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终结话题,十三郎问道:“你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不过”
“解释就不必了,我说过不干扰你行事,绝对不会半道插手。只是想问问,你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对法坛的掌控?”
“这个也很难讲”圣女身上有光芒闪烁,对应着的,那些透入界内的气息如潮水般涌过来,四面八方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
“这么伟大、怪异、离谱的事,若说多久多久一定能好,反而是怪事了。”十三郎对此表示理解,说道:“大致估量一下吧。受什么原因影响。有没有可能减轻,消除。”
“这个还是不好估量”圣女为难说道:“原因有三,内因方面,楼兰重聚和料想中的情形差异很大,外因在于古帝等人动向不明,还有进入楼兰的人,最后一条,我毕竟在这里。”
这段话的主题在后一条,没有十三郎的帮助,圣女无法离开梅花界。隔着这样一层,做事当然碍手碍脚。至于前面两重因素,不用她解释,十三郎看的一清二楚。
“慢点就慢点。可以保障你的安全。”凡不涉及彼此,十三郎总是态度真诚,认真解释道:“怎么说法坛都是你为主导,别人要夺权,你是他迈不过的坎儿。”
当年旧事不能改变,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古帝、血魂他们有着怎样的计划,如何周密的部署,总有一步需要直接与圣女交锋;普天之下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轮回更安稳,只要圣女意志还在,哪怕古帝现在就出现在法坛中央,依旧不能说真正掌控。
“可我总是要出去的。”
这些道理圣女比十三郎更明白,因她比预料中苏醒时弱小太多,需要恢复,但恐没有足够多的理由与时间。
“古帝当然从外围着手,以他的能力与当初布置的暗手,真的有可能与法坛分庭抗礼,甚至将其架空。”
时间是把双刃剑,此消彼长只是梦,这边圣女安全了,那边古帝同样得到缓冲,还有血魂、天道,局势不是一般的乱。
“是啊。所以就怪了。”
十三郎对此表示同意,重提之前疑惑:“可他为什么还不进入?总不能说,当初你就是个空架子,他站在外面就把楼兰古修意志扭转了吧?”
“此事绝无可能!”被这句话伤到自尊,圣女的声音显得尖锐。“我觉得他在防备血魂与天道,担心他们做渔翁。”
十三郎说道:“有点道理,但又很没道理。血魂、天道当然需要防备,但其根本目标是楼兰,抢先进入无论如何都会站些便宜,其后纵然生变,选择也有余地。退一步讲,如今血魂、天道都还有题录,可以一直不露面,古帝不行。道理很简单,假设楼兰重现盛世,你的第一个复仇对象是谁?”
圣女没有回答这句话,因为用不着。
“真到那个时候,血魂、天道做渔翁的机会反而更大;所以这场纷争古帝要赢,也只能赢。古帝不会不明白这点,又不急着动手,到底是为什么?”
沉吟中十三郎微微挑眉,自语般说道:“除非”
“他动了,这是嗬!”
惊呼声打乱思路,圣女的眼睛瞬间瞪到最大,十三郎随之目瞪口呆,被所看到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楼兰外,隐匿处,帝冠君王终于走出,直线、如箭一样射向前方大开的洪门。
真正剧变来自其身后,藏有无数巨龙凶兽的九龙之地,体积比楼兰更大的它快速变小,紧随古帝的步伐前进。
这些仍不算什么,古帝昂然前行,气势一路不断攀升,其背后渐渐出现一张大口,缓缓张开,吞向那个座山,那座牢,那个界!
“囚牢入体,炼界为宝,这不可能!不可能!”
转眼之间,圣女的脸变得苍白,再无一丝血色。
“假的吧?”
身边,十三郎暗暗咬牙,表情一点都不比她好。
同样是一界,九龙之地不像九转魔莲那样自含轮回,但若比较可用来战斗的力量,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不计宝物本身,最基本的计算,当初那条险些屠戮全体狂灵修士的银龙,九龙之地上有多少头?
“这也太欺负人了”实在不知如何形容,十三郎唯剩下叹息。
事先想过古帝会有底牌,有强者追谁是肯定的,可是任凭如何放开思维,也想不到古帝如何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可能,这不可能。”
相比将来战斗会出现的麻烦,圣女仍在关注炼宝过程,在她看来,古帝完成的这件事不是匪夷所思能够形容,根本就没得解释。
“九龙地,楼兰囚,专门镇压那些不便、难杀之人,当年大祸时更有全体古修意志加载,他怎么能做到”
尖叫声中,事实摆在眼前,一步,两步七步过后,九龙之地消失,那张巨口随之隐没,再无踪影。
吞掉、或者叫藏住整整一界之力的帝王出征,直到洪门前才稍作停顿。
“你把楼兰看成自己的家,朕是你的死仇;如今朕在这里,即将接收你的家,你却连现身的勇气都没有。”
言罢,洪门微闪,古帝轻轻摇了摇头,留下一声叹息后消失。
“懦弱的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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