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临一:你和我一起?
康临一本想快点逃离,全然没想过季严会和他一起走,他意料之外,但又有种未知名的得意在心里浮现出来。
康临一抬着下巴道:放着蹭课的不管就算了,现在还要和我直接走,行吗?
季严应道:嗯,你才是我的指导生,你最重要。
康临一:原来你还知道!
康临一看向季严的目光责怪又诧异,他还有点不敢相信那么不会聊天的季严会突然说出这么好听的话来。
季严可真能耐。
既然这么能耐,倒是再多说几句啊。
康临一很是努力才压制嘴角的窃喜,强行冷淡道:随你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等季严果然如言跟在他身边,笑容便悄悄地扩大了很多。
季严没有注意到康临一的神情,亦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也带着满满的笑意,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康临一闪着火焰的眼神,那样的目光,那样果决的表现,让他热血沸腾,让他心跳加速。
Omega,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Omega。
也不是,季严觉得,那份感觉其实和性别无关,只是来源于康临一这个人,他不止美丽,而且拥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魅力。
季严曾觉得自己倾向于接受对自己有好感的人,现在看来并不准确,如果身边有像康临一这样的对象,他大概并不需要对方表白,自己便会主动动心。
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季严回神,急忙打住自己的思路将刚刚冒头的想法压回去。他答应过康临一绝对不对他有非分之想,军事系的Alpha不能食言。
季严是个说一不二的固执性格,自我限制以后,果真很快把那本就不明朗的情绪排遣的无影无踪,他开口教导道:打远程是单体班长久的课题之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忽视,今天你虽然赢了,但是不可以骄傲,你这次能赢,是因为割了一把头发,但你也只能割一次头发,下次再来,这方法就用不了,也不适用了。
康临一沉默的听着,默认了季严的道理。
季严又道:你今天应该体会到了近战的局限性,但要清楚以后遇到的对手只会更难打,你刚才的对手只是新生,如果遇到
季严想了想,拿出最强的例子道:如果遇上赵书峤,必输无疑。
康临一本来不想说话,偏偏听到这句,浑身都不舒服,他不高兴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赵书峤有那么厉害。
季严道:有,他就是那么厉害。
康临一噎了一下,完全听不得季严对赵书峤那么高的评价,他气道: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输,我还没试过。
季严实事求是道:因为我对你们两个人的实力都很清楚,你赢不了他,他准度极高,且近战水平不在你之下,你百分之八十近不了他的身,即便近了,也没办法快速击杀他,而在这个时间里,他能杀你三次,不,四次吧。
康临一:
说次数就算了,还说的那么精准。
季严就真的确定到那么绝对么。
康临一心里知道季严这个人不会说不确定的话,尤其是这种涉及到实力的问题,正因为如此,康临一更加不忿。
他没觉得自己在现在的情况下能打赢所有人,可输给赵书峤那个对季严Omega信息素念念不忘的色鬼
康临一之前的好心情全没了,他终于找回了和季严聊天聊到抑郁的感觉。
和季严说话他能原地升天。
康临一闷着一口气哼了一声,最后什么都没说,他喜欢用事实推翻别人的看法,之后一定会用实力战胜赵书峤。
回了宿舍,季严去联系许池,康临一则去了卫生间淋浴,他冲了足足二十分钟,这才觉得身上重新清爽。
洗完以后,他擦了擦满是水汽的镜子,轻轻咂了咂嘴。
战斗的时候康临一精神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用了多少力气割的是什么长度,只记得自己为了抢到先机,滚在地上割了好几次。
赢是赢得痛快了,但留下的这头白发却四下翘起来,长短不一,宛如狗啃一般。
怎么会这么丑?
这是他么?
珍爱自己美貌的康临一自然是受不了的,他对着镜子打量了好久,想做些努力,然而术业有专攻,他这个只有打人技能的Alpha实在无从下手。
磨蹭半天无果,康临一皱着眉出来,放下光脑的季严也不由在他的头发上看了好几眼。
果然割得有些狠了。季严道:我帮你修一下?
康临一有些惊讶:你会剪头发?
季严义正言辞道:当然不会。
康临一:那你说什么??
季严道:我虽然不会,但至少应该比你自己剪方便一些。
这样说来确实是这个道理,康临一略微想了想,不经意在季严的手上看了两圈。季严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又灵活,他曾经看过他单手拆枪,那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康临一于是在椅子上坐下来,季严在他面前放了一面镜子,又专门从隔壁宿舍借了一把适合剪头发的剪子。
一切准备妥当,甚至有些像模像样后,季严询问道:我开始了?
康临一道:你快点。
季严应了一声好,行动起来却因为没有经验,剪头发的速度十分缓慢。剪子时不时贴着康临一的头发划过,有些凉,不过他神色认真,前后忙碌的样子,还真有些真正理发师的做派。
这些很大理由来源于季严的长相,从印象上看,季严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可靠认真的人,康临一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他从镜子里看着季严的脸,看着看着,便有些出神。
正出神间,季严道:可惜了。
康临一回过神:可惜什么?
季严:这把长发。
康临一不甚在意道:区区头发有什么值得可惜,剪了还会长回来。
并不是这个问题,从客观上来说,单体班的学生本来就不适合长头发,剪了应该是好事,可从私人观点上来看,季严叹息道:因为很漂亮,你的头发很美,剪掉了我觉得很可惜。
康临一的心停跳了半拍,这一瞬,他抿抿嘴唇,脑子里像住了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唱起了歌。
季严嘴上说什么对他没有非分之想,言语里却时不时勾搭他几句,有的时候气人气得要死,有的时候又甜言蜜语嘴巴沾蜜。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开什么玩笑,把他康临一当成什么了。
他才不吃这套!
康临一盯着镜子,晕乎乎的哼哼起来,竟是少见的有些羞涩不好意思。
天知道他从小被人夸着长大,可那再平常不过连修辞比喻都没有用到的话就是让他控制不住飘飘然。
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