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这个声音。

是璃笙。

但他没有动，仍旧做着手头上的事。

“放开她。”璃笙走到他跟前。冷冷的，仿佛冷到了地狱。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阿九也冷，头也不抬的说，将姽婳扶好，阿九开始凝力。

璃笙眸子动了动，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谁也看不懂他的情绪。

“既然就在不远处，为什么还会让她受伤。如果你守护不好，就不要守护。”阿九冷漠的说出这些话，抬头看了眼冷到极致的少年：“我不想同你废话。我要救她。”

眸子冷了几分。璃笙还是璃笙，仍然只是冷。

像是地狱归来的使者，冷的不敢让人靠近。冷到骨子里。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三次交锋。

第一次交锋，几年前，还是小时候。那是无声的交锋，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没有胜负。

第二次，是在荒海秘境里，璃笙重伤，可作为龙天桕的阿九，也受了伤。这算龙天桕胜。

这是第三次交锋。他已经没有了胜利的理由，因为她伤到晕厥了。

可是……

“我会救。”他向前走了一步，一小步。

谁也体会不了他就在不远处看着这场战斗的发生的焦急，谁也体会不了他内心的感受。少女受伤的时候他几乎要捏断了自己的手，但他还是没有出现。

不是因为他心冷，而是他了解她。

这是她的骄傲，属于两个女人的战斗，他若是插手了她的自尊绝对会受损。他不愿那样，因为那跟她的是一辈子。

可看她受伤，他想毁了自己。

是的，毁了自己。

你能体会那种看着最在乎的人受伤却不能帮忙的感觉吗？克制到最后，他觉得自己都快到了绝望的深渊。

但还是不能，他不能插手，本就没有听话的跟了过来，若是再插手，她一定会……

只能说璃笙真的很了解姽婳，或许说璃笙太聪明。只从两个少女之间一点气息和神珠魔珠来看就了解这不是他能插手的，或许还有姽婳丢下的那句“别跟来”让他明白。

但是……

他真的就没插手。

是的，如果璃笙真的插手了，姽婳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是她那句“璃笙是她的”她才会愤怒，如果璃笙插手，她的骄傲会丢。

会丢。

可是，少女受伤是事实。

也许这一次，是他输了。但这不是他要放手的理由。

阿九只是略挑了挑眉，唇一动：“你怎么救？灵魂上的创伤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你不是神，你更不能。”

眯了眯眼，璃笙没有说话。

真的要救，他自然有法子。

虽然代价很大，但能让灵魂恢复，她不用接受那疼痛的折磨，他愿意。

阿九不再说话，闭上眼，血契让他们一切都联系了起来，他感受了一下，试图用自己的灵魂去填补姽婳灵魂的破损之处。一感受，才发现姽婳灵魂破损的地方很多。

也就是说，她伤的很重。

到底什么东西将她伤的那么重。

皱了皱眉，阿九开始凝聚灵力，精神灵海里的银白赤红血红，都动了起来。

小凉看看璃笙，觉得怕，又看看阿九，还是怕。璃笙太冷，所以她怕。阿九这时候脸色惨白，额头不停的滴下汗，她觉得恐怖。

这个过程中，花知楼和鬼念盟的人都赶了过来。刚刚那战斗几乎波及了整个森林，他们就是不想知道也很困难。

刚想开口，却在璃笙一个眼神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专心的看着。

半个时辰后，阿九动了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轻微的动作，就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疼痛。

姽婳的疼痛，全都转移到他身上了。

脸色苍白，他看了璃笙眼：“我不希望有第二次。”然后捂着胸口，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璃笙以为他是回荒海秘境，事实上，阿九是回了人界大夏国。

实则，女魔离开的原因，是同时感受到了阿九和璃笙的气息，没有笨到以少对多，所以她离开。

阿九离开，是不想姽婳醒来看到自己用了嫁接的方式而觉得歉疚。这是他乐意做的。

璃笙拥住姽婳，姽婳不至于再次摔到地上，小凉重新钻到姽婳怀里。

此时，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问情况。

因为少年的冷，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现实和地狱。

而等待姽婳醒来时，各个势力，也慢慢到了。

－－－－－－题外话－－－－－－

第三次，乃们觉得谁胜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