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
严昭著摇头道:你说,这样经历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养成今天这样的性格?
沈用晦回头看了看医院方向,想到灵芝的性格:活泼爽朗,大大咧咧,幼稚调皮。
我想,她只是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了。
你不明白,她展现给外界的那一面一直在变,一直在变。严昭著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你不好奇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吗?就算年龄只差十五岁,就算受国外文化的耳濡目染,她毕竟把我从襁褓里一点一点拉扯大,我们之间怎么会是这样的相处状态,甚至被你误会过是一对情侣。
其实不是的,至少在几年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至少有一个长辈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我像惯女儿似的惯着她。
沈用晦被惯女儿三个字逗笑了,可是仔细想想,现在他们的相处模式确实有点古怪。
她的变化是缓慢的,不声不响的,所以开始我没察觉。直到我回中国来上学,隔半年才能跟她见一次,我才发现我觉她一直在,他犹豫片刻,舔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在变小,在返老还童。我是说,心境上。
沈用晦皱眉:你的意思是,那不正常?
严昭著道:或许在你看来很正常,毕竟人生在世哪有不变的道理,可如果你亲眼见证过一个人在漫长的二十年里一刻不停地、均匀地朝同一个方向变化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沈用晦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说实话,这有点太可怕了。
可是,就在刚才跟她讲话的时候,我觉得她又变得更幼稚了。严昭著说。
第105章内乱
沈用晦闻言,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有没有告诉过她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报告首长!
严昭著挑眉,不满地转过头去,新来的兵?没人教过你首长说话的时候不能插嘴吗?
啊?那小兵显然没什么经验,闻言尴尬道,对不起首长,我
什么事,说吧。
呃,您前几天带回来的几位贵客想要见您,这已经要求好几天了,队长让我来问问您什么意思。
贵客,什么贵客?沈用晦问道。
倒忘了这回事,严昭著说,不是什么贵客,抓来的几个俘虏而已。对了,你刚才想问什么?
沈用晦想了想,低声道:你告诉过她平安这个名字吗?
严昭著一顿,沈用晦立刻就明白了。
两人同时抓住了关键问题:严昭著没对灵芝说过平安这个名字,后者梦呓时却准确道了出来。看来,那番话真的不是什么神智不清的胡言乱语。
见沈用晦皱眉深思,他不由伸手符上对方的额头,安慰道:别瞎想,真相总有大白的时候,我现在去见人,你要跟我一起吗?
沈用晦摇了摇头,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好。严昭著亲亲他的嘴角,回头叫上看傻了的传话小兵,愣着干嘛,走了。
一条长沙发,挤了四个人,秦心怡、白君石、卡勒夫以及东北基地的一位高层主管。他们沉默地看着对面的严昭著。
严昭著坐在茶几另一边的小板凳上,正悠哉悠哉地摆弄茶水。
不知过了多久,秦心怡终于开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面的男人把茶杯抵到唇边,轻呷之余惊诧地抬起头来,像是在疑惑她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秦心怡干脆道:坦白讲,我需要离开这里。说你的条件吧,怎么才肯放我们走。
开什么玩笑呢,严昭著说,你们袭击不成被我抓住,现在居然理直气壮地想走,大姐,你以为我们是在玩过家家吗?
我知道我们秦心怡顿了顿,不要说废话,提你的条件吧。
严昭著摇摇头,放下茶杯。
我是东北基地的长官,你若长期拘留,想过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严昭著笑道,东北基地难不成还能打到家门口来?
和整个东北对上,你不会好过的,何不各退一步,共谋发展?
秦首领,你知道以前的华北什么样,现在的华北又是什么样吗?严昭著看着她,眯了眯眼,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对上你东北,一定不会好过?
秦心怡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思索起来,半晌,悚然而立,你,你竟在打东北的主意!
严昭著对她露出一个秀气和善的笑。
惊悚过后,秦心怡知道不可能指望他主动放人了,因为这阴险狡诈的野心家需要用自己来激化东北华北两地的矛盾。
你简直疯了!狼子野心!她咬牙切齿道,争权夺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可是末世!朝夕不保,每一条人命有多重要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向来站在人民群众这一边,就不劳秦首领费心了。
严昭著说完,慢悠悠地呷口茶水,目光掠过其余两人,定到黑特卡勒夫的身上。
后者敏感地举起双手,我可没搞事,我,我很听话的,只要你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为了活命完成任务,这位外国友人决定践行猥琐发育怂到底的方针路线。
严昭著压根儿对他也没什么图谋,只有一点,你真的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
卡勒夫完全搞不懂对方为什么对一个名字这么执着,我,这
或者换句话说,严昭著声音里气势渐逼,你的父亲,究竟是谁?
卡勒夫装作紧张不已,磕磕绊绊地把提前准备的身份背景说了一遍,结果对方从头至尾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在耐心地等他大戏谢幕。他知道这套说辞是绝对骗不过去了。
来中国之前,他曾想过千百次失败或露馅的可能,但事实依旧超乎意料暴露他的竟是一个未曾遮掩过的名字。
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伪装身份的时候没顺便把名字也伪装一下?严昭著嗤笑道。
卡勒夫无比庆幸现在不是之前信息科技发达的社会,对方就算知道他身份有问题,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查出来。
然而严昭著关心的也不是他的身份,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是什么人根本不感兴趣,只想知道,你这个名字,到底是怎么来的。
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叫黑特的人他不解。
对方挑了挑眉,而只有你的黑特是这样古怪的发音。
卡勒夫咬咬牙,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在意一个名字,他决定示弱性地提供一部分信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听母亲说过,我父亲给我取名的时候,正在钻研物理学资料
教皇冕下精通物理,这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实,比自己这个教皇私生子的存在更耸人听闻。
研究物理和给孩子起名,两件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这下,就连白君石都能看出来,黑特卡勒夫企图混淆视听。
严昭著却正色起来,你父亲了解物理?他看的是哪方面的资料?
卡勒夫一愣,实话实说:他唯独对热力学感兴趣,在热力学上的造诣能超过很多研究院里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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