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也太重了吧。人兽啊。温玉雨展开了无限遐想。
你们人类不是有本书叫《美女与野兽》?世纪经典之作。系统搜索着人类文化,对人类的无穷想象力感到一丝羡慕。
可那好歹也半人型。全兽型的话,它们会舔屎啊。温玉雨摇头,转眼看到了兽型的系统,疑惑地问:你长这样,会不会有想要舔毛的程序?
没有。系统不解地看着温玉雨。
也是,你这么胖。想舔也舔不了。温玉雨点头。
一魂一系统,就以许文修捡什么东西为起点,进行了一场没有意义,也没有什么改变的废话讨论。
许文修就坐在电脑前筛选着自己喜欢的类型。他采用了截图的方式,截取出喜欢的眼睛后,储存到一个文件夹,再截取喜欢的鼻子,喜欢的嘴唇,发型等。
待五官分割完毕,许文修再使用绘画的方式,将这些五官组合起来。
这样的五官的组合法,就像神创造世人,自然会有多少不和谐的地方。许文修也不急躁,他一遍又一遍地找绘画,再剔除不美的地方,微调出最和谐喜欢的容貌。
直到夜深人静,饿了一天的许文修终于画到了第三十二版。
当他瞧见画中的男子,许文修不敢置信得差点从椅子上跌倒。他惊慌失措地把画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20、许文修和发高烧
许文修的举动把看电影看得正欢的温玉雨吓了一跳。
温玉雨看了一眼垃圾桶,还是没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八卦。
你扫一下画纸,看他画了啥。温玉雨抛下一句话,就飘去找许文修。
系统瞧了一眼垃圾桶里团成一坨的画纸:这玩意怎么扫描?
它功能是比较多,但也不是万能的。
许文修的动静很大,温玉雨一下楼就找到了许文修。
许文修将脑袋伸到水龙头下,不停用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脑袋。他的呼吸很重,时不时会用拳头敲击自己的脑壳。
系统飞下来时,就看见温玉雨傻傻地看着许文修自虐。
他怎么了?系统搞不明白现在属于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傻了吧?温玉雨也不明白,他刚才画了什么?这么快就扫描出来了?按系统这龟速,不应该啊。
扫不出。他揉得比钢球还实在。系统挠了挠光滑的脑袋,无奈极了。
宽松一点的墨水纸团它还能分解,可许文修画得那么轻,石墨本身就少,又团得结实,还是有无限可能的图画。也不是做不到,但实在太费劲,还不如温玉雨回到身体直接打开瞧。
你就不能分解出石墨和纸张的比例,然后重新排列吗?温玉雨还没想出系统为什么扫不出。
不能。分析精度不足。系统冷冷拒绝。
好吧。温玉雨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这是系统在嫌麻烦。他契约的系统等级低,过于精细的运行,容易导致系统混乱。系统自己也有一套保护自己安全的运行准则,在运行非必要的程序时,都按50%的能力来计算。超出50%且完全是宿主一时兴起的计算,系统一律回绝。
毕竟,总有那么几个渣渣欺负可爱的系统,故意为难它们,让它们计算些奇怪的事情。
和系统混乱一样,许文修的大脑也混乱得很。
饿了一天,又高强度思考,不停地绘画,许文修此刻的大脑就像脱缰野马,在思想的世界里不停狂奔。
他分不清虚幻和现实,脑海里都是画面。有他在这个世界的成长过程,有他画画时构想的虚拟世界,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记忆。
这些从未见过的记忆,有些很荒唐,他与人头虫身的女皇交谈;有些很快乐,他坐在部落之中,看着人们为丰收而欢呼,载歌载舞;有些很辉煌,他站在大殿之上,看着文武百官口头跪拜;有些很落魄,他一身血腥,躲藏着楼下追来的丧尸
这些记忆带给他无限痛苦,却又那么真实生动。让他忍不住去探寻,将它们画到纸上,做成新的艺术品。
源源不断的水冲洗发热的大脑,渐渐地,大脑不再胡思乱想。
许文修关上水龙头,靠着橱柜慢慢坐到地上。
他等待着自己回到平静,却没想到,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张脸。这张脸许文修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他就是正躺在二楼的那个人偶的脸。只是这个人会笑着看他,嘴角裂开,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个月芽。就和真人无异。
许文修试图去思考其他脸孔,大脑却不断地自我修正,让每一个想象都回到人偶的模样上。
他好像很痛苦。温玉雨瞧着这几天连连失控的许文修,感到了一丝不安。
如果不是捡到他的身体,许文修大概就不会有这么痛苦的时候吧?
系统看了一会数据,最后只回复一个简单的字,嗯。
这一个简单的字,宛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温玉雨的心上。这事就算是无心,却不妨碍在他的良心上打上一个罪名。
那明天,联系一下他。温玉雨不想这事再拖下去。
许文修坐了多久,良心不安的温玉雨就看了多久。
系统摇着尾巴,继续看视频。它没有人类的情绪,无法像温玉雨那般和许文修产生共情。它们的程序中,没有后悔,只有修正,和无法修正。
许文修和系统在某些方面有些许相似。他没有沉寂太久。待大脑恢复冷静后,便端着一杯凉水回到卧房,继续绘画。
新的一轮绘画,许文修开始以人偶的脸为基准,绘画出各种各样的身高,成熟度,衣着打扮,性格等。
许文修没有刻意排斥自己的思维,而是顺着思维,去思考自己为何会想到人偶的脸。他相信,哪怕是胡思乱想,也总该有一个答案。
他干嘛又开始画我?温玉雨很奇怪许文修的做法,但许文修神经病不是第一次了,到也没那么难接受。
系统查了查资料,答道:在人类社会中,人会用绘画,照片的方式留下最美好的一幕,或者在即将分道扬镳前,进行一次大合照。
而人偶即将要归还给失主,许文修多画几张人偶的脸,似乎没什么不妥。
温玉雨接受了系统给出的答案。
从暮色四合,画到了朝阳升起,许文修画了足足千个温玉雨。从一开始的仔仔细细,到飞速草稿。最后,许文修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偶就是最合适他的状态。
太过硬朗,太过柔弱的脸型都过于脸谱化。人偶这种十六岁模样,最具成长性的时候,不仅能引起人的想象,更给人积极的成长力。
身高不能太高,否则和外貌相驳。另一方面,则是身高稍矮,还能够无违和穿女装。少年的脸和1米69的身高,完全合适雌雄莫辨的打扮。许文修拥有一个人偶,就能够画两种性别。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偶的五官设计得太友善,叫人生不出多少猥琐的心理。许文修抱着这样天使般的人偶出门,不会给人太多想象的空间。
或许,真的就他了。
许文修画到脑袋生疼,才慢悠悠地爬回床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失去,才不停地说服自己,这个人偶是最适合他的。明明他在看到鞋子脏兮兮时,还万般嫌弃,却在要失去它时,又万般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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