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2)

gu903();但大抵是昨夜实在没有休息好,所以晃悠着晃悠着,眼睛就慢慢合上了,翻开的书本握在手里,半坠不坠。

此时田泰刚好搬着盆栽走过来,他将其摆置进花丛,正要修剪枝叶,听见身后有东西啪嗒掉落,转身看见是冯玉贞的书,他离得近,遂顺手捡起,放在摇椅手把上。

崔净空过来时就看到这个场景,从他的角度看,那个伙夫微微弯下腰,挡住了椅子上的寡嫂。

挨的太近了,他想。

他忽地意识到,田泰年轻气壮,且容貌周正,虽然远远比不上他,还是一个伺候人的低贱伙夫,然而长此以往,放任他和冯玉贞接触……

男人的劣根性就在这儿,要是放在半年前,崔净空大抵只会不屑一顾,然而他现在却无法幸免,千方百计才和同寡嫂春风一度,只过了这样一晚上,就理所当然把人家划归到自己的领地里。

汹涌的情潮退去,另类的柔情却占据心头,由不得任何男人觊觎,几乎到了风声鹤唳的程度,哪怕对方可能压根没有这个心思。

只是想一想冯玉贞跟着别的男人出逃的可能,脸上便浮现出森冷之意,只霎那间面色如常,他开口道:“你过来。”

田泰闻声一抬头,见周围没有别的人,站在不远处回廊里的崔净空背手站在那儿,他赶快起身,拍拍手跑过去。

他恭敬地低下头,便听见老爷问道:“你每天在府上干什么活?”

“回禀老爷,奴才就搬一搬花,扫一扫院子。”田泰一五一十回答道。

崔净空停顿一会儿,道:“日后你跟着我干事。”

“谢老爷提点!”

田泰被天上的馅饼砸了个正着,连连弯腰谢恩。

却不知道,这位宽容大度的老爷,眼睛压根没有看他,而是穿过庭院,径直落在摇椅上那个瘦弱的女人身上。

第41章不愿意?

崔净空朝后招手,田泰便识趣地退下,连带着其他下人也见状低头离开。

等到只剩下两个人,崔净空才悄声走上前,他伸手拿起那本放在扶手上的书,翻开从头详细看到尾,确认里面没什么古怪的东西,其实连字都没有,全是一些花纹,专给绣娘画的。

他翻阅一遍,才微放下心,排除冯玉贞不是出外面认识了什么可疑的人的可能,视线又挪回到躺椅上闭眼休憩的女人身上。

她眼睫垂着,上面好似跳跃着点点金光,概是因为昨晚的舔舐和吮吸,女人的双唇红艳而肿胀,衣领严严实实扣到脖颈最上面,生怕露出来一分一毫、叠着红青印子的皮肤。

姿势有些别扭,吉祥从屋里拿了一个软枕给她放在腰后垫着,如此才稍稍舒服一些,眉心也不自觉攒着,看起来实在是难受得紧。

崔净空俯下身,展臂穿过她的腿弯和腰肢,动作轻柔将她抱起,放回到床上。

清早起来的时候,床榻上被褥凌乱,散落着一地衣衫,屋室狼藉,好在两个丫鬟手脚轻快,早早扯着这些一夜荒唐的铁证拿去销毁,不欲叫冯玉贞更为羞赧。

冯玉贞一路上没醒,倒是在崔净空将她放上床榻的时候眼睫颤颤,缓缓睁开眼,发现身边变幻了位置,崔净空也回来了。

她在外面晒得功夫也不短了,有一个多时辰,浑身仍然不爽利,只懒洋洋的,不自觉嗓音就拖慢了腔,隐约带出一点罕见的娇憨来:“空哥儿?”

“嗯。”

崔净空瞧着女人微扬的下颌,那点精巧的弧度好似扬进了心窝里,将那里止不住发痒。

“你今日不着急去办正事吗?”

青年闻言,心下一动,过了半晌才回她:“不急,没什么要事。”

这自然是假的。实际上,这几日事务繁多,他早出晚归便是这个原因。

总归倚仗了别人,免不得要还债,因而近日才忙碌奔走。受制于人并不好受,对崔净空而言更甚,他万分憎恶遭受他人桎梏。

倘若按照没有遇见冯玉贞之前的设想,首选稳妥,钟济德这棵老树虽老迈昏庸,然而毕竟根基深固,不易动摇。在他尚未于朝堂脱颖而出之前,无疑为上上选。

可意外就是,他未料到怯懦的寡嫂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如此一来,原先的设想里,他不免要因为落榜,往后推迟三年,再等第二次秋闱下场。

然而他等不下去——三年的时间实在太久了,足以寡嫂察觉一些蛛丝马迹,足以发生巨大的变故毁坏冯玉贞对他不算深厚的情意。

那些隐患如同山洪,由不得半分差池。因而他选了另一条路,由此不得不付出代价。

可是,明明一切按照他的预想而前行,他却觉得有什么在脱轨。

譬如现在,明明已经把她抱在怀里,密密亲吻,坦诚相见过,却还是觉得不够。

怪异的地方就在这儿,明明理智告知他不行,再沉浸在温柔乡里,要事就会被耽误。脚下却不听使唤,非要走一遭看一看她,看完了又坐在床边,好似望着这张清秀的脸,才能勉强觉得缺口被填满。

冯玉贞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撑着床,想半坐起来同他说话,崔净空见人神情难受,干脆让她依在自己身上。

“疼得厉害?”

崔净空伸出手,轻揉着她的腰,低声问她。

青年说话时胸腔震动,腰上的手温热有力,温度透过衣衫,安抚酸疼的部位,明显舒服了许多。

冯玉贞缓了一口气,她想起什么,开口问道:“空哥儿,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崔净空闻言却觉得新奇,冯玉贞很少打听他的事——就像是一个克己守礼、将自己困死在伦理中的木头人,从不过多深究小叔子的事。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被询问日后前程,崔净空大抵一语带过亦或是直接不答,这让他有种遭人窥伺的感受。

可在冯玉贞面前却不是,崔净空没来得及细琢磨这些微妙的差别,一遍给人家乖乖按揉,嘴上如实道:“明年三月参加春闱。”

冯玉贞有些诧异:“这么快吗?”

话本里崔净空科举考试跨越了将近五年的时光,恰好在他加冠那年金榜题名,自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疏朗俊俏少年郎,话本里已经算极快的了,怎么这一世更要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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