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一怔,回头看向金酒酒。
金酒酒却看着脚尖。
傅氏抿了抿嘴,“你也别怪你爷爷,是娘没用,未能给金家添子添孙,才让金家落到你父亲这一代只得你一个嫡出。偏偏你又是女儿身,唯一能为金家所做的就只得找一门强大的夫家,方能保我金家持续传承下去。你若是不肯担了这责任,岂不是让这诺大的金家落到那小贱蹄子手中……”
金酒酒眼敛动了动。
“咳……”傅氏以帕掩唇,“酒酒,娘没有那个意思。总之,金家是你的,谁也不能抢走。”
“我知道了,娘。”
“你知道便好。你身体才刚好,娘便不打扰你了。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若有闪失,小心你们的皮!”
“是,夫人。”翠儿与几个伺候的奴婢齐齐福身。
金酒酒微微抬眸,目送着袅袅而去的娘亲。
既然他们都认为她是金家的嫡女,这金家该是她的,她该负起这分责任。那她便接手吧。
两日后。
“小姐,您昨日不说想要晒一晒太阳么?今儿个这晨起的太阳倒挺暖和,您若是想晒太阳呀,这个时辰刚刚好。小姐,小姐……”
掀开层层的纱蔓,看着空无一人的床,翠儿一愣,随即冲到院中围着每棵海棠树都找了一遍。这才哭丧着嗓子大叫道:“来人,快来人,小姐不见了……”
翠儿的尖叫唤醒了还在酣睡的金府。
金不换站在海棠院的海棠树下,脸色阴沉如水。喷火的怒目瞪着跪了一地的婢仆,厉声道:“还跪着做什么,还不滚去将小姐找回来!”
一地的婢仆立刻作鸟散。
须臾,整个云阳都乱了。
离云阳两百里外通往江州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上随着人潮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道路颠簸,马车车帘晃动间,偶然一瞥,才能端见这辆普通马车内里的不普通来。
金酒酒斜卧于马车内,车内铺着厚厚的白虎地毯。手中握着一卷书,书上画着身着精美舞衣的少女翩然舞姿,金酒酒看的专注。
忽然,一道轻风吹过,车帘被风掀起一角。
风过,一切归于平静。
只金酒酒的书卷上,多了一只纸鹤。
金酒酒放下手卷,拿着纸鹤把玩了片刻才拆开,看完里面的内容,嘴角轻扬,“东方泽这小子本事倒真不小,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重新将纸叠成纸鹤的模样搁到一旁,再次拿起书卷,看了许久也未曾翻动。伸手掀起车帘一角,望了眼外面的日头,轻声问赶车的马夫,“还有多久到江州?”
马夫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青人,名叫常青,是东方泽的人。听闻金酒酒的问话,立刻答道:“回金小姐,若一直照这个速度,还需要两天才能抵达。”
“加快速度呢?”
常青沉默了一下,“公子吩咐过,不能加快速度。金家已经派了人沿途追来。”
金酒酒放下车帘,过了一会儿,再次掀开,“常青,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日此时,我要到江州。”
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