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申屠山一离开,顾值便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温声道:“身体真的有这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关你事。”申屠川冷声拒绝。
“怎么不关我事,你如果倒下了,谁还来帮我?”顾值依然态度很好,“别为了申屠山生气,他不配。”
在外面偷听的季听愣了一下,她还以为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顾值会羞辱申屠川,没想到这人对申屠川态度还是像刚才一样,现在却对他那个便宜爸爸直呼其名……而且帮他是什么意思?他顾值也有需要申屠川帮忙的地方?
季听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伸着头努力的听他们说话,就听到了更为劲爆的对话。
“你这么晚带着他来,目的是什么?”申屠川声音清冷。
顾值笑笑:“本来是我一个人来的,但是路上遇到他,不邀请也说不过去,就叫上他了,他大概也不想落个苛责亲儿子的名声,就跟过来了。”
“那还真是巧,我以为你是在提醒我,尽快帮你当上申屠家的掌门人。”申屠川语调低沉。
顾值沉默一瞬,又笑了起来:“我来找你确实是为了这件事,但真没有用申屠山提醒你的意思,你别误会。”
“说正事。”申屠川已经不耐烦了。
季听内心还在惊涛骇浪,就听到话题要进入正题了,赶紧收神仔细听,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次我拿下的项目,之前也给你看过了,利润相当可观,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风险有些大,但值得冒险。”申屠川淡淡道。
得到了申屠川的肯定,顾值竟有些高兴:“我觉得也是,可是申屠山却觉得不可行,怕一旦出现变动,会引起申屠家的资金链断裂,现在坚决不同意。”
“董事会呢?”
“一半一半吧,现在只有我拿出可靠的方案,才能打破僵局。”
房间里安静一瞬,接着就是申屠川低沉的声音响起,一条条帮他分析该从哪个角度出方案。
外面的季听听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突然想起原作者在坑了之后那句话:那么多伏都看不出来,那么多伏,伏……
她猛然想起,申屠川在家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书,而书好像都是金融一类的原书,而在顾值的书架上,却只看到一些普通的商业杂志一类,而且跟顾值越接触,就越觉得他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再想想申屠川对这位继兄的诸多不屑,似乎看起来十分二,但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形的话,难怪他会不屑。
这些也就算了,主要是原里似乎也提到过这个情节,顾值每两个月都会在夜里来看申屠川一次,只是没着重写,她又来的时间短,这是第一次遇上,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现在想想,或许就是作者埋下的伏?
季听觉得自己要抽过去了,而在她抽过去之前,只想抽死这的作者。谁能想到恋爱小说还会玩李鬼李逵的游戏,她先前一直觉得申屠川看不清现实,现在想想,看不清现实的是她才对!
申屠川打了个喷嚏,顾值立刻问:“怎么了?不舒服?”
“太累。”申屠川淡淡道。
“那我先回去,你说的这些我回去想想,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你。”
一听到顾值这么说,季听赶紧蹑蹑脚的跑下楼了,刚在茶几处摆出一副擦桌子的姿势,就看到顾值下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殷勤的迎了上去:“顾值少爷好。”
“嗯,都这么晚了,赶紧休息吧。”顾值温和的看着她。
季听感激的点了点头,犹豫一下小声问:“顾值少爷,什么时候能给我调岗啊?”
“你先别着急,最近小川一直不舒服,等他好些了,我就给你调,”顾值说完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变,“药有按时给小川吃吗?”
“放心吧顾值少爷,每顿都按时吃的,从来没有让少爷发现过,”季听说完疑惑的侧了一下脑袋,“可是我怎么觉得,少爷最近越来越不舒服了?”
顾值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温柔的安抚:“是因为他自己太不注意了,如果没有吃药,估计会更严重。”
“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一定会加倍注意,会按时给少爷吃药的。”季听一脸天真的点头,心里却十分不屑,且愈发觉得这人智商和传说有差别。
真要是商场上运筹帷幄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变了脸色?
不知道自己智商已经暴露的顾值还在装温柔,又和季听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他一走,季听就绷不住了,赶紧往楼上跑,一进卧室门就想问问情况,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申屠川冷声道:“过来。”
“……”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季听顿了顿,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刚要说话就被申屠川抓住了腕,直接拉到了床上。
季听吓了一跳:“怎、怎么了?”说着,她就要站起来。
“坐过来,别动。”申屠川蹙眉。
……到底是坐过去,还是别动呢?季听选择先坐过去,然后不动了。申屠川垂眸捏着她的腕翻了过去,看到她的背后,脸色更加难看。
季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自己刚才被茶水烫到过的地方,现在已经红了一片。她惊讶:“刚才还没这么严重。”
“你冲凉水了吗?”
“……没有。”
“所以现在才会这么严重。”申屠川说完,不悦的扫她一眼。
季听讪讪一笑,正要提出去拿医药箱,就看到申屠川已经拿出了烫伤膏,不用想也知道,是刚才顾值走后就拿出来的。
“少爷……”
“闭嘴,不准动。”
“……”明明是要做好事,就不能脾气好点吗?等她有了钱,一定要买个脾气特别好的男配。
申屠川不知道他的小女佣内心正在做什么活动,打开烫伤膏挤在了她背上,又用棉签仔细帮她涂匀。他这次动作比上次更加轻柔,季听想象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背被棉签抚来抚去,又痒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