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gu903();“皎皎,你来评理!”两人异口同声,转向王萱。

王萱抚了抚眉心,头疼不已,这两人每次凑到一起都要吵架,她都要走了,他们还在吵,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稚,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同他争吵了,世子近来诸事不顺,火气重,你避着点。”

王萱把元稚拉到一旁,低声劝她,萧睿在宫宴上冒犯文惠帝,虽没有明面上的惩罚,但他这些日子不论做什么,都会被人挑刺,御史台盯着他上折子,攒下的弹劾奏章都有一箩筐了。平心而论,萧睿虽然鲁莽冲动,性子飞扬跋扈了些,心还是好的,并不像那些纨绔子弟,整日斗鸡走狗,欺压百姓,惹是生非。

元稚跺着脚,很是生气:“我才不惯着他呢!他就是欠收拾!叫他乱说话,害得你不得不离开京都!”

“我只是回家,同他没什么关系。”

“我不管,就是他害的!”

王萱劝不住她,也知她心里舍不得自己才会如此生萧睿的气,只好抱了抱她,摸着她的头发,道:“阿稚,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和五公主正面冲突,等我回来,再替你出气。”

“皎皎……”元稚已经哭了出来。

“皎皎!”远处烟尘涌动,破开雾气,一匹棕色大马飞奔而来,马上坐着个白衣青年,衣襟褶皱,头上的玉冠都乱了,一路呼喊着王萱的小名。

王萱的眼眶湿润起来,呆呆望着来人。

“你怎么来了?”

“送送你。”王莼跳下马,站到王萱面前,见她哭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本该送你到琅琊的,是阿兄无用,护不住你,还要你远遁琅琊——”

“不是的,皎皎知道阿兄也有苦衷,知道阿兄已经很努力了,阿兄为皎皎做了许多事,皎皎铭记在心。”

王莼收到王恪的传信时,在书斋里呆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同窗唤他去探望生了病的夫子,他才收拾心情,走了出去。

若是往日,别说是个普通的国子祭酒生病,就算是光禄大夫谢平生了病,都别指望他同去探望。但他是国子监的学生,入仕为官,名声很重要,尊师重道往往是重点,以前他不在乎,现在他知道了,要想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要做到自己该做到的一切,就算再厌恶这种以私交定公事的行为,也要掩饰住眼底的不屑。

王莼听她声调软软糯糯的,心底某个地方也柔软了下来,又说:“你回到老家,不要和阿苹、阿荔学野了,记得时时背诵《王氏祖训》,那两个小丫头,第一篇都背不下来,你可要好好教导她们。”

“阿兄真是坏心眼。”王萱眉眼弯弯,泪中带笑,“阿苹和阿荔要是知道我带了补注版的《王氏祖训》回去,恐怕不会让我进门,阿兄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

裴稹看着两人低声耳语,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气,纵使知道这两人是亲兄妹,关系好很正常,却还是觉得碍眼。

“县主,时候不早了,该起程了。”

王莼听见他的声音,眉心微皱,不动声色地把王萱推到一边站着,盯着裴稹道:“我与皎皎告别,还有话要说,裴中丞怕耽误了行程,不如先行?”

裴稹正色:“保护县主是本官职责,我怎么能抛下县主一个人先走?”

“王氏有家丁,不需要裴中丞操心皎皎的安危。”

“我这里有王相手书,王兄要看看吗?”

裴稹将王朗这座大山搬出来,惮于孝道,王莼只能哑然无声,默默让开,看着王萱登车,王家其他人也预备好出发。

“保护好她。”

“不劳王兄多说,再会。”

裴稹飞身上马,神采飞扬,眸中光彩刺破浓重的白雾,显得格外璀璨。一连击败两个情敌,一个比情敌更重要的人,试问这世间,除了洞房花烛夜,还有什么比这更畅快如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新可能不会定在中午十二点了,但如果没有提前请假,都是会更新的,大家放心。

第42章遇刺坠崖

队伍走得不算快,但在日落之前,还是需要到达前方的第一个驿站,不然王萱她们就要露宿荒野了。

马车是特别定制的,行动起来倒不是特别颠簸,但王萱身子弱,卷碧就格外注意她的神色,一有不对就让车夫放慢速度。

“卷碧,我没什么事,不要耽搁了行程,你看,外头天光都快没了,再放慢脚步,何时才能到驿站歇息?”

“可女郎身子弱,受不得……”

王萱垂首一笑,捻着手里的一块卵石,仔细看去,那洁白如玉的石头上有着丝丝缕缕的纹路,好似山水画卷,一条幽深小径蜿蜒其中,路的尽头,竟有一点嫣红。

“若说身子弱,裴先生重伤未愈,此时还在骑马,岂不是更该休息休息?”

裴稹跟在马车旁边,只知道她在车里说话,那声音又轻又柔,叫人心旌摇曳。

“县主累了吗?不如停下来休息片刻?”

“多谢先生关心,嘉宁不累,还是快些赶路吧。”她才说完,车窗里又伸出来一只纤长素白的手,拿着水囊,“先生身上有伤,饮些蜜水,或许能舒服些。”

裴稹接过水囊,笑得合不拢嘴,身后一个监察御史凑过来,他叫司徒骏,十八、九岁年纪,正是这群监察御史中年纪最小的,还在国子监上学,就被裴稹拉过来上了任。对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御史中丞,司徒骏十分好奇,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裴中丞,何事笑得如此开怀啊?说出来让下官同乐呗?”

裴稹瞟了他一眼,马鞭轻轻一推,将他的马推远,司徒骏一头雾水,退到后面问一个成了亲的同僚:“你说,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看了看王家的车队,明明是他们中丞附带的,却走在他们前面,虽然他们只是八品小官,但好歹也是监察御史吧,如此没面子,啧啧。

“你是不是傻?嘉宁县主什么身份,裴大人什么身份?这都看不出来吗?分明是——”那人压低了声音,伏在司徒骏耳边轻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司徒骏吓了一跳,连他骑的马都嘶鸣一声,撂了蹄子。

“不至于吧——”少年嘀咕着,却又看见那位裴大人分外殷勤地掐了一束野花,送给了嘉宁县主。

一直走了七八天,裴稹有时候也会改换马车,毕竟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骑马走在王萱的马车旁,偶尔出声介绍两句沿途风光,王萱听了,便会打开车窗,看一会儿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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