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两人如果打上一架,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奈何不论哪个的信息素他都顶不住,要不然真跟过去看看。
同一时间,早一步回到了房间里的路景宁正躺在床上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闻星尘看到那一箱惊喜后的表情,忍不住地就想笑出声来。
不过他嘴角的笑容并没有保持多久,就听到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轻轻敲门声落在这样的氛围里,像是一只手在心头若无若有地挠了一下,路景宁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勾勒出了某个高挑修长的身影。
他默了默,换上了一副睡意朦胧的语调:谁啊?这都睡了,有事明天说。
闻星尘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哦,睡了?那是谁在校网里跟别人聊得那么欢脱?
路景宁默默地看了看终端上正跟于擎苍几个侃得兴起的界面:
还是大意了!
不过转念一想,喜欢青梅酱味道的洗衣粉也是闻星尘自己说的,他只是投其所好而已,心虚个什么劲呢?
这样一想,他顿时丝毫没有思想负担地走过去把门一开,慵懒地靠在门边,拽拽地抬了抬眼睫:说吧,有什么事?
闻星尘倒是没想到路景宁居然真的已经爬床了,眸底的神色隐约晃了一下。
这时,跟前的人刚洗完澡,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睡衣,领口的纽扣却是随意至极地散开着。
这让他胸前的肌肤隐约地漏出了几分,还有三分湿度的发丝垂下,让整个人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肆意张扬,却又平添了不少往常看不见的柔和。
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加诱人。
混乱的念头就这样在闻星尘的脑海里肆意地冲撞着。
他的视线从路景宁领口间的脖颈处漫不经心地划过,眼见对方已经微微拧起了眉心,将手里的东西随手扔了过去:外面不方便,进去说。
说完,没等路景宁应声,就已经侧了侧身走了进去。
路景宁没想到闻星尘居然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那袋洗衣粉,把门一摔,一边往里走一边撸了撸袖子,一副随时应战的样子。
闻星尘在椅子上坐下时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这样的阵仗,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路景宁面色存疑。
闻星尘:收到你给的奖励,我感到非常开心。
他抬头看来,露出一抹堪称温和的笑容来:所以特意过来道声谢,顺便探讨一下,是什么样的动机,让你决定送我这么一整箱如此珍贵的礼物呢?
他越是这样笑,越是让人感觉瘆得慌,也就搁路景宁这,还能在这样的注视下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这不是按照你那缜密的逻辑做的推导吗?
笑到后来,还不往语调得瑟地调侃:怎么样,这个味道是不是特别喜欢?不止是你喜欢的青梅酱的味道,而且重点是量还特别足,比你那薄荷糖要来得有诚意多了吧?
是的,他就是对闻星尘之前那敷衍至极的送糖行为感觉到格外的不爽。
借机报复又怎么的,有本事咬他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闻星尘居然真的就这样忽然俯身逼近了过来。
路景宁下意识地往后推了推,顿时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只见闻星尘在他跟前咫尺的距离停下,眼睫微垂,语调听不出来是认真的还是揶揄:青梅酱的味道,我确实喜欢。
路景宁的视线从这张堪称完美的脸上划过,嗓子口不由咕噜了一下,吞下一口口水。
然后,便听闻星尘又情绪不明地问道:既然这么想要投我所好,那怎么不干脆把你的信息素送给我呢?
碍着闻星尘平日里也是嘴上不饶人的性格,路景宁原本已经严正以待地做好了跟他舌战三百回合的准备,可是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还是不由地愣了一下。
理性上,他其实很倾向于只是单纯的玩笑,可是这时候的闻星尘跟平日里显得有些不同,那双幽黑的眸子却是亮得惊人,像是有一种情绪在企图挣脱,又像是野兽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而就在他靠近的一瞬间,路景宁可以清晰地闻到有一股淡淡的薄荷烟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身边,一度愈演愈烈。
哦不对,确切地来说,在闻星尘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起,这样的气息就已经隐约间存在了。
只不过当时还是极浅的一抹,也就并没有太留意,直到现在,却再也忽视不起来。
路景宁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的玩闹的神色也收敛了起来:闻星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Alpha不像Omega,对于信息素具有极强的把控能力,特别是像闻星尘这种Alpha,除非是自己想要,几乎不可能存在这种无意识地泄露信息素的情况。
而路景宁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闻星尘企图用信息素压他让他服软,而是,是不是身体发生了不适。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刚才在饭桌上,闻星尘似乎显得比平日里更加沉默寡言,而他当时却是因为一心想着洗衣粉的事,故意避让着没有上去搭话。
回想之后,他心里不由有些悔意,又追问道:怎么回事,下午比赛时候受伤了?
闻星尘在他这样的态度下,反倒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没受伤,就是,易感期来了。
路景宁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不由微微一愣。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不同,如果说后者的频率还有迹可循,那么前者就完全属于随机发作的了。谁也想不到,闻星尘的易感期居然会这么赶巧的,恰好在交流赛期间爆发。
路景宁可以感受到跟前那人身边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气息,看着咫尺那双黝黑的眼眸底部隐约涌动着的波澜,默了默:是被我的洗衣粉给勾出来的?
闻星尘整个脑子都被混乱感冲撞得难受,闻言却是被顺利逗笑了:不是。
他坐了回去,重重地往靠在了椅子上,用力地揉着太阳穴:以往这种时候通常会有些前兆,这次应该是本就临近了,结果下午高强度地使用了信息素,就提前爆发了。
路景宁看了看闻星尘的样子,却又看不出来他现在的状态到底怎么样,忍不住问:那你现在什么感觉?难受吗?
他毕竟不是Alpha,不知道易感期来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但是一想到Omega的发情期,总觉得一定好不到哪去。
很难受。闻星尘直白地回答,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且,虽然我现在很努力地在压制,但会等会很大概率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语调不紧不慢地陈述道:确切来说,我甚至可能控制不了接下来的举动。所以,趁还没完全进入易感期之前,你要不要考虑先把我给赶出去?
路景宁听他这么说,紧紧地抿了下唇,回答地更加直白:说吧,要我怎么做?
闻星尘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微浮:你愿意帮我?
路景宁嗤笑一声,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老闻啊,这种时候你什么地方都不去,反倒是跑到了我这里来,难道不是因为我可以帮到你吗?
gu903();闻星尘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