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萧墨行背抵在门上,表情痛苦,像有什么剧痛在他身体里作祟,突然,只见他口中喷出一口黑血,昏暗的房间里,隐隐可以看见他脖颈处有黑线在缓慢的往上攀爬。
隐在一处的一名暗卫走了出来,跪在他身前,担忧的望着他,萧墨行身型不稳的摆摆手指,示意他退下,可随即更加猛烈的痛楚袭来,剧痛之下,萧墨行只感觉眼前一黑,就失了知觉。
江遥从云中阁出来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长廊上,拐过一个弯,前方忽然热闹起来,为首的正是背着药箱的孙先生,他正急匆匆的向着这边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前几日在凉亭看见的绛紫衣衫的男人,在往后是元姬。
江遥想跟孙先生打招呼,孙先生点点头不做停留,几人飞快的从他身边走过,向着云中阁的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距离天狼堡十里地外,严岂宽终于等来了各大门派掌门,却唯独翠烟门的掌门迟迟未到。
严岂宽道:“翠烟门掌门为何没到?”
“许是路上有事耽搁?”说话的人是一名戴着帏帽的娇俏的少女,正是天下第一美人楚双双,江湖中盛传此女容貌逼人,其艳丽程度,江湖中无人可出其左右,只可惜今日无缘得以一见。
别看她只是一届女流之辈,武功不行,却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而天下第一楼,在江湖中无人不知,它是一家酒楼,而且只招待江湖中人。
之前仙剑大会,除了天下第一楼,武林各门派都是到场了的。
严岂宽又道:“那剑门怎么来的是两个年轻后辈?白门主呢?”
剑门来的是云开程和白凌雪,白道子至从失踪后,到现在也没消息。
剑门被点了名,云开程站出来说道:“家师正在闭关,现下正是紧要关头,遂由在下代家师前来,天狼堡一事较为重要,还请严盟主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严岂宽打量了他一番,没在多说,他把之前天狼堡看见的情形同众人细说后,又把之前那逃出来的弟子带来的信拿给众人过目。
信上只有几个字:云霄宫屠我满门!
信纸上还夹杂着血迹,严岂宽有意培养严景宵在武林中的地位,便给他使了个眼色,严景宵赶忙从自己门下弟子中带出一人道:“此人正是天狼堡送信弟子,详细情况还是让他来告诉诸位吧。”
那弟子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只见他眼眶中瞳孔震动,浑身打颤,严景宵上前拍拍他的肩道:“没事了,有我们在云霄宫不敢怎么样你,说吧。”
各门派都点点头,严岂宽眼中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那弟子缓缓开口道:“那日,我本来已经睡下,但不知为何,夜晚狼群格外躁动,我同室的一名弟子起身去查看却迟迟未归,我本来是出去找他,但却刚好看见一黑衣男子,把他杀、杀了...”
严景宵道:“你可看清那男子长相了?”
弟子摇摇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很害怕,就一直躲在暗处,那人好像没有发现我,虽然没看清他的长相,但他转身的时候月光刚好照到他的侧脸,我看到他下巴上好像有颗黑痣。”
“黑痣?”众人都很疑惑。
严景宵道:“既然你没看清长相,又为何会如此肯定是云霄宫所为?”
那弟子道:“后来我见那黑衣人离开了,便想要去向堡主汇报此事,但当我行至大厅时,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萧墨行正戴着四个黑衣人到处杀人,他们武功都很高,没人拦的住他们,其中一个冲着我追来,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跑到堡主房内寻求帮助。”
严景宵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带头之人就是萧墨行?”
那弟子有些愤懑的道:“你们是怀疑我在说谎吗?那领头的人一身玄色衣衫,脸上戴着银色面具,不是那银面阎罗又是谁?”
这话一出,众人都信了大半。
这时又听云开程道:“如果真是云霄宫干的,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那弟子愤怒的道:“云霄宫屠我天狼堡满门,你身为正道大派,不但不帮我天狼堡说话,还想要为其开脱,你剑门安的是什么心,难不成你们要和这云霄宫同气连枝吗?”
无极城主在一旁讥讽道:“云霄宫杀人还需要理由?”
白凌雪一听这人如此污蔑,柳眉倒竖就要上前辩驳,云开程赶忙拉住他。
眼看事情还没弄清,就要先内讧了,严岂宽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诸位,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还是先一同去看看吧,或许会有遗漏的线索。”
众人点头,随即跟着严岂宽来到天狼堡外,里面尸体经过几日暴晒,虽有黄沙掩埋,但仍臭气熏天,众人皆拿出面巾罩在口鼻之间。
进入天狼堡,严岂宽早已知道堡内是何等场景,可再一次目睹,还是忍不住皱紧眉头,其他众人见到这等炼狱一般的景象,也忍不住发出干呕声。
那幸存下来的天狼堡弟子更是两眼湿润,一切都完了,从此江湖上再也不会有天狼堡这个名号了。
众门派分工合作检查起尸体来,这些天狼堡弟子大多都是死于刀剑之下,只有几具尸体脖劲间有两道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抓破的。
把所有尸体都翻看完后,众人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严岂宽叫过还在一旁抹眼泪的弟子,示意他带路,众人跟在他身后向着孟克伦的房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