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噢。”欧阳苓兴致不是很高,但终于开口叹了口气,幽幽道,“这世上有些哥哥,真不是个东西。”
“”欧阳若额上爆出一根青筋,“我怎么不是个东西了”
“不是说你。”欧阳苓出了一会儿神,开始讲述。
几人走到灯火阑珊处,故事也讲完了。欧阳苓道:“我原本以为灵师能做很多事,但现在却发现还有很多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的事,还有很多。”没想到欧阳白术开口会是这样一句,连敖宴都不由得侧目。
“你只能去做,做你能做的事。在这个过程里,很多人迷失,很多人变得和他最初讨厌的人一样。你渺小如芥子。”欧阳白术的语气极为严肃,他看向欧阳苓,也看向虞长乐和敖宴。
“阿苓,既然你要做灵师,你就要明白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折扇点了点心口,“是不要忘了你的本心。”
虞长乐心口一跳,脑中闪过他下山时师祖说的话。
怀璞老人坐在溪边,钓线垂入水中。他道:“此去红尘千里。长乐,我最后只与你说一句话:虽行万里,而心不蒙尘。”
第二日晚,客栈。
“你在这里吹风”
敖宴跳上屋顶,看到仰躺着的虞长乐。
“我在看星星,顺便研究一下这块贴匣子。”虞长乐道。他想起自己在碧落山时,也时常洗完头顶着一头湿发坐在树梢上看星星,满天星河触手可及。
敖宴掀起衣摆坐下,虞长乐转动着手中的铁盒子,仔细观察着细节。
忽然,“嘎达”一声,铁盒子的底部发出轻响。虞长乐坐起身,见切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图案。
“或许是锻造时的标识。”敖宴道。
虞长乐皱起眉,越看那图案越觉得眼熟,道:“这个图案我好像见过”
这个图案是一朵花,带着许多尖锐的刺,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个刺团。只有指头大,透着股诡异的气息。虞长乐自信自己只要见过这图案,他就一定不会忘记。
可是是在哪里见过的
不是在来到人间的这段时间,那就是曾经在碧落山时
“我想起来了”虞长乐语气凝重,“我曾在师父书房里的纸堆里见过这朵刺花。”
敖宴看着他,示意他往下说。
那是虞长乐十一岁时候的事情了,经过十分凑巧。
小虞夏那时候刚刚知道世上还有“剑客”、“侠士”,对仗剑走天涯十分向往。他拿着师祖给他削的小破木剑,装作自己是剑侠,追着一只小胖鸟妖口中喊着“哪里逃”,一路追到了师父的院子里。
小胖鸟飞到了屋顶上,叽叽喳喳对虞夏一阵嘲笑,似乎知道他不敢上来。师父冷如冰霜,虞夏平时见了他的屋子都是绕着走。
“你以为我不敢上去吗”虞夏举着剑,笑嘻嘻地威胁。
“叽喳”小胖鸟屁股对着他,跳进了窗子里。虞长乐跟着钻了进去,一落地,只见满屋书卷,案头香烟袅袅,一派静谧。
这是白怀谷的书房,他从没有进来过。胖鸟一顿嘲讽,在书房里飞了一圈。虞夏心中生出一种闯禁地的忐忑感,但少年心大,他咽了咽口水,走到了案边。
就在此时,一道锐利的光映入他的眼帘,虞夏猛一转头,见帘子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小胖鸟在耳边吵闹,虞夏却不由自主地往帘子走去,那道光仿佛一个神秘的引诱,他停下脚步,拨开帘子
是一柄长剑。
剑身修长,镂空的刀鞘掩不住白刃的锋芒,折射着日光。像一只收拢了翅膀的猛禽,静静地待在阳光与纸堆里。
一时间,话本里所有的赞美剑客长剑的词都跳进了虞夏的脑海里,可这样一把剑,却只是躺在一堆泛黄的故纸里。
“真美”他喃喃道,若说剑也如生灵一样,那这把剑绝对算得上“江湖几大美人”之一。
“铮”见他靠近,剑身竟然激起了一阵嗡鸣,锐利无匹的剑光抖落了尘埃。虞夏受蛊惑般伸出手,握住了剑柄。
“铮”
更激烈的嗡鸣声,虞夏睁大了眼睛,胸腔仿佛都在共鸣,眼中倒映着雪刃。莫名地,他觉得这把剑很喜欢他。
剑柄上刻着两个字,尽管虞夏看不懂书法的好坏,却觉得这一笔一捺里都是狂放的酒意。
“摧花”。
虞夏胸腔一热,剑身又是一次铮鸣。他一惊,发觉自己竟着了迷一般想拔出这把剑,触手冰凉。虞夏提起长剑还有些吃力,只让它一头点在纸堆上,带这一带,带出了一张泛黄的纸片。
纸片上有四四方方的折痕,也许是信纸。
他弯腰捡起纸片,在上面看到了墨绘的刺花图案。与铁匣子上的一模一样。
第19章相许不悔
“后来呢”敖宴问。
虞长乐吐吐舌头:“后来,师父就来了。”
他没来得及再仔细看那个图案,就感受到了庞大的灵压,压得他差点儿抬不起头。激烈的气流把满屋的纸都吹了起来,虞夏抬眼,看到了白怀谷暴怒的神情。
也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仿佛有一场冰冷的风暴,把他动得生生在艳阳天打了个寒战。白怀谷虽然性情冷漠,但虞夏却是那一次,头回见到他真正发怒的样子。
白怀谷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虞夏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跑出去几十步脑子才从空白里回过来。但他实在耐不住好奇,又折回去,却只看到白怀谷低着头看那把剑,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敢多看,只瞥了一眼就走了。也是从那之后,虞夏再也没有踏入过白怀谷的院子里一步。
这段记忆里,他记得最清楚的只有那把惊鸿一瞥的摧花剑,要不是看到这个图案,虞长乐也不会想起他曾经还见过那张信纸。
“既然是信,一是他写了而未发,二是别人寄给他的。”敖宴道,顿了顿,“但上面有折痕,则大可能是别人寄给他的。”
虞长乐心情复杂:“我知道。但这刺花一定与师父有关。”
他活了十九年,才发现他的师父可能并不是他以为的样子。他记忆里,白怀谷永远都一身白衣胜雪,神情冷淡,终年闭关修炼。他敬仰师父,虞夏犯懒而怀璞老人管束不住的时候,只要师父看上一眼,他就会立即爬起来。
虞长乐没有父亲,在他心里,白怀谷就是他不善言表的父亲。虽然他提师父提得很少,但他还记得许多次,他都感觉到白怀谷也是在用看后辈的眼光温柔地看他的。
可他现在先是知道,碧落山的结界是为了困住白怀谷;后又发现了这个邪术锻造的铁匣可能与白怀谷有关。
虞长乐垂下眼,心生一丝迷茫。
“你别想太多。”敖宴转过头,与他对视,“就算有关系,那也不是你的错。”
虞长乐心情稍好,道:“宴宴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特别不会安慰人”
“我没有安慰过人。”敖宴道。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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