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小瘸子 无边客 2445 字 2023-09-10

客户是个中年男人,开门接外卖时身下仅围了条浴巾,看到叶河清,眼前一亮,手直接伸到他手腕子扣着,叶河清被他猝不及防地拉进去。

中年男子常借出差的机会猎艳,来之前在网上听说过叶河清,没想到今天点外卖碰上了。

你的脸好嫩,近看比视频上好看得多。

轻浮的话像一根根绵密的刺,刺进叶河清耳朵。

先生,我只送外卖。

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送份外卖跑腿费才几块?今天一晚,我给你的钱可以让你少送两个月。

叶河清麻木的想:张旸出手可比你阔绰。但他面色不改,在被中年男人强迫着压近前,手已经提前伸进裤袋,他假装配合对方,身体刚碰到床,男子裤兜里的手机发出一串铃声。

叶河清微睁大眼,眸子迷离,好心温顺地提示:先生,你先接电话吧,万一遇到重要的客户错过就不好了。他稍略害羞的说,我在这里等你。

俨然已经动情的样子,男子摸了摸他的脸,说他懂事,转身拿了手机去阳台听电话。

叶河清从床上翻起身,离开时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把自己手机刚才拨打的号码直接拉黑,出了旅店骑车离开,腿还是有些软的。

小电瓶越开越快,砰地一下装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把叶河清飘忽的思绪震醒。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还在红灯区的范围,心里厌恶,把车掉了个方向,一开,车坏了。

蹲下修车时,一伙人酒气熏天的从酒吧出来,见到叶河清,三三两两把他围住,有人认出他,笑嘻嘻地说:这不是瘸子吗?

说完其余人都笑,还有的想对他毛手毛脚。

霍桀同样刚和几个朋友出酒店透风,车顶敞开,风呼呼的刮着。忽然有人指了指前面,笑说:桀少,你看那路边的瘸子真好笑。

霍桀只听到了瘸,余光扫了扫,大概是小瘸子让人堵在角落里欺负了,冷冷的:哦。

一想,似乎也不对。徐司礼对这朵小白花念念不忘。

霍桀跟代驾说:车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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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叶河清认为这一天简直过的糟糕透顶,接二连三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刁难,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此刻犹如潮水扩散,淹没至顶,让他喘不过气。

左腿隐隐传来的疼痛侵袭着脑神经,太阳穴突突浮起,一切坏的东西接连袭击,他脸色苍白,低眉顺眼地姿态敛去眼神的厌恶与冷淡。

小瘸子,跟我们过去喝一杯怎么样?

叶河清左腿微颤着向后退让,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连伪装都疲于应对,姿态充满抗拒。

红灯区之所以繁荣,主要原因还是油水多。一部分油水往不知名的方向一缴,只要不搞出人命,这块区域一向自由发展,什么人都能遇到。

叶河清往时经过这片区域来去匆忙,哪想今天车坏了,遇到一伙胡搅蛮缠的嫖客。

夜风清爽,空气弥漫一股暖糜的香,四周巨大的广告牌霓虹灯闪耀,街灯延长的马路,逆光驶近一辆红色马蚤/气的敞篷跑车。

明明有那么多双眼睛聚焦在叶河清身上,奇怪的是,他一下子就攫住一个人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却牢牢紧锁他的视线。

那个红衣服的男生。

坐在副驾的小富二代对为难小瘸子的其中一人哟呵笑了笑,点名道姓的,问他们对小瘸子想做什么。

权贵圈子哪些面孔不能得罪,圈里的人多多多少少都知道。

刁难小瘸子的人纷纷给霍桀一个面子,围聚的一伙人散开,叶河清扶着灯杆,对跑车里的人道谢,身背过角度,蹲下,扶起刚才被那伙人推倒的电瓶车。

小富二代看霍桀目光注视车外的小瘸子,琢磨不清他是什么意思,索性凑热闹地也跟着一块看。

霍桀修长的腿在车座底稍微一踢,示意前面的人:去帮他。

小富二代讪讪一笑,让霍桀使唤出去。

小富二代不久前才笑话人家是个瘸子,此刻笑容得体的露出八颗白牙:我帮你。

叶河清的不用二字停在嘴边,小富二代动作利索地为他扶起电瓶车,顺手把散落的箱子捡起:车坏啦?

叶河清点头,对小富二代重新表示感谢。

小富二代回到车里,跟霍桀说:他的车撞坏了。

车光打亮的前方,小瘸子一瘸一拐地推着小电瓶步行。霍桀默默看了眼,又多看几眼,眉心印出痕迹,往裤兜摸出颗五彩缤纷的包装纸,指腹在包装纸外摩挲。

他们的别不紧不慢跟在小瘸子身后,车灯一直打开照明,小瘸子东走走西拐拐,步行的速度缓慢异常。

小瘸子大概腿疼了,还没走出霍桀的视野范围,小电瓶车立在马路牙子,慢吞吞地蹲下。

霍桀眼也不眨地注视,心想要不要把徐司礼那小子叫过来,就看到蹲着的小瘸子悄悄用手捂住眼睛,还哭上了?

起了一阵风,迎面吹来的沙子呼啦啦刮到脸上,叶河清眼睛眨啊眨,还是刺疼难睁,于是慢慢吞吞地蹲好。

身边一阵声响,炫目的红色跑车停在马路牙子,五彩缤纷的糖纸咚的一下呈抛物线落在叶河清发顶,他的脑袋随着小小的咚声懵了一瞬。

绒绒的发顶摸到一颗糖,叶河清抓在手心,想着这颗又是什么味道的?

霍桀没问小瘸子为什么哭:车坏了

小瘸子眼眶发红,还算淡定地回:车坏了。

小富二代负责□□脸,自告奋勇地建议:我们送你回去。

叶河清很有自知之明地摇头:谢谢,不用。

霍桀掀着微阖的眼皮,叶河清发现他不太敢对红衣服的男生说些带有违抗性的话。

他惴惴不安地坐红衣服男生旁边的位置,小电瓶让富二代一个电话,人拖回去了。

叶河清抓着糖纸,手心泌出一层薄汗。

小富二代问他:住哪里呀?

叶河清前后瞅一眼,慢慢吞吞把地址说了,话尾不知道说了几次谢谢。

飘起细绵清凉的雨,跑车驶进长长的暗巷,路边角落长了几块疙疙瘩瘩的青苔,朦胧的路光打在爬山虎墙檐,幽暗又深静。

富二代说:这块地方最近不是在搞竞标,要拆迁了,听说抢的挺厉害。

神游的叶河清依稀抓住重点:拆迁?

富二代没透露具体太多消息,模棱两可的应付几句。叶河清的情绪一下子低了下去,乌黑长卷的睫毛侧过,视线转向巷子深处。

他们这些外来人口就像随水漂流的浮萍,河流的方向涌向哪里,他们就得除了承受水浪,毫无选择的余地。房子一旦倒下,就要寻找新的地方落脚。

gu903();下车时叶河清的情绪不高,霍桀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颗糖,但不会一下子抓出一把,而是一颗一颗的给,叶河清手心抓两颗糖,顺手放进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