要睡觉了,小叶明天见!
说完利落的关上了房门。
叶轻张张嘴,郁闷的转身回去房间。
房间里,陆泽洲已经躺到了床上,正低头用手机发邮件。抬头见叶轻回来,伸手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凑合挤一晚吧。
叶轻狐疑看他,十分怀疑是他跟姜源说了什么。
陆泽洲目光无辜和他对视,还作势要从床上下来,我就睡地板好了。
就挤一晚吧。叶轻拦住他,把狐疑之心收了收,想起来道,我还给你留了一块蛋糕,下楼去给你拿。
他刚转身,陆泽洲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用,我不爱吃那玩意儿。留着你自己吃吧。
天知道那玩意儿味道有多重,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吃。
见他不要,叶轻只好作罢,又从柜子里找出一条毯子,上床关了灯。
叶轻白天观察过,天花板上除了钻石,还散落的点缀着好几种小宝石。关灯后,天花板上散发出零星淡淡的微光,像极了夜晚星空中的星星。
床铺有些小,陆泽洲就贴在他身后,温热平稳的呼吸声不时拂过耳畔。
叶轻动了动,转身小声道:谢谢。你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你喜欢就好。陆泽洲低声开口,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掌顺着他的侧脸移到侧颈上,只要微微移动几分,手指就能摸到他后颈腺体上薄薄的皮肤。
叶轻攥紧手里的毯子,心跳加快。
然而陆泽洲的手掌又向下移了几分,握着他的肩膀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快些睡吧。就收了回去。
叶轻抿抿唇,额头抵着陆泽洲的肩膀,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室内安静良久,只能听见外头风吹撞玻璃的声音,突然陆泽洲放在身侧枕头下的手机震动了一声。陆泽洲睁开眼睛,悄悄转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老二发来的短信,老大,四年前那次没完成的行动,又出现线索了?
陆泽洲看着短信,眸光微沉。
今天早上在蛋糕店,他接到之前部队领导的电话,要和他见一面,谈谈四年多前那次行动的事情。
四年多前,他们在夜色会馆的那次行动,抓住了大部分的主要人员,但是会馆幕后的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风声,提前逃跑的无影无踪。后来也没有找出他来。一个多月前,警察的卧底办其他案子时,发现在几家高端会所里,又出现了拍卖Omega的现象。上面怀疑,四年多前没抓住的那位神秘幕后老板,又在重新活动。
他的小队为了那次行动,收集了不少资料和信息。领导叫他去,就是让他把之前掌握的资料和消息都详细交代一遍。他已经退役,这次的行动要交给新的人来办。
嗯。陆泽洲打字回过去,有人会查,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上你的班。
他已经退了役,只要不打扰妨害到他的生活,他不会再管。
回了消息,陆泽洲收起手机,转过身揽住叶轻的腰,不让人掉下去,就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叶轻醒过来,窗外天色晴朗,阳光热烈,肆虐的台风天已经过去了。原本睡前两人一人一条毯子,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毯子不见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陆泽洲的毯子里。
陆泽洲还在沉睡,没有醒过来。两人面对面挨得极近,陆泽洲温热平稳的鼻息就直接喷洒在自己额头上,而自己的一条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叶轻抬头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睡得正熟的陆泽洲,悄悄想要把腿收回来,刚一动,放在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陆泽洲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眼眸半抬,懒洋洋开口问:你做什么?
突然变换的姿势,两人相贴更紧,叶轻能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物事紧紧贴着他的大腿。叶轻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信息素突然乱冒了出来,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甜香。
陆泽洲眯了眯眼,缓缓低头,手掌贴到他柔软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朝他腺体的位置摩挲而去。空气中清浅的雪松香也弥漫开来,和甜香勾缠在一起,引诱着甜香渐渐浓烈起来。
楼下挂钟传来隐隐的报时声,八点钟了。对面开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姜源起床了。而八点半一开门,就会有早已预约好的客人来取花。
不管发生什么,现在都不是好的时机和地点。
叶轻心跳飞快,就在陆泽洲挺拔的鼻梁和自己的鼻尖相触那一刻,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一管阻隔剂,对着自己用力一喷。
瞬间,浓烈的榴莲味道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姜源昨晚受到老板的扣工资威胁,把叶轻给拦在了门外。没一个小时就后悔了,感觉自己把朋友推进了虎口,昨晚支着耳朵听了大半宿外头的动静,风平浪静。早上醒过来,又忍不住趴到门上去听墙脚。
刚趴上没几分钟,房门咔哒一声开了,姜源赶紧站直,嘿嘿笑着朝出现在门口的叶轻打招呼,小叶,早呀。
随着开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榴莲香味。姜源抬头往门里瞧了一眼,窗户大开,陆泽洲正站在窗口,穿着睡衣的背影莫名有些苍凉。
原本他还担心叶轻被他老板欺负,现在,他有些同情他老板了。
陆泽洲今天要去公司,吃过早饭,就顺路带姜源一起走了。叶轻送走来取花的客人,又接待了几位客人,很快到了中午,叶重提着他在家做好的饭菜来了,叶轻简单吃过,就让叶重看店,他去医院给叶妈妈送饭。
叶妈妈吃饭的时候,医生过来,通知他们叶妈妈明天就可以拆线。
第二天叶轻没有开店,早早和叶重去了医院,陪叶妈妈拆线。
纱布完全拆开,叶妈妈看清面前的两个孩子,眼眶红了,伸手搂住叶轻和叶重。
叶轻和叶重的眼眶也红了,三个人紧紧抱到一起。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叶妈妈恢复的很不错,当天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叶轻去向张老道了谢,就和叶重一起,陪叶妈妈回了家。
陆母的兰花一直不见好,已经有一盆死掉枯萎了,剩下几盆也眼瞅着就时日无多。她心里急得不行,又碍着面子,担心又被儿子发现,不好偷偷让底下人抱着兰花去找叶轻。
她找遍了临江市对兰花有研究的养花高手,打听到郊外一个小镇上,有个花农在那边承包了几亩花田,擅长养兰花,种的兰花在网上销量也十分高,有几分名气。陆母便让司机开车,带了个保镖,抱着兰花去找人。
找到人说明来意,那个花农热心的帮陆母看。然而检查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陆母只好无功而返。
小镇位置有点偏,回去市里大概要两三个小时。走了一会儿,车突然扭曲了一下,很快停下来。
夫人,车的轮胎好像扎到了什么东西。司机蹙起眉头,打开车门下车去检查。
四个轮胎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左边前轮胎有颗挺大的钉子扎了进去,轮胎已经没有气了。
夫人请下车等一会儿,我换个轮胎。司机回去和陆母说了一声,就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工具和备用的轮胎,蹲下身给车换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