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传来悉嗦的声音,姽婳和君十七对视,然后齐齐闪进一个暗房里。
“哪去了?血迹怎么消失了?”这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关于血迹,姽婳一边走一边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简单的包了起来,虽然还在流血,但不会流到地上。
“别废话了,快点找吧,他们逃不出去的。中了绚眠之毒,撑不了多久!”这是那个老公公的声音。
绚眠之毒,姽婳咬了咬牙,没听过这种毒,但是……自己现在已经感觉到一阵阵眩晕,总觉得快坚持不住而晕过去!
“是啊,哼,逃不掉的!林业大人发起的追杀令,他们能逃到哪去?哈哈,这次我们要立功了,五万辆啊!”
“别废话了,快找吧!”
声音渐渐远去,姽婳眼前一片黑暗,意识也渐渐离去,靠在墙上滑了下来。
好,累……
睡去吧……
“姽婳,姽婳……”
谁在……叫我?
只是,想睡一会……但……姽婳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
不,不行!不能这样!绝对,不可以晕过去!差点就中道了!
咬了咬牙,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在胳膊上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不止。疼痛让她清醒了很多,又撕下一块布包上,咬着牙:“走!”
君十七看到这样子的姽婳惊讶的楞在了原地,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深深的震撼。
她,还那么小,正常孩子在这个年龄都是无忧无虑,欢笑玩耍的。但她呢?她……没有笑过,疼的时候没有表现过,玩耍对她来说,会不会是一种奢望?她……对自己那么狠,她,不会疼吗?
疼吗?肯定疼!很疼,特别疼。但是如果没有疼痛,她会晕过去,甚至可能死。她不要,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她不能死!
信念混杂着疼痛,支持着她没有再次晕过去。她深深地清楚,晕过去,就完了!
又奔了很久,姽婳和君十七终于来到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而且是最边缘,看着那堵高高的墙,姽婳皱了皱眉,逍遥靴需要灵力支撑,可是自己……
过不去?
姽婳一低头,忽然瞟到角落里一个洞,不是很大,但她和君十七身材瘦小,可以穿过去。
走过去看了看,这个洞看起来像是人挖的,看样子是以前住这里的人想偷着出去挖的。看着君十七,眯眼:“爬过去!”
君十七一愣:“爬过去?”
姽婳寒着脸,君十七不太情愿:“这是狗洞吧。”
姽婳没受伤的手一把将君十七拍到地上,然后一脚踹向君十七,硬是把他踹出洞。
狗洞?不想死的话,是狗洞也得钻!要不是因为是自己连累君十七,姽婳这时候真不想管他了!生死之间,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目光突然一寒,那两人找到这边来了!快,要快!快出去!
当姽婳的头都爬了出去,突然一股大力拉着自己的头发,想硬生生将她拽出去!
心里一惊,一咬唇,姽婳抄起咬在牙上的匕首,狠狠一挥,顿时,一只手掌和自己一大撮头发飞溅而出,嫣红的血滴在身上,姽婳却是连头都不回,不要命的爬过去。
“疼!疼!”是那个女子,抱着自己的断掌一个劲喊疼,老公公被他叫的一慌,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就是这一点点时间,姽婳已经钻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田地,因为还是白天,所以看的很清楚,这些庄稼和他们那里不太一样,很多都有一个人高。虽是如此,姽婳来不及想太多,而是和君十七寻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狼狈不已。
这是她最狼狈的一次。
靠着一颗树休息一会,姽婳闭上眼,眩晕感再次来袭,甩甩头,撕下简单的包扎。
“那,那个,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君十七低着头,这时候什么别扭都没了。他深深的为这个女孩的聪慧果断折服,以前不知道多少人夸自己天才,可是和她一比……
姽婳说不出怪他的话,也说不出不怪他的话。已经发生的事,不是要去追究责任,而是要去克服面对。
从乾坤袋里拿出药,撒在伤口上,很疼,但她咬着牙没有表现出来。君十七看着她,佩服,却突然感觉心疼。
“我来吧。”
君十七主动拿起东西帮她包扎,而她却再也坚持不住,意识慢慢消散,闭上眼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