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同人擦肩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那家伙却竟半点身处暴风眼的自觉也没有,一弯眼睛,便冲她笑。
边上一堆少女红心沦陷。
秉持着【不冒尖不出风头安稳度日】原则的卓青:傻·逼?
心里一句怒骂还没完,班级门口来了个更夸张的。
宋致宁倚在门边,打完哈欠,便冲老师摆了摆手,“对不住对不住,我哥们转班了,我太寂寞了老师,就跟校董会说了一声,我也转了,”他指了指身后小弟们搬来的桌椅,“不让您为难,我连座位都带来了,教室这么大,不差多我一个吧?”
卓青&白倩瑶不约而同地暗骂一句:“……靠。”
宋少一来,刚刚眼冒粉色桃心当了三分钟纪司予同桌的女生登时光荣退场。
从此之后。
白倩瑶,卓青。
宋致宁,纪司予。
不管当事人乐不乐意接受,高二5班,靠窗三四排,一度轻而易举地成为这个学校下课后回头率最高的窗口。
无论男女走过路过,碰着交际花想唠两句,碰着纪司予想攀个关系,少不得要多来走动。
卓青爱装睡躲避旁人打量的习惯,也是自那时开始养成。
说不清到底好或不好,但似乎间接地带来某种影响——
又过一周,纪家以季节更迭为由,向全校所有班级捐赠全自动百叶窗帘。
有如帷幕落下,幕布阻隔,将旁人的窥探和惺惺作态都拦在一窗之外。
聪明如她,隐隐猜到其中因由,想了整整一节课,终于在下课时打定主意回身,这周来第一次,打算主动和纪司予搭话。
还没开口,却恰好对上那人不偏不倚望来的目光。
纪司予冲她扬扬下巴,示意她看脚下。
卓青低头,弯腰,捡起那个不知何时滚落脚边的小纸团,心里紧张到突突直跳。
白倩瑶正在补觉,她动作不敢太大,只轻手轻脚展开纸条,瞧见上头字迹苍劲有力,顶头第一句便是:“卓青同学,对不起。”
底下似乎改过好几次,墨迹落点略有迟疑,写着——
卓青的瞳孔微微张大,捏住纸条的手抖了抖。
“可能你早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还是一直都记得你。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的话,我能喜欢你吗?”
第七章07
时隔八年,回想起那时鬼迷心窍的回答,卓青的潜意识里瞬间拉响危险警报。
猛的一个抖擞,便霍然睁眼。
正坐在不远处矮凳上整叠衣物的看护一回头,见她满脸惊惶,连忙起身走到跟前。
一边摇起病床、搀扶她微微坐起,一边低声询问:“太太,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伸手擦了擦额间冷汗,放空着,发了会儿呆,又转而看向小厨房,“在熬汤?闻起来很香。”
虽说是为了转开话题,但不可否认,小厨房里传来的馥郁香气,确实隐隐有些勾起她腹中馋虫。
毕竟这几天为了配合装病,她也跟着忌了口,什么膻物发物一口不沾,吃的都是清汤寡水加中药补汤,忽然来了些好吃好喝的,少不了引去她注意。
看护挤出个了然暧昧的笑:“凌晨四少走的时候,特意安置我们不要叫醒太太,今早又派了个粤菜大厨来,做什么汤,我们也没敢太问,闻着像是乌鸡汤?合您口味就好,待会儿就端出来,正好,也到午餐的点了。”
午……餐?
卓青这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向窗外:人群熙攘不说,就这太阳头,也绝对不是她一贯早起时看到的光景。
心头一痛。
甚至连计较看护那奇怪的语气都顾不上,她低下头,掰着手指飞快地计算:昨天下午、晚上、睡前,再加今天早上,纪司予来看她一回,她足足错过了四次护肤时间,四舍五入,约等于老了十岁——纪司予这个杀千刀的,过来装一回忧郁,还真是害她不浅。
她在这头心急火燎、恨不得谋杀亲夫,身旁,看护倒是犹自不觉,只复又压低声音告诉:“对了,刚才顾管家打电话来,今天要在新宅那边设宴,给四少接风洗尘,太太,今天的午餐可以多吃些,晚上装装样子就是了。”
卓青登时思绪一滞,愕然抬头:“今晚?”
“是的,”看护向她如实转述电话内容:“顾管家说,已经提前问过主治医生,以您的伤势,目前还是可以依靠轮椅行动的,以防万一,也配备了家庭医生班子待命。咨询过纪老太太的意见以后,还是希望您能够出席。”
卓青:“……”
一般骨折痊愈,少说也要静养4-6周,要是都像她这样,三天就能下地,一点不怕副作用就到处晃——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本来就是装的,她简直想要给医院颁发锦旗,赞叹一声医学奇迹。
无奈纪老太太发话,相当于八字两撇都给她画上,实在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有没有说过纪司……我老公,什么时候到?”想了想,她只能最后挣扎般,又问上一句,“我不和他一起到场吗?”
看护答:“这倒是没有提,前后顺序,应该不太碍事?”
别说,那还真就碍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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