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莘找了好一会儿,小声道:“不对啊,我明明是放在这里的。”旋即一转身就看见了自己小脚边的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
不单是桑莘看见了,包括瑾琮帝也瞧见了。
原来,这小家伙偷藏了他的玉扳指。
难怪这几日他找都没找到,但他自然也是知道放在她的子卿宫里的,但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会把它像藏宝一样的藏起来。
瑾琮帝没吭声,等着桑莘怎么说。
桑莘却也是瞧见了玉扳指,她抓起来,立刻对着瑾琮帝竖起食指,抵在樱唇上,轻声道:“嘘,你瞧,我前几日从皇上那里偷来的。”
瑾琮帝觉得她真的是不胜酒力,才喝了两杯,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桑莘将玉扳指递给瑾琮帝,神神秘秘的嘘了声,道:“前几日家中不是开不了粮吗?把这个玉扳指拿去当铺当了,还能顶个几日。”
瑾琮帝没忍住,彻底的笑了,她的小脑袋想些什么?还开不了粮?他还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居然还拿玉扳指去当掉。
桑莘见瑾琮帝笑了,她瘪了瘪小嘴,道:“难道夫君是看不起我偷来的东西吗?”
瑾琮帝无奈的配合道:“没有,夫君很喜欢。”
桑莘闻言便笑了笑,弯着眉眼,露出了小虎牙,道:“既如此,明日你与我一道去桑家的当铺那里当掉这个玉扳指吧。”
喝醉了还不忘给自家的当铺揽生意,瑾琮帝无奈的又道好。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桑家的当铺?”桑莘坐在榻上,两只脚向后折,这个模样,着实有点可爱,瑾琮帝不自觉的又问道:“那你和我说说,为何一定要去桑家的当铺?”
他只当她是喝醉了还不忘给家里揽生意,却没想到,听见了喝醉后的桑莘极其厚脸皮的道:“难道你不知道桑家的大小家,桑莘,名闻天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且,又美又善良,且温婉大方,连皇上都对她倾心已久,我们自然也要去桑家当铺的。”
瑾琮帝再怎么也没想到桑莘的小脑袋里对自己的评价是如此的高,他憋了半天还是很想笑,第一次笑的如此的畅快,坐在床榻上的人却不乐意了,追着问道:“难道夫君觉得我说的不对是吗?”
瑾琮帝缓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认可的点点头,嗓音带着笑,温淡道:“我家夫人说的真对,桑家大小姐,的确是个极美的美人。”
瑾琮帝没料到听见这句话的桑莘非但没有开心,反倒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他,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哭了的样子,这会儿瑾琮帝可笑不下去了,忙上前,转过她的身子,温柔的哄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哭了?”
可不是吗,小家伙泪眼汪汪,白嫩的小脸蛋上有喝醉后的绯红还有因为方才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哭泣的泪痕,模样着实的惹人怜。
瑾琮帝将她抱起来,低声下气的哄道:“和夫君说说,怎么哭了?”
“你也认为桑家小姐好看是吗?”桑莘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你是嫌弃我了是吗?”
瑾琮帝怔愣了好一会后,忽然明白了,桑莘这是在和自己争风吃醋。
“胡说。”瑾琮帝抱着她道:“我怎么会嫌弃莘莘。”
为了她别再语出惊人,他有点招架不住她喝醉酒后的想象力,忙帮她擦干泪水,一边擦一边顺着她哄道:“好了,明日我们就去桑家的当铺把这个玉扳指给当掉好吗?届时当回来的银两我给莘莘买件漂亮的衣裳好吗?”
喝醉后的桑莘还怪体贴的,道:“不了,夫君,前几日你不是还欠杀猪家的一点银子吗?我们明日当了之后还回去吧。”
他什么时候堕落到欠杀猪的银两了?
瑾琮帝一边哄她一边和喝醉了的桑莘聊到了十里开外,宫女们送了水沐浴,瑾琮帝没问桑莘同意,强忍着视觉带来的震撼,忍着流鼻血的冲动,将她放进了浴桶,在桑莘正准备反抗的时候,他立刻问一些关于喝醉了酒后的桑莘脑瓜子里想的事。
在沐浴的过程中,瑾琮帝鼻子有点燥热,同时还在桑莘的嘴里听见了许多许多她喝醉后的世界里的瑾琮帝。
当听见那个世界里的瑾琮帝是众人皆知的“不行”时,瑾琮帝的脸黑了不止一点点,瑾琮帝道:“那你呢?也认为皇上不行?”
瑾琮帝说完后,桑莘立刻道:“不知道,我夫君是个醋包子,不让我看别的男人,嘘,你可别说出去。”
得!这下她都不认识他是她的夫君了!
瑾琮帝一边看着迷糊的桑莘,一边帮她洗干净小手,眼神上下乱飘,道:“你家相公为什么叫醋包子?”
“因为我养了面首,我家相公不肯。”桑莘苦恼道:“哎.....”
瑾琮帝脸都黑了,忍着想进桑莘小脑袋里抓出那个面首揪出来狠狠的打一顿的冲动道:“你家不是没银子花了?你还养面首?”
桑莘又很苦恼的道:“家中的银子就是给我养面首花完的。”
瑾琮帝捞水的动作顿了顿,尽管知道这是桑莘喝醉后的胡言乱语,但也还是压抑不住心中那酸溜溜的滋味,问道:“那你家夫君现在在哪里,我又是谁?”
他觉得自己真是爱钻牛角尖,明知道是不存在的,却也还是觉得酸溜溜的,特别是听她说起面首时,那眼底里的笑让他更酸了。
桑莘啧了一声,道:“瞧你,你不就是我的那个那面首吗?”
瑾琮帝彻底的愣了。
他?堂堂卞国的皇帝,居然是个面首??
瑾琮帝回过神后哭笑不得,看着倚靠在浴桶边沿的桑莘,面容带着自然的绯红,玉颈处有几缕沾湿了的青丝,粘在一起,而她杏眼朦胧,热水的雾气升起缭绕在她身边,桑莘有种美而不自知的感觉。
瑾琮帝鼻子有点燥热,鼻血像是要流出来了的感觉。
他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处又开始重新变化起来,他一不做二不休,不就是个面首吗?只要能抱得美人归,当一晚的面首又算什么呢?
瑾琮帝思及此,将她抱起来,道:“那你今夜不回你夫君那,在我这歇下如何?”
桑莘道好,看她那老道的点头,瑾琮帝的心直酸,她在她脑子里的世界里到底是和那个面首私会了多少次,才能做到像现在这样,面不改色的点头,还浅笑嫣然的道好。
瑾琮帝一口血涌上了心口,强忍着不真实的酸溜溜的感觉,抱着她往床榻上走,心中想着明日好好的和她算一下账才行。
一会儿说瑾琮帝不行,一会儿又说他是面首。
他记得很清楚!
瑾琮帝抱着桑莘走到了床榻处,纱帐被放下,烛火彻底的燃尽了,殿内黑暗的一片,只剩下月光透着窗格子往里悄悄的爬进来,似乎是瞧见了床榻处那不可描述的一面,月亮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