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扬起唇角:“喜欢看你,也喜欢你。”
申屠川顿了一下,脸上再次开始泛热,强行转移话题道:“饿、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前几天我找到几个野鸡蛋,按你说的办法炒一下怎么样?”
“好啊,辛苦你了。”季听说完就继续躺下了,并没有强撑着要和他一起去的意思。
申屠川也知道她累坏了,便帮她掖了掖兽皮,自己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下,想了想后又转身回来。
季听一直在看他,见他回来了疑惑:“忘了什么东西吗?”
“……嗯。”申屠川底气不足的应了一声,然后绷着脸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季听眨了眨眼睛,指尖不自觉的掐住了手心。
“等、等明天起床,我就带你去找族长,让他为我们证婚。”申屠川一脸认真的跟她承诺。
季听轻轻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知道了。”
申屠川又匆匆看她一眼,才红着一张脸跑出去了。等门一被关上,季听就心情愉悦的打算翻个身,结果在翻身的过程中再次感受到难以启齿的疼痛,原本笑着的脸顿时僵了一下,半晌才哎哟哎哟的躺好。
申屠川去了厨房生火做饭,不是把石片撞到地上就是打翻粗盐,只一刻钟的时间就出了许多岔子。他只好先停下,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不就是娶个老婆么,不能这么没出息,会被人看笑话的,一定要稳重、稳重……
这么想着,他的脸刻意板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开始炒鸡蛋,然后在鸡蛋出锅的时候,没忍住偷偷笑了一声,又很快绷起脸,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一顿饭只花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做好了,他端着发烫的碗,第一次这么急切的想回到他们的房间。
在进门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尾巴和耳朵镇定下来,这才推开门进去:“季听?”
他叫了一声,却没见对方回应,申屠川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发现她已经睡熟后,无奈的把碗放在了桌子上。他到床边盯着季听熟睡的脸看了片刻,到底没舍得叫醒她。
此刻的他大脑还很活跃,不但一点困劲都没有,还非常想做点什么活动活动。他把饭吃了一半,另一半给季听放在桌子上,然后顶着晨霜细风便出门了。
一直到中午时分他才回来,季听还在睡着,他想了想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枕边,然后爬上床到她身边躺下,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睡着没多久,季听便饿醒了,稍微动了动后就感觉有个凉凉的东西滚到了她脸边,她眼睛还没睁,皱着眉头懒洋洋的摸了几下,意识到是什么后她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过去——
是一个鲜红欲滴的大果子。
她盯着看了半晌,把果子拿在了手里,再看旁边睡得正香的申屠川,唇角轻轻扬了起来。
临近傍晚的时候,申屠川总算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季听坐在桌子前的背影,他眯了一下眼睛,只觉得火炕太暖,暖得他心里都是热热的。
“季听。”他轻轻唤她的名字。
季听顿了一下,扭头看向他:“醒啦?起来吃点东西吧。”
“哦。”
申屠川很快坐到了她面前,休息了一整天的他精神充沛的看着季听:“今天好些了吗?”
“嗯,好一点了。”季听看他一眼,把烤肉递给他。
申屠川赶紧接过,依然一脸期待的盯着她:“起床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季听的手顿了一下,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申屠川急了,“不会是掉地上了吧,会摔坏的。”
说着话,他就要起身去找,季听赶紧拦住他:“发现了发现了,一个果子嘛,你老老实实吃饭。”说完,就把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果子拿出来给他看。
看到她把果子拿了出来,申屠川才松了口气,沉默一瞬后故作不经意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听我说什么?”季听眼底满是笑意。
申屠川咳了一声,盯着手中的烤肉刻意强调:“山林里果树不算多,所以果子稍微成熟就被人摘了,根本长不了太大,除非是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才可能有一两个没被发现的果子一直挂在树上,长成你看到的那么大。”
“是吗?可是我们上次找到那个大果子,不是挺容易的吗?”季听仿佛不太在意。
申屠川急了:“那怎么一样,那次是你运气好。”
“那你这次运气也挺好的呀。”季听眨了眨眼睛。
申屠川耳朵飞了起来:“才不是!我跑了一整座山才给你找到的!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他生生把后面四个字给咽了回去。
季听终于绷不住笑了,撑着桌子起身到他身前,申屠川羞恼的问:“干嘛?”
季听笑笑,单手扶着他的肩膀,借着他的力道轻轻坐在了他的腿上,申屠川没想到她会突然坐过来,愣了一下后下意识的抱住她,接着脸又开始红了。
“你刚才是在逗我吗?”申屠川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可惜抖动的耳朵却暴露了他欢快的内心。
季听抱住他的脖子:“你害我一整天都行动不便,我还不能逗你一下啊?”
“……我只是第一次没控制好力道。”申屠川嘴上辩解一句,眼神却十分愧疚的看着她。
季听捏捏他的耳朵:“我也没有太难受,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嗯,这几天我会对你好的。”申屠川承诺。
季听笑着倚在他身上,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便一同出门散步了。由于季听身体不便,两个人只绕着家里房子转了一圈就回屋了,继续在温暖的大炕上谈恋爱。
申屠川本想今天就带她去找族长的,但顾及她的身体状况,就决定推迟两日,这一推迟,就直接到了狩猎日。
一大早,季听就给申屠川准备了些吃的,让他去的时候带着。
“一定要小心一点,猎物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安全,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季听怕他钻牛角尖,把他送去跟大部队会合的路上不停叮嘱,“还有,现在有火炕,我们也有足够的柴火,已经可以安稳过冬了,不一定非得要厚皮毛的知道吗?”
“嗯,知道了。”申屠川因为自小就一个人,为了生存,在同龄兽人还在家中等父亲狩猎归来时,他就已经跟着成年兽人去狩猎了,每次都是看着旁人和家人分别团聚,自己则是一个人走一个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