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烈血 !
第两百四十七章血战松山五
荣3团指挥所中,崔继圣见到了退下来的第3营营长陈载经被士兵架着走向赵发毕,口中只能低声说:“团长,我……”
难过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浑身都是泥和血,把绿色的军装染得通红。
据说,陈载经原来是师部中校副官主任,是他自己主动请求下团带兵的,战斗中他已经尽了全力,团长命令他去坚守现有阵地待命。
后世有荣3团第1营2连下士班长的湖南浏阳籍老兵崔化山的回忆,印证了这个说法,他当晚参加了这次反偷袭。他说:
“半夜里,敌人不声不响地冲上来了,我们全发了疯,不顾死活。不少鬼子被我们打中,倒下去滚几滚,又挣扎着向我们冲来,硬是要和我们拼命。我们也被鬼子的疯狂劲挑得性起,在战场上拼命,没办法的事?于是我们也冲出战壕,和鬼子拼起刺刀来。人一有了拼命劲就力大无穷,蹦跳腾挪也灵活得很。
我一枪托打倒一个鬼子,他还在地上滚,我跳上去按住想卡他的脖子,不提防他一口咬来,我的三个手指就断了。
可见狗日的鬼子咬得多狠!十指连心,我眼泪都疼出来了。心一横,右手摸出一颗手榴弹,连续七八下,硬将这个日寇的脑袋一直敲烂到脖子才罢休……打仗打倒发疯卖命的时候,有一种痛快感,不经过无情拼杀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出这种滋味的。
好比捉住一条大鱼或按翻一头马鹿,你能让它跑掉吗?我做人一生,最大的幸福,最自在、最解恨的时候,就是在松山用手榴弹敲鬼子脑袋的时候,时隔几十年,想起那一幕,我还浑身是劲!”
赵发毕指着一个少尉说,“到底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说说,老陈你先去包扎。”
那少尉一头沮丧的把事情说清楚。
夜里,日寇纠集了200余人冲上子高地,企图夺回制高点。自己所在的七连接到张营长命令,带了1、2排官兵冲上阵地与2连官兵并肩战斗。
在混战中,自己连长麻痹大意,手中拿着一根藤杖,没有带枪,在战壕中与日寇当面相遇,被日寇连射两枪击中腰部,壮烈牺牲。
在连长身边的传令班上士刘班长见鬼子又向他瞄准,一跃而起把鬼子压在壕底,双手紧紧箍住鬼子的喉咙要掐死他。鬼子难以翻身,竟然拉响了腰上的手榴弹,一声巨响,刘班长与鬼子同归于尽……有幸,2连和7连1、2排战士奋勇搏斗,冲锋枪与手榴弹发挥了最大的威力,将鬼子逐出了阵地……
接着鬼子一通掷弹筒,有突回阵地,伤亡过大的三营弟兄们不得不退出阵地。
赵发毕指着少尉说:“现在起你就是三营代理连长,协同三营夺回阵地,我带着人在后面,你们夺不会老子自己上。”
少尉将剩余的几十弟兄重新组成一个排,补充弹药后再次往山上摸去。
“打电话给炮营,请求支援,三营的立刻跟上。”
在王景渊前敌指挥使中,张子文正跟王景渊研究着日军的图纸。
何绍周认为图纸在此时已经无用,张子文却认为还有必要研究。
“副师长,三营来电话,说荣三团请求支援,他们已经支援了,想确认一下子高地是不是又丢了?”
正研究图纸的王景渊,立刻走向电话,赵发毕已经前出督战,接电话的是荣三团的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