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大步走在前面探路,走远了一段,回头,安以夏隐隐约约只剩一个小影子在黑夜中蠕动。
阿风当即内疚,立马大步返回。
“安小姐,失礼了。”
阿风身手握住她手腕,有力的拉着她晚上走。安以夏跟得吃力,但没有半句怨言,努力在跟着。
身上的外套很长很大,应该是阿风的,袖子早就盖过了她整只手。所以阿风虽然牵着她手腕,但也是隔着袖子。
安以夏开始不停的喘气,这一直在爬山,并且走的都是非常规的路,两个人走的是乱石和杂草丛生的地方。
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安以夏喉咙感觉一股股腥甜,她的体力快到极限。
“我不行了,我走不动了,阿风,我休息一下,行吗?”
阿风仰头,朝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的山顶望去。
“安小姐,得再加紧上去,上去我们暂时就安全了。”阿风低声道。
安以夏手用力扳开他的手,阿风感觉迟钝的在数秒后才知道她的手在扳他。
“安小姐,你坚持一下,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到了。”
“再不休息,两分钟都坚持不了。阿风,对不起,我需要休息一下。”
安以夏扳开他的手立马往地上一坐,一手压着心口,一手压着额头,大口大口喘气。
阿风鼻息如常,对他来说,这简直已经慢速到极点。两个人的速度太慢太慢,如果他一人,几分钟就能登顶。
可看安以夏目前的状况,她是真的累得不行,体力确实透支太过。
“安小姐,调整鼻息,慢慢呼气,再慢慢吐气,打开胸腔。”阿风低声在她旁说着,“控制自己气息的吐纳,匀速呼吸。”
安以夏此刻累得想吐,根本就听不进他的建议。
阿风休息片刻,忽然站起身,机敏的观察四周,浑身散发出作战状态的警惕。
他的变化,安以夏也感受到了,当即抬眼,小心的看着四周。
但她什么都看不见,即便在黑夜中走了这么久,适应了这山林中的夜色,她也依然看不清周围。
阿风忽然低声道:“安小姐,得走了。”
“我……”安以夏咬唇,随后一狠心,从地上爬起来:“别太快了,我肚子有点疼。”
阿风一听,吓了一跳,忙问:“没事吧?那、再休息一下?”
“可以吗?还是慢慢走吧,我还可以。”安以夏轻声说。
阿风不太懂普通女人的体力,怀孕的女人的状况他就更不懂了。只知道需要小心。
“只有穿过这座山林,才能跟一骑营的兄弟汇合。我现在无法联系他们,换大路小路,都太惹眼。安小姐,受苦了。”阿风解释着。
安以夏忙摇头:“不是,别这样说。”
安以夏一手被阿风拉着,另只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刚累得上不来气的时候,小腹忽然间针扎式痛了几下,吓得她不敢再走。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她不能再逞强,决不能逞强。
阿风按照风向,改变了前进的路线,不去山顶,而是绕山而行。
阿风担心安以夏会害怕这样的环境,开始跟她说话:“安小姐,虽然委屈你走这样的路,但实际,外面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安以夏“嗯”了声,没有别的话。她要保存体力,现在慢慢体会到阿风说的保持呼吸的匀速是什么意思。鼻子吸气,嘴巴吐气。调整呼吸后缓慢吸气吐气,这样会坚持更久。
阿风声音压很低,语气很慢,“安小姐可能不知道一骑营是什么机构,如果你对国外的雇佣兵有所了解,那么就知道一骑营是什么样的组织。严格说来,我们都是湛总雇来保护他、为他办事的人,你也可以理解为保镖。但我们比保镖更加训练有素,我们这一支为湛总做事的队伍叫一骑营,是湛总给的名字。我和白医生,都是一骑营出来的。白医生是一骑营中在湛总身边最活跃的人,他有神医的身份掩护。这个身份,做了很久,做得很成功。因为白医生的身份,能为湛总提供最大的便捷。所以白医生也是我们一骑营保护的对象。”
安以夏默默听着,没有回应。但心下也早就猜到阿风的身份,应该就是保镖什么的。
所谓的雇佣兵,大概是就是……偏向于死士的保镖,业务能力更强吧,她是这么理解的。
阿风的声音还在,“明叔跟我们一骑营出来的人不一样,明叔最开始是姜老爷子的人,后来老爷子将明叔拨给了湛总,明叔跟在湛总身边的时候,湛总还是个学生,明叔是见证湛总怎样从底层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所以明叔最懂湛总,也最为湛总着想。明叔虽然是老爷子放在湛总身边束缚他的人,但明叔在湛总身边做事这么多年,早已经与湛总化为一体。”
阿风不知道安以夏有没有听,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很明显安以夏对他们时不了解的,湛总也不可能与她解释这些边边角角的事。
安以夏在这个时候,忽然问:“一骑营有多少人?”
“三十人。”阿风道:“编入一骑营的正式成员有三十人,都是龙精虎猛的骁勇战士,是值得信赖的人。”
gu903();“哦。”安以夏应声,“二先生的黑守卫好像人数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