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夏小沐看看夏千柏,依旧是满脸长胡子,遮盖住原本的长相,眼神涣散无光,踢踏着拖鞋又去了画室。

昨晚明明嘱咐过他,让他刮下脸的。

真没办法。

夏小沐摇头,也不知道这个爸爸是怎么把原主带大的。

但是夏千柏这样长久这样生活也不行啊,吃饭全靠外卖,还一顿没一顿的,年轻时还行,等年纪大了,总会把身体搞垮。

而且自己现在还在上学也没办法照顾他。

夏小沐想了想,吃完饭就去了趟家属楼附近的超市。

他买了各种容易简单调理出来的食材和冷冻食品,装了满满三个大袋字提在手里往家走。

到了家属楼下,看到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十分的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害,竟然看到跟路景寒一模一样的车都会心跳加速,夏小沐你真是没救了!

他扭过头,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咚的撞到一个人怀里。

唔,对不景景寒哥?!

夏小沐惊呆了!

路景寒穿着深蓝色长款大衣,正站在他面前,身材高大,英俊帅气。

跟身后斑驳的红砖旧家属楼,以及周围满满小城市井之气的喧闹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只是他眉目间似乎带着一丝倦意。

一瞬间夏小沐觉得看到了幻觉。

他惊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路景寒很淡然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这么多?还这么重?

看看透明袋子里装地豆奶粉,芝麻糊,冷冻鱼丸,饺子什么问道:你吃的?

夏小沐手中的袋子被拿走了两个,瞬间变得轻松很多:给我爸买的。他一个人在家吃这些方便。

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路景寒看着他说道:来接你回家。

接我?

夏小沐愣了。

从s到这个小城怎么说也要开车四个小时,这才早上十一点啊。他记得昨晚凌晨两点的时候路景寒还没睡呢。

心里瞬间涨满了一种情绪,满足的,心疼的,还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酸涩的情绪。

如果路景寒要是弯的多好啊!

夏小沐低声问道:这么远,你开车过来接我?为为什么呀?

怕你不回来了。路景寒一笑:毕竟我过答应爷爷照顾你的。

夏小沐稍稍提起的心,又低沉的下去。

原来是为了给路爷爷交差吗。

路景寒皱着眉头问道:你声音怎么变了?感冒了?

夏小沐缩了缩肩膀:就,就是有些冷

路景寒催他:走,那赶紧上楼回家,你家在三楼对吧?

嗯。夏小沐突然想到了什么:景寒哥,你在楼下等我好不好?我把这些放家里,收拾下就跟你回去。

不想让我见你爸?路景寒提了提一个纸袋给他看。

里面装了两瓶酒。

路景寒是有备而来。

夏小沐面带难色:不是,就不太好跟我爸解释

夏千柏披肩长发和满脸长胡须都已经够独特,再加上不修边幅的着装,怪异的性格,都能让人避让三尺。

爸爸还无所谓,世上总有独立特性的人。

就是家里环境太糟糕了,虽然收拾的勉强像个样子,但破着洞的窗帘,歪着腿的桌子,早已被磨破了皮的沙发,飘着发霉味道的房间

他不是在嫌弃原主父亲和家庭条件,如今占用的原主的身体,不管他的家人,家里条件如何,他都可以接受。

但,在路景寒面前,他想尽量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也包括他身边的事物。

路景寒见他为难的样子,也没有再坚持,严重闪过一丝失落。

他把手中的袋子又递给夏小沐:那我在车里等你。

夏小沐回到家里的时候,夏千柏正端着调色盘在专心绘画。

暗淡无光的死鱼眼,此刻闪闪发亮,他下笔如神,毫不犹豫,画出来的景致翩若惊鸿,出神入化。

真是可惜了这个人的才能。

他叹了一口气,得想办法把夏千柏的画卖出去,让人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位有才华的画家。

至于这个家,只能靠自己努力让它变的更好才行。

夏小沐离开家前,叮嘱夏千柏吃的都在冰箱里,让他平时多注意饮食习惯。又带走了两幅夏千柏的保存完好的油画里,准备作为申请画展的作品。

~~~

路景寒开车带他回s市,他坐在副驾驶,一开始还跟路景寒两人说着话,走着走着就开始头晕乎乎的犯困。

他以为就是坐车困的没在意,车开进高速之后又开始发冷,整个人缩着副驾驶上,手脚发凉。

路景寒看出了他的异样,把车里暖气开到最大,又递上自己大衣:是冷吗?披上吧。

夏小沐没有拒绝,他实在是太冷了,手脚都止不住的发抖那种冷。

路景寒的外套很大,能把他全身包裹住。上面还带着路景寒身上特有的男人的味道和一丝微微的自己喜欢香水的味道。

很暖和,很舒服。

夏小沐头昏沉沉,裹在大衣里不多久就睡了过去。

周末返程的车很多,高速路上很堵,前后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如同龟行一般缓慢。

原本路景寒并不着急,反而很享受能跟夏小沐这样独处在一个封闭空间的感觉。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发现夏小沐越来越不对劲,呼吸急乱,面色不正常的发红,身体却缩成一团很冷的样子。

他拧着眉头,伸手摸了一下夏小沐的额头:好烫!

小沐,小沐,夏小沐?他一边慢慢的跟着前面车队开车,一边看他轻声呼唤。

睡着的夏小沐小声哼了一声。

你发烧了,现在怎么样?

头痛,冷

车里暖气已经开到最大,热的路景寒只穿一件衬衫都还在出汗。他把夏小沐的车座一点点放平,让他躺的更舒服,又把自己脱下来的羊毛衫也给他盖上。

离下一个出口,还有50多公里,望着外面挤满车辆,缓慢如龟行的车队,路景寒急得拍打着方向盘。

恨不得这车立刻长出翅膀,飞到医院去。

更不幸的是,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事故,前面的车队彻底不在移动,高速公路变成了巨大的停车场。

正值午后两点,太阳正好。

周围车里的人不断有人出来,伸胳膊拉腿,活动筋骨。还有几个阿姨,临时组成了一个小队,放着有节奏的动感音乐,跳起了广场舞。

路景寒从未如此焦急过,也从未如此无助过。

他打开一瓶一直暖在自己怀里的纯净水,送到夏小沐嘴边:小沐,来喝点水。

夏小沐一开始头昏沉沉的发冷,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全身肌肉都是疼的,模模糊糊的却一直都有意识,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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