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的一声,一道寒光射入眼帘。
拓跋焘只感觉喉头一凉,低头一看,一柄雪亮的宝剑正顶住他的咽喉,宝剑的主人——花木兰正用满含杀意的眼神盯着他,只要他的手再往前伸一分,他毫不怀疑花木兰会把剑刺进他的咽喉。
“木、木兰,朕、朕准备给你疗伤······”拓跋焘结结巴巴的说。
花木兰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因用力牵扯了伤口,疼得她额头上直冒冷汗,但那握剑的手却不见丝毫颤动。
“出去!”
毫不留情面的两个字杀气十足让拓跋焘脸上神色不停地变换,作为一个帝王,从未被人用剑这般指着,除了他那死去的父皇,从未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拓跋焘又想起花木兰不顾性命的去救他,身受重伤也依然坚持把他护送到安全之地,不由的心头一软,脸色变柔,轻声道:“木兰,御医说你的伤很重,若不及时处理会有性命之忧!但你是女子,御医也不好不顾男女之别,这里又没有女子,所以朕只能亲手替你处理伤口,你放心,朕会封你为妃的!”
“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嫁给皇帝!陛下也想多了,末将对陛下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君臣之义!”
拓跋焘听了这话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花木兰低头一看,自己秀发散开,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却透着清凉,想必是有人已经处理过了,她面露寒霜,冷声道:“我背后的伤是你处理的?”
“不是,是御医!”拓跋焘连忙说。
花木兰咬了咬银牙,手中剑再次往前推了一分,剑尖已经刺入拓跋焘咽喉的皮肤,大喝:“我的伤我自己会处理!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你!”
就在这时,帐外的大内侍卫听到了动静,两个侍卫立即拔刀冲了进来大喝:“大胆,还不放下兵器!护驾,快护驾!”
帐内突然数道剑光闪过,“当当”两声,冲进来的两个侍卫痛苦的捂着滴血的手腕连退几步惊恐的看着帐内多出来的一个脸色冷峻的中年剑客。
中年剑客提着剑盯着拓跋焘:“我家小姐要疗伤,闲杂人等出去!”
“陛下,陛下,不好了,蠕蠕人要攻山了!”帐外传来宗爱的叫喊声。
拓跋焘脸色又是一变,向帐外微微扭头,又看了看一脸坚决的花木兰,再看了看给他感觉极为危险的中年剑客,语气放缓对花木兰道:“你既然能自己疗伤,朕就放心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两个大内侍卫立即捡起掉在地上的兵器仓惶跟着拓跋焘跑出了营帐。
看着拓跋焘离开,花木兰再也支持不住,手中的宝剑掉在了地上。
“少夫人!”中年剑客一看,脸上焦急的上前询问:“少夫人你怎么样?”
“没事,有些脱力罢了!”花木兰有些虚弱,看了看中年剑客问道:“老吕,你怎么会在这儿?”
吕玄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小指头大小的药丸递给花木兰,“这药有大补气血和元气的功效,请小姐速速服下!”
花木兰毫不犹豫接过来放在嘴里吞下去。
药丸的效果极为显著,吞下去只过了十息,花木兰惨白的脸色就渐渐出现了血色。
“当日从金陵大营出发的时候,少爷就很担心少夫人的安危,让我一直暗中护卫少夫人,除了上阵之外,平日里我都一直在少夫人附近,只是少夫人没有察觉罢了!”
吕玄伯说完,把瓷瓶放在地上说:“少夫人失血过多,若不调理很可能会落下病根,这药您拿着,一日服一粒,连服半月!”
“多谢你
老吕!麻烦你去外面守着,我要处理一下伤势!”
“少夫人放心!”吕玄伯抱了抱拳收剑转身走出了营帐。
此时山下传来大量的喊杀声,无数箭矢在空中发出嗤嗤的声响。
花木兰对此充耳不闻,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破烂盔甲已经不见了,想必是给她疗伤的御医取走了。
胸前还插着两支根箭头,花木兰轻轻触摸了一下半截箭杆,一阵钻心的疼痛传到大脑疼得她额头上再次冒出了细汗。
从疼痛的感觉来判断,这两支箭矢钻进身体的深度还不深,应该没有穿透胸腔,她褪下外衣露出贴身的绸布紧身衣。
她把衣裳揉成一团咬着,拉着绸布紧身衣使劲往外拉,“噗嗤”一下,一个箭头被拉了出来,稍稍喘了几口气,又把另外一个箭头拉出来。
花木兰很庆幸穿了两件绸布紧身衣,若没有这两件可以防御箭矢的衣裳,只怕她此刻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这两支箭矢所射中的位置一处在右肺,一处在左胸,都是能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