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谁?巫梵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司烜凝望着他,眸中蓄含千言万语,口中却不能道明实情。
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依旧是重新谈对象的一章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让我继续有骚操作下去的动力
么么哒,爱你们
☆、四十二、实在很像偷丿情
四十二、实在很像偷丿情
巫梵倚坐在横生出峭壁的老树上,与司烜遥遥相对:如果今夜你不急着入睡,就说一说咱们究竟有何渊源吧。
司烜很想告诉他真相,但是时间未到,不敢铤而走险。他沉吟片刻,才同巫梵道:你身上的印记是我赐予的。
巫梵下意识地捂住左面胸膛,再度感知炙热:为何选中我?
司烜并没有回答,转而说起旁的来:当初,你曾经立下重誓,说会誓死追随于神,成为神最虔诚的奴仆。
我曾经这样说过吗?纵使巫梵搜肠刮肚,也记不起什么,反倒头颅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还说过,永远不会背弃我。司烜并未察觉他的异样,继续说下去,但是如今呢?
你只将巫燧奉若真神,却对曾经的神明视若无睹。
我曾是你的追随者?
只要他心生动摇,头颅之内就仿佛鲜血逆流,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后脑都似要裂开。
脑海中,诡秘的声音再度响起,回旋在意识深处:你相信他所言之事吗?
我巫梵竟难以回答。
你分明就是相信了!声音咄咄逼人,难道你想背叛巫燧大祭司吗?
巫梵呼道:不,我不会!
声音盘桓在脑海,反复警告巫梵:既然不会,就好生记住,你的主人,只有巫燧大人。
司烜见他抱头自言自语,几近疯癫,顿时大惊失色:陈巫梵,你怎么了?
我不会我不会。巫梵也不理睬,只顾反复自言自语。
明焱,去瞧一瞧他。司烜忧心不已,不得法,只有让躲在窗台下的雏凤去一探究竟。
明焱探出身子飞出去,轻声嘀咕:中邪了,真是中邪了。
巫梵倚坐在老树上,抱头闭目,冷汗挂满了额头。明焱小心翼翼飞过去,用爪子勾了勾他的衣袖:喂,你还好吗?
巫梵周身一颤,猛然睁开眼,怒喝道:我,不会背叛巫燧大祭司!
司烜救我!明焱猛然对上他那双满布血丝的眼,惊得直扑棱翅膀,跌跌撞撞飞回窗台下,只敢探出半个脑袋观望。
见得此番情景,司烜终归意识到,如若强教巫梵冲破意识深处的封禁,只怕人也会变得疯癫。
他所想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陈川,而非为人所操纵的疯子。
司烜忧戚地看着巫梵,眉宇拧成化不开的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巫梵没有回话,等到脑中痛楚散去,才惊觉衣衫都满是冷汗,已湿了贴身的一层。子夜冷风一吹,他只觉得浑身如浸冷水之中。
看来,今夜你已无心再听我说下去。司烜说罢,不待巫梵阻拦,关紧了窗扉。
巫梵未及阻拦,空伸出手,却也只能隔着悬崖,在虚空中摸一摸他的侧影。直到窗内烛光熄灭,人影散去。
巫梵又在老树上坐了一整夜,喝完了米酒,直至天将明时,才在心烦意乱中睡去。
但他并不知晓,司烜亦是彻夜未眠。
明焱窝在床褥间,眨了眨豆豆眼,不解地问:人家还想挽留你,你却说走就走?
司烜低低叹息:我怕说得越多,他越危险。
明焱恍然大悟:你是怕他受刺激发疯?
不仅如此,我更怕崇炎会对他不利。对于道明真相这件事情,司烜有自己的考量,他若一直效忠,尚能保全性命。如若从我们这里知道太多,心生疑虑,去崇炎跟前一问究竟,只怕会引得杀生之祸。
你倒是用心良苦,可惜他浑然未觉。雏凤苦恼地歪了歪头,唉声叹气,可是时间不等人,你们的孩子要是生在这里,巫燧哪能放过?
这也是司烜最为忧心之事。他不禁捂住腹部,合上双眼深深叹息。
翌日清晨,巫梵自石楼后离去,快步去往白塔神殿,好似昨夜风平浪静,并不曾有半点异状。
谁知更有黄雀在后,巫梵去后,阿烨自暗处步出。她仰头看向石楼,又意味深长地望着巫梵渐行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巫梵走入神殿拜见大祭司,隐约察觉今日晨会与平常时候不同,似有暗流涌动。
尔后,巫燧屏退闲杂人等,只留巫梵去偏殿问话。阿烨退下之时,与巫梵擦肩而过,蓦然勾唇,留给他一记别有深意的笑。
巫梵冷眼一睥,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皱,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偏殿之内,巫燧只问他道:昨夜你身在何处?
巫梵如实答道:属下在石楼周遭。
在那里做什么?巫燧只淡淡一问,好似不经意间提及的玩笑话,难道瞧上了守门的女祭司?
属下不敢。巫梵不愿说出他与司烜的事情,避重就轻地回答,只不过是好奇。
好奇什么?巫燧语调未变,只是眸光渐沉。
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竟能成为大祭司的忧患。在意识深处,他隐约知晓,实情不能告诉巫燧。
巫燧不知此话真假,继续试探:他是神明,是银戎王朝顶礼膜拜的火神。但是,这一切都即将成为过去。
巫梵不禁惊愕,为的不是囚徒的身份,而是巫燧后半句话:成为过去?
他抛弃了信徒,沾染满身脏污,已不配为神。巫燧睥着巫梵,眼眸化作深渊,仿佛要将万事万物拽入其中,不久以后,银戎王朝,即将迎来新的火神。
新的火神巫梵知道,新的神明会是司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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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梵忧心忡忡,心烦意乱了一整日,亥时钟鼓未响之时,便已坐在了石楼窗扉前。
都说无巧不成书,今夜巫燧亦是造访此地。巫梵虽未看见他的身影,但凭着过人耳力,早已听闻说话声。
你很有本事。巫燧不请自来,兀自寻一处坐下,满含嘲弄地说道,都已沦落至此,还能让我的心腹对你牵肠挂肚。
这个心腹是谁,司烜自是知晓,旋即反唇相讥:即便忘记身份、性命、记忆,他仍旧他,不可能彻底被抹杀。
是吗,不如我们打个赌?巫燧的眸中笑意阴鸷,兴致盎然地说道,你信不信,哪怕我让他与旁人联姻,他也不会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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