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只知道,只顾攥着自己私人的一点蝇头小利不放,而至大局于不顾的话,一旦大局崩塌,谁又来成全你的小局?
严昭著不想再同他讲话,视线从旁边人的身上一一滑过去,看到秦心怡,他掀了掀唇,秦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也算有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呢。
秦心怡面无表情地说:萍水相逢,哪来的缘分?
相逢即是有缘,你是东北基地的首领,如今却与我在首都的地盘上相逢,不是有缘是什么?既然这样,我免不了要请你回首都坐一坐,喝杯茶了。
喝茶就不用了,你如果真想庆祝一下这缘分,我回东北基地去,给你寄上好的茶。
严昭著笑道:秦小姐,遥遥无期的事情,咱们还是少说。
他说完,再度把视线移开,落在旁边的外国人身上。
黑特·卡勒夫不安地挪挪身子。其实,他这一趟过来也是带了不少帮手的,可是今天和三人出来开小会时,偶然碰上了严昭著,来不及呼唤帮手,只得自己先上。
他预想过严昭柱会很强,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竟能有那么强,以一敌四以及无数丧尸,还可以游刃有余地把他们打趴下。
严昭著摸着下巴打量他,你们欧洲人还真是执着,执着地不肯认输,不肯相信自己没本事啊。
卡勒夫不敢还嘴,夹起尾巴老老实实挨着训,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到虎口逃生,只有活着,继续活着,才能有机会完成任务。
你叫什么名字?严昭著问道。
卡勒夫这才抬了抬眼,黑特·卡勒夫。
黑特,严昭著惊讶,你的名字叫黑特?
是,卡勒夫还以为,对方这是闲情逸致地取笑自己。
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尴尬的名字,他被取笑了不知多少年。别人甚至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热辣小美人。当人们称呼彼此honey的时候,他听到的永远都是heaney。
严昭著没有取笑他的名字,这个字眼根本无法让他感觉到滑稽,你的名字叫黑特?但为什么你自称的时候,发出的音调是那样的黑特。
他重复了一遍他的音调,虽然听上去大抵还是那个词,可顿挫起伏间,总有一丝怪异的违和感。
卡勒夫怔了怔,虽然觉得严昭著关注点有点歪,还是老实答道,我没有口音,但是从小,父亲就用这种怪腔怪调的语气来称呼我。后来耳濡目染,我也就这样叫自己了,而且正腔正调念黑特这个词,总是有点尴尬。
是吗?严昭著不置可否地吐出两个字,你的父亲是谁?
我父亲他,他没有什么名气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匠人。
呵,普通的匠人。严昭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卡勒夫头皮都有些发麻。
普通的匠人,怎么会以那样的音调发音呢?
严昭著对这个音节不陌生,因为它在源石文明的那个笔记中,出现过许多次。
黑特法则,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词。严昭著完全能够想象,它会包含怎样奇异乃至匪夷所思的内涵。
笔记中的黑特,属于源石文明中的妖魔语,它的发音类似于英语中的黑特,只是腔调有些怪异。
而这种怪异的腔调,却正好是卡勒夫的父亲用来称呼他的那种腔调。难道这仅仅是个巧合吗?
他站起来,抓着四个人的胳膊,把他们一下一个扔到车上,萍水相逢就是有缘,走吧,跟我回趟基地,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们吧。
第104章变化
距离白君石上次来到首都基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按理来说,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首都基地再怎么建设,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
可是,步入这座城市的时候,入目所见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极其不可思议。
上次来时外城还是难民的集中营。被污浊的帐篷和嘈杂的聚居区所占领,显得脏乱不堪。如今这里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贸易中心,沿街一排全是干净整齐的商铺,规划有致的摊位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显得特别繁华。
令几人尤为惊讶的是,军队放人进城的效率特别高,他们甚至没有经过隔离,直接被允许进入。
那是什么?秦心怡望着头顶的一片黑影。那是一盏盏硕大而奇怪的灯,由一台奇形怪状的机器高高架起,灯光微不可查。
直觉告诉她,或许正是这个奇怪设备的原因,令首都基地不再惧怕尸毒的入侵,乃至连隔离外来者这个必备的环节都省去了。
正如她的猜想,这盏灯就是从遗迹中找到的除毒设备,这个大家伙检测到尸毒后,会亮起不同的指示灯,现在已经取代了基地以往的隔离防毒措施。
再往里行进几步,便是到达了首都基地的内城,相对于外城,这里的变化居然更为显著。宽阔平整的街道,排列整齐的房屋,显然进行过重新的修缮和细致的规划。
最让他们难以理解的是,此时时间已经进入傍晚,街边陈列的路灯竟然并不是摆设,一个个的相继亮了起来。
这这竟是通了电的,白君石难以置信地说,你们竟然恢复了电力?
严昭著目不斜视地在前边开着车,闻言并不解释,只是轻慢一笑。
同时,黑特卡洛夫和秦心怡也在关注着首都基地的情况。
不说前面那些,最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首都基地里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那一副副充满活力的神情。
这些人都是生活在首都基地的最普通的民众,他们本该被末世的苦难压弯了腰,本该焦虑、烦躁乃至绝望,可秦心怡从他们身上看到的,只有自信、希望、朝气。
难道他们并不知道身处末世?难道他们并不面临生存的重压?难道他们并不惧怕随时随地都会到来的死亡和磨难?
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勇敢?
秦心怡看向严昭著,深吸一口冷气。
车辆一直驶入三大地标的圈子,军部大院近在眼前。站岗士兵向严昭著敬个军礼,然后就要引导他入内停车。
严昭著摆手道:不用,今天巡逻的卫兵呢,给我叫一队卫兵过来。
巡逻卫兵很快跟上来,坠在他的车屁股后头,当他在露天停车场把车停稳的时候,便列队候在门边,等待命令。
秦心怡眯眼看着他们,她在严昭著的军队中感受到一种气质,一种独一无二的力量,安静而又昂扬,低调而又挺拔。
她不由得想起当初曾有几面之缘的沈用晦,心中一惊,若这支军队能领会几分那般的精气神,那她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多可怕的对手?
严昭著下了车,把四个人扔给他们,轻描淡写地吩咐道:这四位是我们基地的贵客,安排上好的房间请他们住进去,务必日夜巡逻保护,给我确保好了,他们的,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安危。
平安的吩咐,平安交代的事,不能忘,一句也不能忘不能忘,不能忘
沈用晦驻足。
他已有一只脚迈出了房门,手扶着门框,一时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身问道: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平安对你说了什么?
灵芝仍神志不清,不停地喃喃自语。
算了。沈用晦一步踏出,把门和灵芝含糊混乱的呓语都关在身后。嘭的一声,他的背抵在门板上,像是嫌门关得不够严实,需要再压实一些。
他从楼道窗口看出去,看到外面的一小片天空。天色已经暗了,严昭著究竟去了哪,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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