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莘立刻想起来了,道:“是啊,旧年我外祖母过寿,我就去了一趟,可是这怎么了?”
瑾琮帝装模作样的啊了一声,道:“倒也没怎么了,就是听说你那时还给你外祖母献舞了,是吗?”
今日李允说,外头传闻那时的桑莘可谓是惊艳了全场人的眼,那娇媚的脸庞,柔软的身姿,一字一句的,全都说到了瑾琮帝的心坎上。
她的那张小脸能娇媚到什么程度和那身姿最多能柔软到什么程度,瑾琮帝都一清二楚。
思及此,瑾琮帝的血液迅速的往下涌。
他喉结滚动,听见桑莘道:“是啊,那时候我娘要我献舞,说是给外祖母讨个彩头。”
“啊......”瑾琮帝又拖长音的啊了声,旋即道:“我就是觉得,今日听皇弟这么说,我那时候还挺想看看的。”
桑莘的小脸有些纠结,瑾琮帝看在眼里。
但是他知道还有戏,嗯,一般她不肯的情况下,她会直接拒绝,如今还在犹豫,那就证明他还需要加一把火上去。
“哎......”瑾琮帝忽然叹息道:“我知道,是我痴心妄想,罢了,你要是不肯就算了吧,我其实就是觉得挺难受的,想和莘莘一起过一个有回忆一点的夜晚,让我不要总想起母后,罢了,其实我也习惯了没人会为了朕做些什么......”
桑莘其实不是不肯跳,只是这周围就有个窑鸡的窑子在,乌漆嘛黑的夜,连月光都照不下来,她是可以跳,但是跳了给谁看啊?
眼瞧着瑾琮帝不知道第几次叹息了,桑莘又想到他不受太后待见,从小便孤苦伶仃的模样,心软道:“那好吧,我跳。”
瑾琮帝心中雀跃,面上倒是不显,还挺装模做样的道:“如果莘莘觉得很勉强很为难,倒也不必,我就是...难受...你懂吧?就是难受。”
桑莘见他说了两个难受,心软道:“没事,是我想跳,不是听听勉强的。”
瑾琮帝立刻松开揽着她腰部的手,眼底划过一抹戏谑和得逞的笑,压了压唇角,道:“那就快跳吧,跳了我们吃窑鸡。”
黑夜,风起,伴着窑鸡的香,在这月光都洒不进来的偏僻的地方。
桑莘跳舞了。
鹅黄色的衣裙随之摆动,玉臂轻扬又落下,袖口大开,随着优美娇软的动作,滑落到了手肘处,桑莘的兰花指轻转动,眼波流动,一个萤火虫很适时的飞了过来,在她的裙摆处随着起舞。
桑莘睨了一眼正在伴舞的萤火虫,樱唇扬起一抹笑,杏眼垂落又抬起的那一刻,她的眼底有着瑾琮帝从未看见过的那种妩媚和娇美,尽管周围很黑暗,但是他确实一眼能看见她的神情和动作。
他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她。
像是掉落凡间的小精灵,正摆动着衣裙,翩翩起舞。
外头传闻桑家大小姐一舞名闻天下。
身姿柔软。
面容妩媚。
一双杏眼宛若秋风水波荡漾,勾的人心痒痒。
瑾琮帝听李允说的时候,就觉得,她什么模样他没瞧过?
最妩媚的他看过,最软的地方他知道。
但如今,他看着眼前的小女人,随着晚风,随着萤火虫那斑驳零碎的光,随着这周围白雪皑皑的景色。
她勾人不自知的模样,她那看着他,笑意盈盈,小虎牙露出来的撩人模样,她那玉臂微扬起,白皙的玉臂隐隐约约露出又被遮住的模样,都让瑾琮帝血脉喷张。
他喉结滚动,舔唇,他知道自己有很明显的变化。
很明显。
他气息都变粗了。
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见她下腰,杏眼对着他眨了眨,那葱白的指尖是兰花指的模样,在胸前衣袖滑过脸庞,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他舔唇,只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喉结滚动了好一会,想上前抱她,却还是等她为他跳的舞跳完。
桑莘的舞由慢转快,再由快转慢,旋即,将袖口遮住脸颊,一舞完毕,她对着瑾琮帝笑着眨了眨眼。
旋即站直身子,呼了一口气,道:“累。”。
见男人还是一脸端正的看着她的模样,她笑了下,朝着他走过去的那一刻,却被方才还一脸端正严肃的男人一把抱入了怀里。
鼻尖碰在了他的胸膛处,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桑莘也很累,许久没跳过舞了,这次一跳显然显得有些吃力,见男人抱着她,于是也没挣扎,就这么干脆依赖着他,小脑袋埋在他的胸膛,跟着轻柔的喘息,脸颊处还有些红润,樱唇微启,正轻慢的吐气和吸气,缓解刚才跳舞后的累。
她就靠在他的肩膀处,身上有隐隐的香汗。
而她累着喘息着,勾人,真是磨人!
瑾琮帝抱着她的手收紧,桑莘没有察觉,依旧在他怀里喘息,轻喘了会儿,道:“跳舞可真是累死我了。”
瑾琮帝哑着嗓子,道:“辛苦了。”
“嘻嘻。”桑莘搂着他的脖颈,听见了他的话,便道:“好看吗?那个舞。”
好看,超级好看。
瑾琮帝点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好看,莘莘真好。”
这句莘莘真好让桑莘忽然又想起了瑾琮帝被太后不待见的那幅画面,虽然没见过,但是不能妨碍她想象出来,怎么说呢?
她幻想的画面是瑾琮帝抱着一床被子,大冬日里可怜兮兮的站在雪地里,拼命的喊:“母妃,母妃,求求你给儿臣进去吧,儿臣都快冷死了。”
桑莘仿佛能看见年幼的瑾琮帝,他的哭声还萦绕在她耳边。
桑莘不由得又抱紧了他,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端,道:“没事,我会对你很好,更好,独一无二的好,最好的好,以后都只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