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骨 第13节(1 / 2)

玲珑骨 宁归 2155 字 2023-09-10

那厢,顾书的步伐一顿,转头看向顾玄镜,只见他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月门左侧。顾书的目光旋即一冷,握紧了刀柄,疾步掠过月门。

虞归晏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盖着棉被藏身在小阁楼里的床榻上。

方才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顾玄镜一行人发现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旋即又抱住她一个旋身便进了小阁楼,她甚至来不及看到身后那人的模样,便又被塞进了床榻之中。

两人身体相贴,她的后背紧紧贴在身后那人坚实的胸膛上,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人衣衫下灼热滚烫的体温。那人甚至现在还搂紧了她的腰肢,呼吸也交缠在她耳畔。

两人的姿势太过亲密,虞归晏身体僵直,可却不敢动,一来是怕被外头的顾书发现,二来是没有必要。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既然身后这人愿意帮她,她便没有必要在此时惹恼了他。

厚厚的被褥下,周围的声音都淡了,唯有身后那人细微低缓的呼吸声越发清晰,他的气息里似乎沾染了些许杏花香,馥而醇,却又不厚重,犹如混杂了三月细雨,清雅而摄魂。

静谧沉缓中,虞归晏的心也随着那缓慢清浅的呼吸声渐慢。

阁楼外,顾书迅速逼近。

虞归晏身后那人在一瞬间屏了呼吸:“屏息,不要出声。”

虞归晏没有武功,又拢了一层厚厚的被褥,根本辨不清顾书到底是否离开了,只是听见身后那人压低了的声音,便随之照做,屏了呼吸。

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格外清晰。

那一瞬间,她的心彻底绷紧,连头皮都发麻。

顾书进来了!

身后那人似乎察觉了她的紧绷,扣住她腰肢的手越发收紧,把她完全纳入怀中,头也随之倾下,如绸缎的长发划过她的脸侧,带起一阵令人乍寒的冰凉,他的脸贴在她的脸侧轻轻摩挲。

虞归晏察觉出了他的意思,他在摇头,示意她不要慌张。

那人脸侧微凉的触感从轻触的肌肤传来,一路凉到了心底,她心尖的焦躁不安也渐渐安定,只屏了息静听外间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顾玄镜爱不爱乔青澜?

还是别剧透了,乖,看剧情。

——

昨天忘记列了:

秦朝立国之初,内忧外患,天下六分,秦帝开忠谏之路,亲贞良纯臣,秦始盛,期年之后,四境之内莫不朝拜,三秋而过,四海归一,天下始定,如今数百年过去,作为大秦皇朝国都长安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歌舞升平之祥态。

以上这段话改编自《邹忌讽齐王纳谏》及《出师表》

第16章我们都是男子

顾书刚推开小阁楼的门,正待迈步进去,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温婉淡雅的女声:“顾大人!”

顾书警惕地侧身,一道清丽的身影自廊檐侧优雅地迈步而来。他缩回已迈步进去的那只脚,抱剑拱手:“乔小姐。”

乔青澜浅笑颔首:“顾大人如何在此处?”

尽管顾书疑惑负伤的乔青澜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可面上却一点未表现出来。拱手后,他恭敬地立在一侧:“属下奉王爷之命搜查刺客。”

乔青澜柔声问道:“可查出些什么了?”

顾书知晓自家主子对面前之人的重视,自是不敢隐瞒:“未曾。”微顿片刻后,他又道,“只是方才听到了些声音,所以特来查探。”

“声音?”乔青澜瞥了一眼那被推开的门,又往里头瞧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只设有一台简单的雕花木桌、一方附庸风雅的古琴、一张床帐半撩的绯红床塌及床侧挂着的些稀奇古怪的物件。

一目了然的摆设,根本没有供人藏身之处。

她收回视线看向顾书,不可思议地道:“这里头传出来的?”

客香居虽是酒肆,但由于不乏貌美伶人,因此来此处寻欢作乐的客人也不在少数,而有些野心的伶人当然也想把握住攀高枝儿的机会。离情我愿的事儿,自然没有人多管闲事。这间空旷的房间想来是为了某些特殊爱好的客人而设,床榻侧那些物件乔青澜也许瞧不懂是什么,可身为暗卫的顾书什么没有见过,自然是清楚得很。

此刻见乔青澜一双清澈温婉的眼睛瞧着他,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难得地显出几分局促:“......不是。”

乔青澜似乎很是好奇那墙上的物件,又侧过头去瞧那墙上的物件,又心不在焉地接道:“不是吗?那会不会是猫啊?我听闻客香居倒是养了挺多猫,我方才经过那游廊还遇到了一只匆匆跑过去的猫。”

乔青澜还在瞧那内室,顾书脸上的神色越发僵硬,迅速扫了那内室一眼,确认内室没有人息之后便匆匆阖上了门:“也许真是猫。”

方才除了那突兀的一声响之后,确实没有再听见人的脚步声,也并不排除是猫的可能。

他关了门之后便道:“王爷在瑶仙池,属下带小姐过去。”

门突然被阖上,乔青澜一愣,而后莞尔一笑:“有劳大人了。”

顾书身为顾氏家主的近身亲随,虽无实衔,可却位同四品。但饶是如此,他也不敢受乔青澜一礼,只侧了身避开,走在前方为她带路:“乔小姐请。”

乔青澜跟在顾书身后,疾走扯动了伤口,她轻捂了捂隐隐作痛的腹部。那一剑是昨夜里被顾闻祁刺的,顾闻祁是真心想杀了她,若不是潜伏在暗处的暗卫出现,只怕她现下已是命丧黄泉。顾闻祁到底是顾玄镜亲手抚养长大的嫡子,他铁了心要杀她,饶是被暗卫挡下,她也伤得不轻。

若不是......

乔青澜眼中神色一沉,穿过月门后,那抹胜雪白衣撞入视线,她来不及多想,便敛了眼底的情绪,脸上是温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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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头的声音彻底远去,那人才压低声音在虞归晏耳畔道:“外头的人应当是走远了,我松开手,你莫叫。”

虞归晏点点头,随之便感觉到那人收回了手,她轻轻扯开被褥,大片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眼中。

骤亮的光线令她不适地阖了阖眼,再睁眼,微转过头便瞧见了身后那张熟悉的精致容颜。

闻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