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出心愿已了死而无憾的戏码。
直到小年夜包饺子的时候,温寻霜才收敛住叨叨,但整个人还是飘飘忽忽地,一旁的米酒冷着脸她都没觉察到。
厨房里炉火燃柴的噼啪声响混着山茶剁肉馅的刀声,显得格外有烟火气。
刘介在教烛芳包饺子,得空就和仙人搭几句话,精致漂亮的眉眼都被油灯的暖光照得分外柔和。
烛芳被他教得渐渐上手,到后来甚至还能分心聊天,“温姑娘今晚怎么不陪着温家主过节?”
“别提了。”温寻霜被问到这个苦起一张脸,“那老头儿三句话不离成亲,我被他说得耳朵起茧子,过小年就清静清静吧。”
蹲角落喝酒的仙人破天荒地掺和进这个话题,“果真是白驹过隙,初时所见的小娃娃如今都要讨媳妇了。”
“三师叔从前见过我家米酒?”温寻霜双眼放光。
“那时他叫鱼蛋。”
“噗。”烛芳记起来当初她也因为这事儿发笑过,还惹急了米酒,由是她生生把笑又咽回了肚子里。
但温寻霜没她那么含蓄,只愣了须臾就笑得见眉不见眼,浑身都在发颤,到后来还逗弄似的问米酒,“你到底是姓米还是姓鱼?”
米酒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眼眸里一时情绪深深。
“嗯?”温寻霜止住笑,犹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一会儿,他才道,“我没有姓。”
山茶剁肉的手一时停住。
温寻霜眨眨眼睛,很快道,“可我有,你同我姓就好了。”追加着,“日后若是生了儿子闺女,他们也一并跟我姓。”
这话把山茶说得没忍住笑出声,剁肉的乒乓动静又再度响起。米酒许是被她噎得没话讲,红着耳尖别开头。
烛芳觉得这温姑娘忒不诚实,同米酒说的时候已经扯起生孩子的事情,可温家主提一句成亲她就要急眼。
不诚实的温姑娘被自己的话题打开了话匣子,揪着仙人不放,“三师叔,你是我最敬佩的人,趁着今儿有缘分,不若您将我日后儿子闺女的名都给取了吧?”
米酒冷不防被她吓到,干咳两声。
可山茶居然边剁肉边跟着搅和,“是啊,仙人您就了了她一桩心愿吧,人小姑娘看着怪诚心的。”
烛芳就瞧见那被左右“围攻”的仙人抬头望了望房顶,她顺着一望,除了房梁灰瓦什么都没瞧出来。
“栋梁。”仙人高深莫测地吐出一个词。
一屋子人都没反应过来,唯有刘介捻着饺子皮笑道,“温梁,确是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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