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的脸色有些阴沉。

许怀真人跟着赤木天神已经有数千万年。

以许怀真人的地位，肯定是接触不到大夏最高层的核心机密，可是弄到一般的机密，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晓得许怀真人往无间门传送了多少有关大夏世界的机密？

更重要的是，许怀真人隐藏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发现。要不是陈彦至以心灵之力来探知，怕是许怀真人会一直隐藏下去。

无间门的隐藏手段，真的是太高明了。

夏皇严肃地说道：“陈先生，朕相信你的人格和德行。可是事关重大，涉及到了一位天仙强者的性命，朕还是要再问一次。你说的全是真的吗？”

陈彦至认真地点头，说道：“臣以天道起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陈彦至内心坦荡，毫无私心，一身正气。他不会陷害一个好人，同样不会放走一个坏人。

夏皇说道：“有陈先生这句话，就行了。走，我们去天牢见一见许怀真人。”

一位天仙，对于无间门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大夏世界来说，分量还是非常重的。

涉及到无间门，夏皇不得不重视。

……………………

陈彦至和夏皇来到天牢。

夏皇问道：“许怀真人，这些年来，大夏皇朝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去为无间门效力？”

为什么？

许怀真人心中暗道，当然是无间门给了自己更多的好处。可是，他的话不能这样说。

许怀真人连忙喊冤：“陛下，是陈彦至冤枉小臣……”

夏皇冷哼一声：“陈先生是何等人物？你一个小小的天仙，他和你无冤无仇，岂能随意冤枉你。陈先生身怀浩然正气，做人做事，堂堂正正。而你，心思阴毒，做事不择手段。你说，朕是相信陈先生，还是相信你？”

陈彦至说道：“陛下，不让许怀真人亲口说出他自己是奸细，他是不会心服口服的。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将他催眠了，到时候，他就什么都会说出来。”

夏皇点头道：“好。朕也想要知道，许怀真人到底知道多少无间门的事情。”

许怀真人惊恐道：“不……陈先生，你不能催眠我。”

陈彦至用心灵之力催眠许怀真人，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陈彦至脸色一变，暗道不好。

许怀真人的灵魂中，被人下了高明的禁制。只要一触动这个禁制，许怀真人的灵魂就会泯灭消散。

陈彦至要收回心灵之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许怀真人的身体完好，可是他的灵魂已经彻底消散。

夏皇问道：“怎么回事？为何许怀真人的灵魂忽然消散了？”

陈彦至严肃地说道：“他被人下了禁制。只要他敢背叛无间门，或者有人触动这禁制，许怀真人就必死无疑。我在他的灵魂中，没有查探到任何有关无间门的消息。无间门，真是好手段啊。陛下，无间门里，有心灵大师，其心力造诣，怕是还在臣之上。”

陈彦至和无间门的那位心灵大师，走的路子完全不一样。

陈彦至修的是儒家的心法。需要为善去恶，正心诚意，所以他的心念非常纯粹正大。而对方的心灵之力，则是另一个极端，邪恶无比。

善与恶，谁更强？

现在还不能确定。

不过，陈彦至觉得，只有最强的人，没有最强的道。

存在即是合理。

有善，自然就有恶。

世间，有陈彦至这样一心修善，以求达到心念至诚的强者，当然就会有专门修炼邪恶心力的魔头。

心魔，心魔。可见心念的魔性，是何等可怕。

夏皇说道：“无间门太强大。有心灵大师，一点都不奇怪。”

陈彦至说道：“陛下，许怀真人的死，臣有责任。大夏就这么损失了一位天仙强者，太可惜。不如将许怀真人的肉身交给臣。以臣的心灵修为，看能不能培养出新的灵魂和意识。”

克隆人，都能产生自我意识。

陈彦至觉得，让天仙的肉身诞生出新的意识，理论上是完全有可能。只是，就算诞生出了新的意识，许怀真人也不再是以前的许怀真人了。而是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全新的天仙。

这就是所谓的“我非我”。

要是弄清楚了这个问题，陈彦至觉得自己的心灵修为，肯定能再次增长。不说达到“空”的境界，但明了因果，是有可能的。

夏皇震惊地看了陈彦至一眼，问道：“真的能行？”

陈彦至说道：“试一试吧。”

陈彦至给夏皇的惊喜，太多了。

夏皇点头道：“那好。许怀真人的肉身就交给先生你处理。希望你能让它诞生出新的灵魂来。”

许怀真人要是能“活过来”，那么大夏世界就会多出一位天仙强者。

此乃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