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冷无双无武,那一耳光虽然又响又亮,却不严肃,又有明心的玉露膏在,只一晚,明月就消了肿。
但明心是什么脾气,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主,又怎么肯吃这个亏?当晚,也不知她从哪里抓来的一条毒蛇,趁着夜色就扔到了冷无双屋里。也是冷无双的运气好,眼尖的先一步见到那毒蛇,在那毒蛇差一点就咬住她的瞬间,被她下意识的抓了身边的一个婢女挡住。
结果那婢女因为冷无双惊吓过度,过了近一盏茶才尖叫出声,等府里的大夫赶过去时,那婢女早已经中毒身亡。
“毒蛇从哪捉的?”沉吟了片刻,冷溶月才问。
明心有些心虚的看向冷溶月,见她并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呐呐出声,“是,是逐月抓的。”
冷溶月勾了勾唇。“人死了就死了,这一耳光,先记在账上。”
明心胆子是大,但到底心地还很单纯。本是要报复冷无双,却错杀了无辜的婢女,冷溶月看得出来,她心中其实是很愧疚的。
但她的愧疚在冷溶月看来,完全是多余。能在冷无双身边新身伺候的,哪有什么无辜?
冷溶月话音刚落,似在回应她般,窗外便‘轰隆——’一声,伴随着划破天际的闪电滚滚而来。明心吐出了心里憋着的一股郁气后,顿时神清气爽的走到窗户边,推窗望去,倾盆的大雨便落了下来。
“小姐,下雨了。”
冷溶月顺着窗户看去,果然是下雨了,还不小。
“这么大的雨,小姐还要去见王爷吗?”明心回头看向冷溶月,这样大的雨,只怕到了王府,身上衣裳得全湿。
冷溶月点头。她若是不去,只怕某人今晚是别想入睡了。现在都不晓得他该如何在咒骂这鬼天气呢。冷溶月脑海想象这画面,唇角便忍不住的扬了扬。
明心也只是问问,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明月给冷溶月绾好发,又伺候她换好衣裳,拿了把伞递给她,问道:“小姐今晚要回来吗?”
冷溶月斜睨着她,“我不回来,要一直长住在王府?”
明月掩唇轻笑,“听说王爷都已经将明月阁给收拾了出来,小姐若是愿意一直住在王府,想必王爷会十分高兴。”
冷溶月轻叱了一声,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君无忌轻倚在窗梁上,一只手撑在窗上,一只手叉在腰上,目光直直的望着尚书府的方向,心中十分焦躁。这样大的雨,他既盼望着月儿来,又盼望着她不要来了。
屋外的雨就跟他焦躁的心情作对似的,不但没有半分要停歇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大得就像有人端了盆子一盆一盆往下泼。
君无忌脸色十分难看。
“原来君公子真有对雨骂人的习惯?”冷溶月轻飘飘的越过窗户,落到屋内。正准备抖一抖被雨淋湿的裙摆,便听见君无忌低沉的咒骂。惊诧的抬头,看来还真被她给说中了,冷溶月无语的轻笑。
“月儿。”
君无忌迅速转身。凤目湛湛的望着裙摆尽湿的冷溶月,眸底快速的闪过各种情绪:惊喜、心疼、惊诧、不舍……
带着所有的情绪迅速将冷溶月搂进怀里,“月儿,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冷溶月凭他抱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轻笑道:“想你了呗。”
一句话,如一大罐蜂蜜倾倒在君无忌的心间,甜得他唇间的笑容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低头看着难得如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的冷溶月,君无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
千般柔情,万般蜜意卡在胸腔,一低头,便吻住了她。
唇齿相缠,一室暧昧。
“月儿……”
“嗯。”
君无忌眼角瞥一眼桌上的花束,只觉心间也开满了浓艳如火的玫瑰。唇畔微扬,“月儿,你把眼睛闭上,我有礼物送给你。”
冷溶月清眸幽幽,眼角余光瞥过桌上的玫瑰,再抬头看他一眼,眉眼含笑的闭上眼睛。
君无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才将花束拿起来,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红绸包裹的白玉盒,双双递到冷溶月手里。“月儿,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冷溶月如约睁眼,低头看着手中用红绸包裹的玫瑰花束还有一个红绸包裹的白玉盒,微微一笑。
“月儿,你打开瞧瞧,喜欢不喜欢?”
冷溶月看着他,很想说一句:你送的,我都喜欢。想了想,觉得太过肉麻,又咽了回去。只轻轻应了声,“好。”
将花搁到桌上,打开白玉盒,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对冷玉镯子,玉质温润如流水,镯子上还雕刻有凤翔于天的图案,浑然天成,完全看不出雕刻的痕迹。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