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好命 第69节(2 / 2)

gu903();当娘的总是很能体量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需要别人来劝,王妃就替盛飞瑶找了理由,而后完成了自我劝服。

她又道:“钱氏生了没有?”

说起这个,秦嫣表情都淡了很多,她点点头说:“生了,是个女儿。”

王妃笑出声来,她笑得眼泪都往外溢。

“你说她生的女儿?”

“好啊,真好,真是太好了!从得知她有孕,我哪怕人在病中都不忘向菩萨祈愿,皇天不负苦心人,天老爷总算听到我的心声!”

“王爷跟太后他们都是做梦也想要儿子的,我就因为没生出,便让外室子踩进泥里!太后他们不是拿姓钱的当宝?我倒要看看对着这一生一个赔钱货的,他们能宝贝多久!”

刚才看她一身单薄,气色和精神头也不算好,就在听说钱玉嫃生了女儿之后,王妃爆发出巨大的喜悦,这喜悦让她双颊上都着起胭脂色,眼也亮了。

秦嫣一脸麻木,心想她生了女儿你高兴个啥?不知道燕王府上下都高兴死了?太后皇后发下大笔赏赐,文武百官也是排着队来送礼,洗三当天的排场甚至比别家添嫡长子还要大,没请到的都去了,那天燕王府里都是去沾仙气儿的人。

又一想,庙里这些人对外头的事好像并不关心,姑姑一个人在这边待着,若没人给她带话,没准真不知青。

看王妃高兴得跟过年似的,秦嫣犹豫很久,还是决定告诉她:“姑妈您别笑了,王爷和太后他们是想要钱氏生女儿的。”

在王妃不相信的眼神下,秦嫣把前后的事讲了一遍。

等王妃知道现在宫里宫外都认为钱氏这胎是天仙转世,她脑子里就嗡了一下。又想到自己天天祈祷盼着钱氏生女,结果为人做了嫁衣助她心愿得偿……

她那里受得住这个刺激?脑子里一翁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嫣跟她挨得很近,两人并排坐着说话来着,忽然王妃倒向一旁,秦嫣吓了一跳。刚才她因为高兴面色还挺红润,这会儿血色退尽了,脸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白得跟鬼似的,这模样看着实在不像普通的昏厥,秦嫣心跳如擂鼓,她慌得很,都不敢去碰王妃赶紧招呼人来:“快来人,去请太医,王妃说着话就晕倒了,我瞧着不好。”

立刻就有人往太医院赶,虽然费了些口舌,好歹也请来了人,可这会儿距离王妃倒下大半个时辰有了,太医过来一把脉一探鼻息一翻眼皮,他摇了摇头:“你们谁去给王爷报个信,请他准备后事吧,人早没了。”

太医还想问一问,王妃今儿个是不是遇上什么事?

她身上是有些毛病,以前生活好没发出来,前头风寒总不好拖着让其他毛病也发了,这一冬是没出事,也是病恹恹过的。即便如此,要不是受了天大刺激也不至于。

太医想问,可他找不到人问,姑侄两个说话的时候屏退了丫鬟,故而只有秦嫣知道前因后果,她已经软倒在一旁,根本听不见别人说什么话。

秦嫣脑子里好像有一窝马蜂在嗡嗡嗡,不敢相信说几句话的功夫姑妈就撒手去了。

人没了总要报给燕王,燕王问起来,她怎么交代?

秦嫣那脸色惨白惨白的,她整个人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觉得这事不怪自己,自己是好心来看姑妈,可不说别人,庙里闻声赶来这些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京里会不会也像这些人一样误会她?

会不会误会另说,得知燕王妃在这时候撒手没了,太后心里第一个想法——真是晦气!

这还没出正月,明姝才出生没几天,秦氏死在这节骨眼,燕王府迎来天仙分明是大喜事,现在得要穿素服哭丧。要是喜丧还好,四十多岁人忽然没了,这是死得早,燕王府里红白相冲可不晦气?

太后又一次后悔了,后悔当初没废了她,可眼下不是后悔的时候,她生怕丧事办完冲撞了明姝,不许他们在王府停灵,亦不许哭丧。

太后下的懿旨,谁敢不尊?

燕王妃死了也没回得去王府,秦嫣同样也没讨着任何好处。她解释了,说自己只是不放心来看看姑妈,她们姑侄感情很好的,但是很久都没见上面了。今儿个见着姑妈非常高兴,可谁知道,聊着聊着她就倒下去了……

秦嫣被扣下了,她拼了命想撇清干系,盛惟安也在想法。

从他回宫到封郡王出去,皇上都没等来忏悔和反省。现在出了事,人倒是第一时间进宫说要求见父皇。

皇上见了他,听他说完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处发,一气之下又削了他爵位。

盛惟安出宫才两个多月,郡王还没当热乎,稀里糊涂又被打回原形。

他就跟亲眼目睹王妃倒下的秦嫣一样,人是傻的,还问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滚吧。”

这一番折腾,盛惟安又做回光头皇子,要说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就在于那宅邸分给他了,皇上没打算收回,他只需要摘了郡王府的牌子,还可以住在那头,不用回宫。

至于该怎么发落秦嫣,那得看调查的结果,还有燕王的意思。

第62章

当了两个月的孝郡王,现在盛惟安笑不出来了,别说笑,他从御前退出来之后就浑浑噩噩的,人都出了宫还不敢相信自己遭遇了什么。

只记得秦嫣去庙里看她姑妈,没几个时辰就听说人死了,还说人死的时候只有秦嫣同她在一起,秦嫣已经被扣下……夫妻一体这道理盛惟安还是懂的,这种时候他总不能坐以待毙,就想同父皇说说,人不可能是自家夫人害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做这种事。盛惟安觉得王妃会不好应该是在庙里待久了,庙里多苦,要啥没啥的。

皇上刚才听说这事,本就嫌晦气,又听了这样一番话,他是什么滋味?

他觉得五皇子的意思是燕王妃死了该怪燕王,谁让他把人打发去庙里大半年都不接回来,让人吃了那么多苦……

就这话,皇上咋听咋不顺耳。

普通人高兴或者不高兴都做不了什么,皇上不一样,他大权在握,不高兴了削你个爵位不是小意思?

这回事,其实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经典例子,盛惟安就是急于想撇清,说话不太注意,他都没意识到那个话有指责燕王的意思,人出宫了还不明白自己哪里犯了忌讳。

他走到自家马车前面,站了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坐上去了,又不说去哪儿,奴才问了好多声,他才说了句回府。回去看见挂在大门前尚未摘去的匾额,盛惟安心中大恸。

还在想为什么,秦家人听说王妃和秦嫣双双出事,坐不住找上门来。

来的是秦三爷,就是秦嫣的父亲,刚下马车就见着亲女婿,他迎上去喊了一声。盛惟安转过头来,秦三爷就见着一双通红的眼。

“……怎么了这是?嫣儿才出了事,女婿你可得振作!”

秦三爷一边说一边拉着盛惟安往里走,有些话站在大门口不好讲,总得进去再说。翁婿二人刚进院里,身后大门还没关上,就从宫里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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