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被被那家的母亲看见了,当即就要拿扫帚赶,徐年年半点不畏惧,笑着开口道:您打吧,把我打走,反正我也是一个死,死了我也要拉你儿子下水,我马上就去找花大牛说你儿子就是我的奸夫,你看看他会不会要了你儿子的命。
那女人见状怒瞪了她一眼,却又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最后只好认命,出去看了看左邻右舍,见没人,一把将人拉了进来,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徐年年回答:当然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今天就算差点被打死,我也没有供出你们家好儿子的名字,大娘,你们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随后她开口要了二十斤粮,一口锅,一把镰刀,还有两块打火石,并且承诺给了东西以后就不会来找麻烦,那女人一听,骂了她一句难道是出来卖的吗?
她听完面无表情转身就打算走,那家人怕她去找花大牛,赶忙又将人拉了回来,之后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找她要的东西,她的情夫之一在一旁局促地看着她,她脸上依旧没表情,连眼神也没多给人一个。
等了一会儿,她要的东西都装在了一个麻袋里递给了她,她拿过东西,同时道:这些就算买断了我们的关系,以后我就当不认识你们家,再也不会来找你们家麻烦,这点你们放心。
她说完就走,那家的妇人大概是觉得她可怜,忽然叫住她,然后跑回屋子里,拿出了一床破看起来年头已经很久了的棉被,转手递给了她:这是看你在今天没有说出我儿子名字的感谢,也希望拿了它之后,你再也不要和我儿子有任何瓜葛,他是要娶妻的人了。
徐年年也并未觉得有什么意外,拿过东西十分干脆地发了毒誓:如果食言,我徐年年千刀万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转身离开后,那家女人又拉着自己儿子回去教训了一顿,大概是骂了她许多难听的话,不过她已经听不见了,也不在意。
扛着一袋子东西,重新回到了村口,顺着白天的记忆,她扛着东西钻进了不远处的放着的不知是谁家的草垛里面,裹着那床棉被,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村里人就看到徐年年扛着一袋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粮食在村的附近看样子是打算找地方安家。
但村里的女人只要一看到她出现在自家附近,就生怕她会勾引自家男人一样,凶得像老母鸡一样,就只差耸着毛去啄人了。
徐年年想过街老鼠一样被驱赶,谁也不让她接近自家的附近,要是有小孩子在她因为同情而为她说两句话,那反而会引起反效果,徐年年变得更加惹人嫌。
一个早上,她没能在村子附近找到可以落脚安家的地方,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扛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村子。
这里临近深山,山上有很多野兽晚上会来村里活动,她不敢在没人的地方独居,但是村里人容不下她,她就只能去别的地方了。
瞿青中午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就听到了远处有砍伐竹子的声音,赵猎户去打猎了,花子舟就在家里,两个小孩子又不可能会干这种事情,这附近一向没什么人会来,那么究竟是谁在这里砍竹子?
他在饭点前,他好奇地过去看,发现那人竟然就是徐年年。
他看了两眼就明白,原来她找了四棵相近的树,然后用竹篾做墙,然后在这里盖房,其实说是房也不准确,只能说是勉强弄出了有四面遮挡的地方,连风都挡不住。
竹篾不好处理,也容易伤人,他看到这个女人手上已经有了几道口子了,实在可怜,他想帮一把,对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真是十分要强的个性啊。
瞿青见她这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家后,他让江珠拿了斧子去借给她,斧子处理竹子总是比发钝的镰刀容易多的,倒也没有再听到她拒绝,事后斧子也自动回到了他家的门前。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徐年年竟然就真的就这样在瞿青家的附近安家了,村里人倒是没说什么闲话,毕竟徐年年的现在长相完完全全比不上现在的花子舟,而且他家现在过得也和和美美的,要是真有什么,大家相信就花子舟那种性子,绝对容不下那个女人的。
花子舟的娘也在这期间去过他家一次,叮嘱花子舟要小心这个女人,甚至是为花子舟出谋划策想将这个女人赶走,花子舟道:她看起来也挺老实的,而且我家先生心好,做不出来赶她走这种事情,现在就算了吧,娘你放心,要是她真的是忘恩负义的,敢对我家先生有什么不轨,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的,我又不是吃素的。
等过了好几天,瞿青和花子舟散步路过的时候,就看到徐年年住的地方已经勉强像个样子了,她很聪明地用泥土和石头在竹墙外又糊了一层,之后又用自己制作的茅草给自己搭了一个屋顶,院子外面开坑了小块地,而她则是在地里躬身勤勤恳恳地忙碌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种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还有粮食,但是看她一个人,确确实实地是把自己的日子给过下来了。
看来她确实是有自己活下去的办法,瞿青想想心里还有点佩服这个女人,感觉自己要是一无所有在这个地方生存,还真不一定能够做的比她还好。
后来瞿青偶尔和学生家长交流,就听说徐年年偶尔会去其他村子找事做,有时候只要肯给她少别人一半的钱,她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干,男人的活也干,不过倒是没听人说起过她什么闲话,她过得极低调,打扮也极朴素,脸上沧桑了不少,可是精气神看起来好了很多,没有一个人说她是靠卖活下去的。
虽然和她住得近,但是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平日里徐年年根本不会往他家这边来,她的许多事情,大多数时候还是听别人说的。
瞿青和花子舟晚上在睡觉之前总会说说话,这天晚上两人说到了徐年年,花子舟忽然来了句:其实我挺佩服他的,一个女人还能自己活下来,当初我和猫儿走投无路的时候,除了去死,我什么都想不到。
瞿青笑了笑道:幸好我当时来得及时,不然不过你前几日不是还很讨厌她么,说她凭空哪里来的那些可以生活下去的东西。
花子舟转身对着他,认真道:这点我还是怀疑,不过我发现她好像特别喜欢孩子,班上课下讨论的时候,我发现孩子们有好几个都被她拉着给过糖,江珠和猫儿也有,这让我想起之前花大牛不是总是骂她下不出蛋的母鸡嘛,她大概是把那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傻,几颗糖就把你给收买了,她万一是想要拐卖孩子呢?防人之心不可无。
花子舟看瞿青的眼神很奇怪:你前几天不是还帮着她说话的吗,怎么今天又突然反过来了?
那当然是因为我乐意呗。
花子舟眼睛一亮:先生,你吃醋了?
瞎说,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哦花子舟也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这种小事情,谁会吃醋呢。
不过通过后来和学生聊天,瞿青发现徐年年这个女人确实是对村里的孩子都很好,凡是村里孩子们有什么事情去请她帮忙的,她几乎不会拒绝,而且最是欢迎孩子去找她玩,每次孩子们去,她都会想方设法地招待孩子们好吃的,虽然她也没什么好吃的,但能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给孩子们。
江猎户本来是坚决讨厌这个女人的,甚至叮嘱过江珠不许去找她,不过后来有一次江珠去山上玩,崴了脚,伤了骨头,猫儿着急往回跑,哭着路过徐年年门口的时候,徐年年知道了,就跟着猫儿去找到江珠,当时她就找了树枝和草叶把江珠的骨头先固定好了,然后一路背着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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